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霍森斯带着两百桶尸火油和大量的地薯离开了,那些兽人几乎每个人都背着自己体能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的物资,兽人们将那些不值钱的尸渣和地薯尽可能的多带,因为除了霍森斯要求他们背负的指定物品之外,其余所得都属于个人,采掘场里最稀缺只有两种,那就是燃料和食物。
库兹非常大方的告诉霍森斯以及采掘场的所有兽人们,只要能背得动,无论拿多少地薯和尸渣都没问题,最后库兹还送给霍森斯两大捆粉条。
霍森斯带走了将近一百三十位兽人监工,他们背着尸火油返回北沟谷采掘场赶制一批做工精良的油炉,另外还要去周边儿的矿场告诉那些矿主们溺亡泊的新消息,我们商量好了,只要库兹从古鲁丁带着粮队回来,就正式开工建造围墙。
她们很难胜接受拿着皮鞭指使灰矮人奴隶干活,以及看守灰矮人奴隶的工作。在古鲁丁镇远郊与灰矮人王巴伦特的战斗,还没有过去多久。很多拉伊图兽女战士更希望将这些灰矮人奴隶处死,她们可不管这些灰矮人能不能干活,因为她们的心里深深地烙印着那些灰矮人拿着铜锤的恐怖模样。
几乎所有兽女都不愿意和那些肮脏的灰矮人奴隶交流,所以将近三分之一的兽人监工们又被霍森斯留下来。这些人手算我们跟霍森斯借的,聪明的霍森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而那些兽人监工们在拉伊图部落已经轻松自由惯了。性子早就野了,返回北沟谷采掘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他们还担心回去之后,会不会继续挨饿,所以被留下来的兽人监工们暗自庆幸,而被霍森斯挑选回去的兽人监工们却有些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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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得更忙了,现在我有了一件非常头疼的事儿,并且还要必须做,那就是教会库兹算数。不然这样他这样的部落酋长,怎么管理拉伊图部落,以后他的部落注定要变得更加的强大。所以当务之急是学好小学数学,这样才能管理好部落的财产,清楚部落的的人口数量等等。这家伙真是天生的笨蛋,有时候能够将我气得火冒三丈,我真想将石笔砸到他的脸上,直接让他滚出我的帐篷,可是看到库兹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我又有些心软了。大概在老库鲁面前,库兹都从未这样用心学习过知识。他是那种掰手指头不够了。还会脱了鞋数脚趾头数数的人。
每天我都会让人准备一些草绳和一捆木桩。我背着草绳,库兹背着木桩拎着大铁锤到土坡顶上,围绕着拉伊图村落,用草绳圈起两个巨大的圆环儿。每隔五米就在土中钉入一个木桩。然后用草绳将一根根木桩连起来。这几天每天早晨的时候,都如此钉一捆木桩,绑一捆草绳。就在这环形的土坡顶上。我和库兹一点点的丈量出整个城墙的长度,用绳子和木桩的形式绘出了围墙的基线。整个用绳子圈出来土地就像是跑马场的赛道。建造城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要在十米宽的围墙上修建角楼、箭楼、藏兵洞、女墙等等,这些我一一讲给库兹听。怕他记不住,就用图案的形式绘制在普通的羊皮纸上。
库兹虽然对算术很不在行,但是结合着简图,记这些建筑知识却上手很快。
我们俩亲手将装满了魔法卷轴的封魔箱,埋在帐篷下面。这次返回古鲁丁镇,我们没打算带着那些大木头箱子。侍女浅草和埃拉已经逐渐的进入首领状态,她们已经开始掌管拉伊图部落的日常事务,每次见到埃拉的女儿,我都会从兜里掏出一些好吃的送给她,这个小女孩儿很可爱,我还清楚的记得在夜狼崖山下的时候,她那可怜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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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鲁和他的冒险团也在数天之后返回了拉伊图部落,如果不是为了想再等等他们,我们早就已经启程了。他们还是那么喜欢迟归,看见果果姐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她的脸上爬满了疲惫,见到我的时候露出笑容来,果果姐算不上颜值很高,但胜在皮肤雪白,身材也非常丰腴。她骑着枣红色的古博来马站在坡顶之上,魔法长袍上的锥帽被风吹掉,长长的秀发漫天飞舞,就像是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那些骑着扫把的女巫。
她举着法杖向我轻轻地挥手,我这时候,正在帐篷外面的木桌上教库兹算术,库兹看见坡顶的果果姐,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并不是他对果果姐感情深,而是今天不需要在学习那些可怕的数字。
维鲁还是那个老样子,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部包裹在亚麻布里,只露出一双冷冽锐利的眼睛,甚至连那张灼热弓也被他包裹得紧紧的,浑身缠绕着破烂的布条,就像是一具风干的木乃伊。这时候,他的身上挂满了沼泽尸王的头颅,都用坚韧的剑翅茎草搓成的绳子挂到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大串儿绿油油的葡萄挂在他的身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熏人的尸臭中活下来的。他伸出来的手指头都是绿色的,这些尸王头颅上沾着大量的尸毒,他居然还这么从容的安然坐在古博来马上,他的整个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尸毒,那身姿让我感觉很酷。
也不知道这几天来,他们究竟杀了多少僵尸,狩猎到了多少的死亡镰刀,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被血狼族兽人们谈之色变。逼迫了数十个部落离开自己家园的死亡镰刀们,竟然对于追风者冒险团来说。仅仅是意味着更多的财富。
其实之前,我也侧面的问过霍森斯这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兽人们如此恐惧死亡沼泽里的死亡镰刀?霍森斯给我的答案是:就算是那些完成了试炼任务,被战士公会或长老会承认兽人战士和猎人们,进入死亡沼泽也会非常容易造成伤亡。那些兽人战士纵使非常强大,但是对于喜欢躲在阴暗中的死亡镰刀基本上毫无办法,那些萨满更是视死亡沼泽为生命禁区,只有高级猎人们才敢结队进入死亡沼泽。我想,究其原因还是对于这些死亡镰刀所知甚少,对它们不了解,才觉得他们是如此的可怕!
强巴赫的身后背着一捆白色的骨质镰刀。兽人们特别钟爱骨质武器,二十几把死亡镰刀就像一捆干柴一样,被强巴赫很随意的背在背后,他见到我,呲着牙向我笑了笑,牙齿很白。他的身体两侧行囊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迫使他以一种非常难受的姿势,骑在古博来马上。
但这些并不是他们全部的收获,这一次的追风者冒险团的收获。大出我的预料。
几十头强壮的独角野牛都被挂上了精铁打造的鼻环儿,不过我觉得这些临时用铁钎子改成的闭环做工非常的粗糙,甚至一点都不圆。这些鼻环儿被坚韧的白环藤绑成一串,提亚只是牵着最前面一只野牛。整个野牛群就都跟随着提亚向前走。看起来它们已经精疲力竭,步伐非常缓慢地一点点儿向前磨蹭,甚至有几头野牛的身上布满了鞭痕。
岳伦和多伦列此时都变成了牧者。两个人的手里都高举着长长的鞭子,狠狠地甩在空中。打得“啪啪啪”的震天响。丰足的收获总是会让人的心情愉悦,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直至此刻,他们在夜狼崖山口受到狼群与鹰身女妖伏击之后,心中留下的阴霾彻底的消散。我想他们丢失掉的物资,怕是在这次也全都补回来了吧。
“嘿!嘉,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提亚兴高采烈的摇着手里的马鞭,从我大喊道。
当他们这群人走进村落,那群独角野牛也被赶了进来,看着它们身上累累鞭痕上渗着血渍,湿漉漉的皮毛上流淌着大量的汗水,鼻孔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台老旧的风匣,呼呼地直响。
我站在提亚牵着的那只独角野牛的身边,独角野牛说起来更像我原本世界里的犀牛,它们的鼻子和双眼之间的头骨上长有一根锋利的独角,根据整个体型来看,体重足有千斤以上,四肢比我的腰都粗,我踮着脚高高举起手臂都够不到它肥厚的嘴唇。
很多闲着的兽女们都纷纷围了上去,这些血狼族的兽女们非常崇尚英雄。她们非常尊重这些追风者冒险团里的人,而且至从琪格曾经在拉伊图部落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甚至觉得这些冒险家以及魔法师们,都是非常和善并且非常慷慨的人。
有了琪格潜移默化的指点之后,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慢慢开始懂得如何与人交流,知道谁最需要她们的帮助,就像此时的维鲁这样,当看到维鲁浑身挂满了尸王头颅,就试着围上去。她们拿出布袋,并且向维鲁展示着腰间的铁锤与匕首,示意自己有能力凿开这些坚硬的尸王的头颅,能够取出里面的魔核。
这些诚实的部落兽女是非常值得信任的,请她们凿僵尸头颅,所得到的魔核绝对不会少拿一颗,有时候甚至她们会比维鲁自己更仔细。维鲁很随意拿出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银币来。不过站在他身体前面兽女们似乎很不屑这些银鏰儿,维鲁有些无奈的微微扭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强巴赫。
强巴赫呼出一口气,无奈的耸耸肩,将古博来马两侧的口袋解下来,露出里面大块儿的牛肉干,想不到强巴赫的口袋里竟然满满的都是这些吃的。站在一旁的兽女战士们惊呼着接过那两包肉干,显得非常兴奋,朝维鲁连连点头。
我和库兹颇为无语的看着维鲁将身上那些尸王头颅丢在地上。骑着古博来马径自远去。
“阿兹,你应该在你的部落里普及一下钱币的知识了。至少让这些女人们知道金钱的重要性!”我很无语的说道,面对这些大把银鏰儿不要。只要两袋子肉干的女人们,我也显得很无奈,她们恐怕不知道维鲁那随手抓一把的银鏰儿,其实能够换回更多的肉干。
库兹不能理解的问我:“让她们知道哪些干嘛,她们只需要听话就行了,像她们这样平时能够勤奋干活,还能拿起武器与沼泽僵尸或是灰矮人们战斗,这样不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对她们要求的更高。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她们!”
我心说:她们还用得着你保护?你没看到她们拿着魔羚羊角短矛的彪悍样子?这些女人已经逐渐的蜕变成兽族部落勇士了,她们的心里在慢慢地滋生着强大的自信心与强烈的战斗意志,终有一天,你会为她们而自豪的。
我扬起脸对着提亚说:“你怎么想到赶一群野牛回来,这些家伙是不是很不听话,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大家伙,你们才回来的这么晚?”
提亚将手里的马鞭收起来,一偏腿从古博来马上轻快地跳下来,随手将手里牵野牛的白环藤递给了刚刚走过来的格日勒。显得无比疲惫地说:“还不过你果果姐担心你在拉伊图部落里,也跟着库兹她们一起吃地薯,很任性的从大老远的地方,将这些家伙抓住并赶回来。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抓了这么多活的独角野牛。这些大家伙真是力大无穷,脾气也暴躁得很,有一多半儿的野牛都发狂死在半路上了。现在我把你的牛肉交给你。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格日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身旁被白环藤拴在一起的大家伙们,这些独角野牛的状态很不好。应该是不吃不喝一路走到这里,体能上已经到了极限。
“让女人们围起一处兽栏。先将这些野牛圈进去养起来!”库兹看我根本理都不想理那些牛,就对格日勒说道。格日勒真是对库兹言听计从,马上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将这些体型高大的独角野牛们牵走。
这时候,果果姐才从古博来马上跳下来,缓步走到我的身边儿,双手托住我的腋窝,将我高高的举起,脸上露出深深地思念,仰着头眯起眼睛看着我说:“我给你们带回来个好消息,要不要先听?”
“我觉得你应该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我伸手搂着她雪白的脖颈,钻进她满是灰尘的怀里,她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软,我恍惚间想到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能够拒绝琪格的百般邀请,执意地想要跟着果果姐返回她的家乡,也许就是这样的环抱,这样温软的气息。
我将头埋在她洁白的耳边,轻声地跟她说:“你不能总是这样每次都把我丢下,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好吧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上你!我可是真的有好消息告诉你!”果果姐丝毫不理会身边的其他人,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抱着我向自己的帐篷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库兹说:“阿兹,让你的女人们给我准备一大木桶的热水,送到我的帐篷里来……”
说完带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就是果果姐,一个霸气十足的女魔法师,在这里她不需要给任何人的面子,部落里有一多半儿的兽女们见到她,都要不自觉的行礼,因为曾经在战斗中,她的魔法帮助过那些兽女们,甚至救过她们的命!
这时候,我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辅助系的魔法师也非常的威风。
果果姐的手指上的光环儿不断地闪烁:“风之疾走”“轻身术”包裹住我们俩。她念咒语的时候,音调很轻,语速非常的有节奏感,如同朗诵古老诗文一样,那种专心与投入深深地写在了脸上。据说这是一种学院派朗诵方式,我甚至感受不到果果姐手指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感受到她绘制的魔纹法阵,但是那些魔法已经化成光圈儿,包裹住我们俩。
据说,对着一位身体健康的人释放水疗术,可以让那个人心情愉悦!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刻我非常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