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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场内发生的事,皇后已经听说了,此时笑着看向她,揶揄道:“我听说暖暖下午干了件了不起的事,把许多人都惊住了,是不是?”
褚清辉大窘,一头扎进皇后怀里,撒娇不依道:“母后,您也要取笑我。”
皇后揽住她,笑道:“你呀,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之前还跟我说,那将军多可怖,多令人害怕,怎么一眨眼,就夸人俊了?”
褚清辉羞窘地捏着指头,小声道:“我只是太意外了,一开始我以为他长得,他长得……”
“长得丑?”皇后问道。
褚清辉默默点头。
皇后笑叹:“有这次的事,以后可要记得,凡事不要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就算是亲眼所见的,还不一定为真,何况只是从别处听来的传闻呢。”
“我知道了,”褚清辉娇声道,“母后的训导,我一定牢牢记得,以后再也不犯了。”
“不犯什么?”殿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褚清辉一听这声音,立刻蹦起来迎出去,“父皇来啦!”
皇帝刚踏入殿内,手臂一沉,已经吊了个人,整个大衍朝,敢这样做的,也就只有皇帝唯一的女儿。连在皇后及褚清辉面前爱撒娇的二皇子,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总是竭力想要把自己装成一个小大人,更不要提已经是个翩翩少年的太子了。
皇帝正值壮年,君威日盛,但年轻时冷峻的气势,这些年来逐渐消散,在妻儿面前,嘴角更是时常含着笑意。
他进入殿内,先与皇后对视一眼,才摸摸女儿的头,“方才和你母后在说什么?”
褚清辉可不想被父皇知道自己的糗事,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呀,父皇今天怎么这样早?太子哥哥和小恂还没下学呢。”
皇帝怎会看不出她笨拙的掩饰,但也不再问,只道:“今日无大事,回来陪暖暖。”
褚清辉笑眯眯道:“是陪母后才对吧!”
皇后上前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鬼头。”说着,动作自然地替皇帝解下薄披风,又拉他坐下,将其头上繁复的玉冠换下。这些事,她与皇帝从不假借宫人之手。
褚清辉吐吐舌头,看看两人,跑去外头找柳姑姑要玫瑰糖去了。
柳飘絮正在询问司膳女官晚膳准备情况,见褚清辉出来,便问:“公主可是饿了?我让他们先端些糕点来。”
褚清辉把她拉到一旁,神神秘秘道:“姑姑,你能不能先借我五日份的玫瑰糖呢?”
柳飘絮好奇,“公主想做什么?”
褚清辉微嘟着嘴,“要送人。”
想想一口气要送出去五天的份,她都有点心疼了。可她自己的小荷包里只有十几颗,既然想要给人赔礼,太少了总拿不出手,只好忍痛向柳姑姑预支。
柳飘絮有些惊讶,不知是谁值得公主这样看重。这些年,小公主除了把糖送给太子及二皇子外,也就只有四岁那年,连糖带小荷包一起送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后来娘娘问起,她却连那少年是谁都不知,只说看他衣衫单薄,瞧着可怜,就把糖送他了。
“行,一会儿晚膳后我给公主取来。”
“太好了!”褚清辉欣喜道,“姑姑真好!”
柳飘絮笑了笑,心里却对公主要送糖的那个人越发好奇。
内殿里,皇后将玉冠放在镜台上,皇帝顺势握住她玉白的手,在掌中捏了捏,道:“有些凉,一会儿叫他们将地龙烧得暖些。”
皇后笑道:“够暖了,这才初冬呢,再烧就成蒸笼了。陛下知道我的体质,几十年来都是这样,并没有大碍。”
皇帝把她两只手放在掌中捂着,又问:“刚才和暖暖说什么?”
提起这个,皇后就想笑,大致将事情说了,末了叹道:“暖暖也长大了,还知道说人俊不俊。”
她总觉得孩子们还小,仿佛昨日才出生,可实际上,等来年正月,褚恒和褚清辉就十五岁了。过了十五岁,便不能再说是孩子,已经是大人,需要考虑终身大事了。
对于唯一的女儿,帝后二人自然爱得如珠似宝,对于她的归宿,更是早早开始考虑。只是一想到要把女儿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心里都不是滋味。
也因此,褚清辉长到如今将近十五岁的年纪,帝后都还未真正将她的终身大事提到明面上来,只在背里暗暗考量。
但如今她马上就要及笄,这个问题无法再回避。
皇帝道:“曼曼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缓缓坐在皇帝身侧,道:“必定要把暖暖托付给一个知根知底、家世清白,且府里脉络简单的人,我才能安心。”
“这是自然。”皇帝道。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轻笑,“其实不必问我,陛下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是不是?我看恒儿身边几名伴读,个个都符合着这些条件,想必陛下当初挑人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点。”
“不错。”皇帝大方承认,毕竟是将来有机会娶自己女儿的人,当然要早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才放心,“不过,我看暖暖似乎……”
“似乎没开这个窍。”皇后接嘴。
皇帝的眼光不错,考量也很周全,太子身边几名伴读,个个相貌俊俏,家世不凡,能文能武,年纪也合适。
可是这么些年,她看女儿蹦蹦跳跳的往含章殿跑,每一次都是去找的太子哥哥,而不是别人,那几名少年,她虽然相处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没一个能被她记挂在心上的。
人家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时候情窦初开,她却整天只知道追着柳儿要玫瑰糖。
皇后虽然舍不得女儿嫁人,可是当女儿根本没想过嫁人这事的时候,她又有些忧心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急。”他的女儿,就算真的不想嫁人,难道还有谁敢过问半句?
皇后点点头,心里想着,女儿没开窍,不懂男女之情,大约是因为这些年,从未有人跟她提过,如今她大了,或许自己稍微点一点,身边又有众多出色少年,她马上有了心仪之人也有可能。
这么想着,她心下稍安,展开眉头,道:“我看那几个年轻人都不错,顾相家的小公子尤为出色,面貌俊美,行事稳重,性情温雅,比起王大人家活泼的二公子,他的性格更适合暖暖。”
皇帝听了有点不高兴。他虽然把那些少年当作小白菜一样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去挑一颗又茁壮又鲜嫩的,可是见当真有颗拔群出类的白菜,要把他们家小宝贝给拱了,他又怎么都看那棵白菜不顺眼。
况且这世上除了他,还有哪个男子当得起皇后这样的夸奖?
不过是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哼。
紫苏心中疑惑,似乎是昨日从宫外回来之后,公主就一直有些反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全不顾礼仪,在软榻上滚来滚去。就拿送食盒一事来说,平时若说去含章殿,公主是最积极主动的,一日也不能落下。可眼下,昨日没去,说是困了,今日已经整装待发出了门,又不知为何,临时改了主意,好像含章殿里有什么凶猛野兽,叫她既想去瞧瞧,又怕被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