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参谋长的话后,稻叶四郎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静静思考了起来。
见师团长已经在思考问题,参谋长索性也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
良久,稻叶四郎才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在等着巨大的伤亡,但支那军也一样。支那军能拿出这样精锐的部队可是不多的。牛岛君在前线吃了亏,而我们先前在筻口镇也栽了大跟头,现在第二十七师团的援军已经到达了,我们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师团长阁下英明,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抽调兵力支援牛岛旅团长的作战么?”参谋长问道。
“这倒不必。”稻叶四郎摇了摇头,“我们要做的,是调动本间雅晴师团长的部队临迫新墙河北岸一线,让我们的强敌——支那军第十五集团军的部队不敢轻举妄动,随后,我们再调动一个联队随时准备支援牛岛君,把我们的炮兵联队也全部压上吧!关于第二十七师团的炮兵联队,我将会和本间雅晴师团长进行协商的。另外,协调航空部队,对该地区之支那军阵地进行狂轰!”
“哈伊!师团长英明!!”参谋长低头应声道,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到“狂热”二字,不错,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打一场大型的局部小战役!
不错,就是大型的局部小战役,这个词绝对没有用错,从大战场来看,绝对是局部战役、小战役,但从第六师团来看,又是一次出动了整个师团的战役!
和第六师团在长江北岸一路打到武汉时的“豪横”相比,现时过境迁,加强给第六师团的炮兵联队没了、长江舰队的舰炮支援也没了,而且他们遇上的是装备精良且作战意志极强的中央军嫡系——第九战区警卫部队,所以这一仗,不仅是牛岛满打得慎重,就连稻叶四郎也同样是高看了几分。
不说其他的,就说以他们第六师团的实力,猛攻一天,己方付出了将近两千人的伤亡,可对方的一线阵地都没有拿下,这就是個很大的问题了。所以,稻叶四郎也是下了狠劲儿了。
……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在焦急与煎熬中,等待着的牛岛满少将终于等到了师团长的回复。
看着电报上的内容,牛岛满少将一改先前焦虑不安的模样,而是让部下拿上了两瓶清酒和几碟花生米,随后又叫上了两个联队长。
不错,牛岛满是要延续酒桌文化了,他要在酒桌上说明明天的作战任务。
……
牛岛满兴致勃勃,可是负责监视任务执行的国军第九战区警卫第一团特务连的官兵们却是纳了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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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日军可能明天有大动作,可是他们的官兵看起来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围着篝火唱着歌,就好像没事人一般。
“连长,我看这些小鬼子就不像是明天有大动作一般。咱们平时监视过的小鬼子也不少,也搞过不少的侦察,唯独这第六师团的日军看起来最为邪门。他们的部队既没有撤退,也没有就地筑起防线,反而是跟没事人似的,还吃着火锅唱着歌,可不是一般快乐。”一排排长跟刘侯铭汇报的时候说道。
对于一排长的意见,刘侯铭却是是持有不同的看法,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好好看着吧,我怀疑是他们明天会有一个很大的动作,他们此时看起来能这般轻松,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感觉自己胜券在握罢了。”
一排长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点点头,说道:“连长英明,还得是您呐。也难怪团座这么放心地把您放在这个位置上了。”
“团座曾经跟我说过,绝不能轻视任何一个敌人,咱们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饭吃的人,可别因为思想懈怠,或者是轻视了敌人而丢了性命。这些日本小畜生呐,咱们确实是恨他们,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不假,但他们打起来仗来还是相当有一手的。”刘侯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反正小鬼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动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天儿?
“连长,您说咱们现在等着也是等着,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上去搂他们一波?”一排长的确是有些手痒,他一看见前面这些被他们所监视着的小鬼子这么欢乐,他就心有不忿。
只见刘侯铭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疯啦!团座给咱们的任务是监视好他们,可没让咱们现在就暴露,要是暴露了咱们的行踪,这四面八方的都是小鬼子,咱们是插翅难逃。再说了,现在咱们的弹药补给可是还没跟上来,打是容易可怎么跑呢?”
“嘿嘿嘿嘿……也是,可咱们看着他们这么欢乐,不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咱这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啊!”一排长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只见刘侯铭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随后出了一个馊主意:“你要是实在闲的不行呀,你就带几个弟兄上去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去撒尿的,要是有就一干一个准,这不是咱们经常干的事么?”
只见一排长咧嘴一笑,那两排大白牙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谢连长!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没有十个绝不回来见您!”
“得了吧,你小子可注意安全,别的不说,你得把这些个弟兄一个不落的全部带回来,可别给咱整出事来。”刘侯铭佯怒着拍了一下一排长的脑袋。
“好勒,得令!”一排长再次咧嘴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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