“快摧毁那些燃烧的锅”
全副武装的阿尔萨斯王子带着一群全身缠绕着圣光的圣骑士冲入了达尔松农场,他一眼就看到了在炉火的燃烧中不断跳动的瘟疫之锅,那锅里煮的粘稠液体已经挥发了一小半,如果不是小达尔松意料之外的发病,恐怕在这些锅子烧干之前,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些雾气的可怕。
“砰、砰”
两个手持战锤的圣骑士手起刀落,将那灼热的大锅直接从炉火上掀了下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圣骑士提手就是一桶圣水浇了上去,圣水中的圣光能量将瘟疫大锅里的液体快速中和,黄色的烟雾缓缓的停下了挥发,但王子回头看去,在达尔松农场周围,在整个斯坦索姆西区的广阔大地上,到处都是升腾的烟柱。
这让阿尔萨斯王子感觉到了无力。
在这烟雾的笼罩下,有多少属于他的子民已经魂归地狱
“找,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找过去找到所有幸存者”
王子朝着身后的骑士们喊到,他的侍卫法瑞克左右看了看,走到王子身边,对他低声说
“殿下,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去找”
阿尔萨斯咬牙切齿的说
“哪怕还有一个活着的人,都要找到那些尸体安葬了吧,不把这些尸体烧掉”
“殿下”
这个命令让法瑞克瞪大了眼睛,在人类帝国此时的文化里,火葬可不是一个好的归宿,虽然这些平民已经死在了烟雾之中,但一旦焚烧尸体的举动被有心人传出去,阿尔萨斯王子在民间的名声就会顷刻间变得极其糟糕。
“我说了,烧掉”
阿尔萨斯的双指死死的扣紧了自己的战锤,他如何不清楚焚烧尸体的后果,但眼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不知道这些瘟疫有没有传染性,其次这东西是从黯刃亡灵那边传过来的,这些死者会不会转化为亡灵,没人知道我们不能冒险,法瑞克”
阿尔萨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一边指挥着圣骑士们去周围的农场捣毁还在燃烧的瘟疫锅,一边对自己的侍从官说
“整个斯坦索姆区有几百万人,我们不能冒险,我来支持这里的善后,法瑞克,拿着我的印鉴,以最快的速度去达拉然,请求法师们帮忙,我们要驱散这些见鬼的烟雾”
“还有,联系壁炉谷和安多哈尔,我需要两位大骑士的支持,查封斯坦索姆城里的“皇冠药剂师公司”的所有物资,以及调动国内的所有圣骑士和牧师,我们要赶在这场疫病扩散开之前,把它限制住。”
“遵命,殿下。”
法瑞克伸手接过代表王子身份的玺戒和用小瓶装起来的瘟疫样本,转身就骑上战马,朝着农场之外冲了出去,一缕缕光芒在狂奔的战马身后跳动着,这些白银之手圣骑士的战马的马具上都镶嵌着灌注了圣光能量的宝石,来保证战马不会被外来的黑暗污染。
这原本只是战场上对死亡骑士的防御措施,但在眼下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里却派上了大用场。
在法瑞克离开之后,心情沉重的阿尔萨斯王子在达尔松农场行走着,他走到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老达尔松和工头的尸体身边,王子沉默的看着他们,这些最底层的人民,这本该是受他庇护的子民,但现在,他却让他们失望了。
“对不起。”
阿尔萨斯低着头,对两具冰冷的尸体说了句话,然后从旁边拿起马灯,在桌子边砸碎,灯油洒的到处都是,在一团火焰跳起的瞬间,那灯油被快速点燃,在跳动的火焰中,那两具尸体很快就被烈焰吞没。
阿尔萨斯凝视着眼前跳动的烈焰,他的五根手指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战锤,一抹抹跳动的圣光在他情绪的爆发中缠绕于他的手臂上,他的内心被一股无力的情绪笼罩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爆发,却对此无能为力。
瓦里安的遭遇。
安娜的遭遇。
还有眼前属于他的子民们的遭遇。
这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已经让阿尔萨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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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够了这种软弱,他拼命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他想要找到这阴谋背后的人,他想要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那些随意伤害他人的恶棍们身上。
但他做不到
“力量,我需要力量挽救一切的,惩罚一切的力量”
跳动的圣光火星在王子的手指之间缠绕着,在金色短发之下,那张坚毅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跳动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这种目睹灾难发生的遭遇,就像是一根根刺入阿尔萨斯良心上的刺,每动一下,都会让他痛彻心扉,但依靠目前的他,却无法将这刺拔出来。
在痛苦的刺激下,他越发渴望彻底了结眼前这一切,以王子和骑士的身份,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要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一种可以平息一切灾难的力量。
但那是不可能的。
“砰”
王子殿下的战锤被提起来,被放回背后的武器扣,在他眼前,灯油和尸体燃烧的烈焰已经缓缓平息,那焦黑的尸骨中仿佛留存有另一股力量,在驱使着火焰不断的舔舐,直到这尸体彻底化为灰烬。
王子蓝色眼中的光芒也在这一刻收敛了起来,看上去他已经说服了自己,但,他真的能释怀吗
“不能再一直挨打了,该反击了。”
阿尔萨斯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里,他对自己这么说
“我会找出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向你们发誓,公正不会迟到的以米奈希尔的名义,它绝对会来的。”
王子在原地驻留了片刻,在火焰燃尽的那一刻,当灰烬被吹起之时,他转身离开,在盔甲的碰撞中,阿尔萨斯翻身上马,在周围忙碌的圣骑士们看着王子驾驭着战马缓缓向前,他们从阿尔萨斯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征兆。
“阿尔萨斯,你去哪”
一名白银之手的老骑士朝着阿尔萨斯喊到
“别冲动,在这等大骑士回来”
“我去斯坦索姆我去了结这一切”
王子的战马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冲出了农场,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那些乌瑟尔不方便做的事情,我来”
白银之手老骑士想要阻止阿尔萨斯,但他伸出的手最终停在了半空,这世界上聪明人确实不多,但能在数次大战中活下来的,也绝对不是蠢货。
既然皇冠药剂师公司的药剂有问题,那也就意味着在斯坦索姆城里,肯定有人在为他们打掩护也许人类的药剂师水平确实不如精灵,但也还没差到连毒药都分不清楚的地步,那座城市有问题,那座城市中,藏有黑暗
而阿尔萨斯已经做出了选择,一个没人能阻拦的选择。
很多时候,人们总说过去已经成定局,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它就像是烟,在封锁的心房中萦绕,变化着,碾转于无法改变的时光与试图改变过去的痴心妄想之间,但即便是我们对它的理解改变了,有一点终是不变的。
过去的事情,永远不会一笔勾销,它就在那里并且每一次想起,都会对现在的你产生影响。
就像是树木燃烧后的气味般无法消散,哪怕你已经烧光了树那气味依然存在过去的一切塑造了每一个人,并且会持续影响到每一个人的未来。
也许,黑暗的邪恶者最终会吞噬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但别忘了,被黑暗入侵的第一个,永远是他自己。
但这会是他未来的命运吗
观察者们,表示很好奇
“那些烟朝着安多哈尔飘过来了”
在阿尔萨斯的示警传回之后,斯坦索姆西区的大城市安多哈尔几乎是立刻就警戒了起来,城市里的法师们被聚集在一起,城市市长要求他们在短时间之内想出能解决那些烟雾的办法,但法师们不是萨满,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他们不可能制造出一场大风暴来吹散带着瘟疫病毒的烟雾。
而这个季节的风可不会被外界因素干扰,在中午时分,笼罩在安多哈尔北部的浓重烟雾,在风的吹动下,开始朝着安多哈尔的方向转移了。
收到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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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骑士乌瑟尔已经从洛丹伦赶到了安多哈尔城区,另一名大骑士提里奥弗丁正在烟雾笼罩的区域收拢尚未死去的平民,而最糟糕的是,不仅仅是安多哈尔地区出现了瘟疫烟雾,在提瑞斯法地区边境地区,同样出现了瘟疫大锅的迹象。
而在斯坦索姆城附近的农田里,也到处都是瘟疫大锅的踪迹,就在安多哈尔进行防卫的同一时间,在斯坦索姆东部的圣光之愿礼拜堂和提尔之手防卫区的牧师和圣骑士们同样开始了行动,他们试图开始在瘟疫扩散之前,收拢所有的无辜平民。
这绝对是一起有计划,而且牵扯甚大的阴谋,最要命的是,在它爆发之前,根本没人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看来,黑暗已经在北疆腹地扎下了根,并且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让市民从城门离开,前往寒风营地暂避”
一直在关注着天空局势的大骑士乌瑟尔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而就在同一时间,一名传令兵急匆匆的冲上哨塔,对大骑士汇报到
“巴罗夫伯爵打开了凯尔达隆城堡的门,伯爵先生表示愿意尽一切力量来收拢平民,而且他让您无需担心凯尔达隆附近的区域,巴罗夫家族有足够的法师来驱散空中的瘟疫雾气。”
“替我感谢巴罗夫伯爵,感谢他和他的家族为帝国做的一切。”
大骑士听到本地最有势力的家族愿意出手相助,他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片刻之后,在骑兵们的护送下,城市的平民们就非常有序的从城门走出,在巴罗夫家族的私兵的带领下,前往安多哈尔东南方的巨大城堡。
但城市面临的危机并没有因此缓解,那空中漂浮的淡黄色的瘟疫雾气无形无质,哪怕士兵们想与之决一死战都做不到。
“达拉然的使者来了”
站在哨塔上的大骑士背后传来了安多哈尔市长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一身烈火红袍的太阳王凯尔萨斯在凤凰卫士的护卫下,大步走上高塔。
乌瑟尔想说些什么,却被脸色冰冷的凯尔萨斯打断了,这位年轻的太阳王沉声说
“瘟疫样本我们已经研究过了,这瘟疫有一定的传染性,你需要立刻隔离那些接触过雾气的平民用圣水可以中和毒素,另外,斯坦索姆地区已经不安全了,接下来你们要面对一场瘟疫引发的事故,我必须撤回迁徙到这一地区的高等精灵希望你和你国王能理解。”
“但那些雾气”
大骑士指着天空中缓缓朝着安多哈尔飘来的雾气,他沉声说
“你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唰”
在凤凰长鸣的清脆声音中,太阳王手中出现了一把赤红色的异型长剑,他看了大骑士一眼,轻声说
“我正是为此而来,我会留在这座城市,直到这里的瘟疫彻底消散为止,但斯坦索姆区的瘟疫事故不是偶然的,你的王国已经被黑暗腐蚀了,大骑士,那座城市有问题”
冰冷的话音落下,太阳王向前踏出一步,他手中的金色长剑包裹起熊熊的烈火,在剑锋挥舞之间,灼热的火焰冲向安多哈尔的天空,在跳跃之间,一层淡薄的火焰之幕笼罩了城市前方,在炽烈的高温中,那些包含着瘟疫毒素的雾气飞快的被蒸干。
眼看着瘟疫的蔓延被阻止,大骑士长出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身后脸色苍白的安多哈尔市长,他轻声说
“你听到太阳王的叮嘱了快去做事吧,把接触过瘟疫的平民都隔离起来,我想,巴罗夫伯爵很愿意帮你这个忙。”
“那您呢大骑士,您要去哪”
市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眼看着全副武装的大骑士走下哨塔,他忍不住问到
“安多哈尔需要您,大骑士。”
“孤身冲入斯坦索姆的阿尔萨斯更需要我”
乌瑟尔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哨塔,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他在做傻事但这样的弟子让我感觉到骄傲,我得去帮他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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