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歌唱的不错。”已经露出了情绪,白莎也就不再沉默了,对着叶恒说道。
这首歌叶恒也就会唱个高潮,听到白莎说话,他就将麦克风放下了,点了点头,“能让将要去国际音乐学府深造的音乐老师称赞,看来我歌唱的的确还可以。”
白莎笑了,这小子,还真不带客气的。她看着叶恒,成年人的眼中总是蕴含着很多深邃的东西,即便是个二十的姑娘,叶恒也都看不太透,“只是这首歌不太适合你,那天你在音乐课上唱的那首《雪之花》是真的好听,让人震撼,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小屁孩,是怎么唱出那么深厚的感情的。”
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叶恒严重怀疑这是白莎对自己拍过她屁股的报复,但他也没敢说出来,还不容易维持的气氛,说出来肯定就又变成火药了。
“感情这种东西,很容易代入啊。”叶恒理所当然的开口,“谁还表现不出个自己感情。”
“我就表现不出。”白莎摇了摇头。说起来奇怪,之前心里分明是很讨厌像流氓一样的孩子的,但是在这样的环境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后。反而在他的身边更放得开了,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虽然.....一点都不符合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所以我才在这里唱你那天唱过的《雪之花》,来练习一下情感。到更高等学府深造,说是深造,若不是有着不足,谁还去深造。”到现在,白莎也知道了,叶恒多半是听到了自己唱他那个中文断句模式的《雪之花》而被吸引来的,一个老师竟然在背后学唱学生的歌曲,还承认自己不如学生,这让她自己也觉得可笑。
“大晚上,一个女人来KTV,唱《雪之花》这么苦情的歌曲。也难怪你会被认为是刚失恋,伤痛的不行受了打击的女人了。”叶恒想想这场面就觉得孤苦。KTV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朋友们一起来,很少一个人来的,一个人来,多半都是想找个地方发泄,或者是感情上受了伤痛,无论是那种,都是这些混混们入侵的好机会,受了打击时候的人最容易堕落了,像她这样单纯是为了练歌来的,有也有,但实在不多,唱普通的歌还好说,尤其是这样悲伤的歌,再加上她的身材,就算她表情开心人家也宁愿认为她是强忍悲伤,内心却在哭泣。
听到这家伙又开始说些讨厌的话,白莎瞥了他一眼,干脆的就不想理他。
幸好叶恒也意识到了自己话的不对,及时转变了话题:“我是说,大晚上的,你一个独身女人家,出来唱歌,总得有个人陪着啊,把你男朋友一起带出来,你长的这么不安全,你自己一个人出来他就能够放心?”
“我没有男朋友。”白莎开口,随后她又感觉不对,他一个初中学生,懂得还不少,出口就是独身女人,男朋友的,还长的不安全,这都是什么话啊,真是一点点都不像是初中生。倒是自己,竟然也好像有些习惯了,自己没有男朋友的信息都能说给他听。
“没有男朋友?”叶恒一愣,“不应该啊,你长的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妖孽,想当你男朋友的人估计能排满整个赤道了,你竟然没有男朋友,眼光也太高了吧!”他也挺乐与这么说话的。自他重生开始,拿他当小大人的也有几个,陈卫,黄升校长。但是女孩中,却基本都是和他同龄的,和她们说话,虽然也很让人心中欢喜,但她们还太过稚嫩,一些成年人的话都不好说出口。和白莎这些个奇妙的孽缘下来,他说起话来倒是没那么多顾忌了,难得说几句成年人的开放话让他也挺舒坦。
什么叫身材妖孽,想当男朋友的人估计能排整个赤道。这家伙,果然一点都不纯洁,孩子们看人都是看脸,看心地,只有成年人才第一眼看身材,这个小家伙谈身材谈的这么自如,还知道能用妖孽形容身材,真不知道是他的语文好还是说他真是早熟。
“想走一条路哪是那么好走的,我从小就想在舞台上唱歌,理想也是成为一名歌手。歌手一般年纪越小,越好成功,但家里又想让我考上大学,我就从小学就努力学,上五年制的小学,跳级上初中,高中的时候是最费劲的,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这才累死累活的考上了星河音乐学院。但这才是我理想的开始。我没时间,也没有精力谈恋爱。”
有些话,不好和朋友说,因为相识多年。不好和亲人说,因为相知甚深。甚至不敢和身边的同事说,因为相逢有限。但是和陌生人说,别人又不一定爱听,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白莎看着眼前的怪小孩,心里“怦怦”直跳,倒不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心动,而是她感觉自己有点疯,她想和人做出点倾诉,眼前这个像是孩子又像是个早熟的小大人似乎是个最好的听众。两人有些孽缘,但相知不多,年龄差距也大,倒处于那最朦胧的中间线。但又只是似乎而已,天底下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很好的可以倾诉可以理解又知道倾诉后应该什么表现的人,她不知道,感觉像是自己玩了一个有些惊心的赌注一样。
每个人都不容易。叶恒一时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橙汁,想醉一点脑袋,但偏偏越来越清醒了。人们从小学到大,总说,该解放啦,该解放啦,到了工作就解放啦,到了大学就解放啦。其实都是假的,工作以后需要操心的事情更多,大学也没有那么闲,还是要去上课,考试,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就放松,那只是个骗人的谎话,这只是一个人生的新开始。如果大学放松,毕业一样很难找工作,考研,甚至留学,放松只是对于生活的放松,因为一直学下去,你不用自己操心也能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也仅此而已。
上五年制的小学,跳级,考大学,想想就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难道不是明明靠脸靠身材就可以吃饭的女人吗?
“我就不信你没有喜欢的人,我更不信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叶恒说,谁没有个暗恋的对象啊,人是感情动物,没有感情的人不存在,除非他精神病,或者不是人。
“......的确有这么个人,可他要和别人在一起了。过两年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了。”白莎的眼神有些深远而迷茫,“我喜欢他,喜欢他阳光的样子,喜欢他乐于助人的品德,喜欢他暖人的微笑。他也喜欢我。还向我表过白,我说我也喜欢你,但我要做歌手,等我开始正式的走上了这条路,再和你在一起。”
“他一开始说好,但后来知道我还要去国外的学府深造后,就感觉他白等了那么多年,我将自己的东西看的太重了,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让他很伤心,他就去喜欢别的人了。其实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真的自私,让一个人等了那么久。”
叶恒又喝了一口橙汁。眼神却是迷离了,橙汁不醉,反而能解酒让人清醒,但是却抵不住醉人最深的人自醉,他仿佛想起了那不知多少年前遥远星空的自己。曾经过去的自己。
“真是幸福的人。”他开口了。
白莎一愣,却不知这幸福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