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番话,大多人听的吃惊不已,不知是真是假,没想到突然冒出个牛有道被抢之事能引起如此一波三折的后事,诚如敖丰所说,胆大包天的人还真不少!
也有人对此不觉得奇怪,其实动过抢掠心思的人还是挺不少的,只是最终敢没敢做而已。
牛有道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似乎也没想到后面还能有这样的事。
现在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包袱甩出去,敖丰接了后,剩下的麻烦都归敖丰想办法处理了,他可以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话毕的敖丰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心里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恨不得在牛有道那一脸惊奇的脸上狠狠踩上几脚。
而各派当中的太叔山城内心里已是一片惶恐凌乱,怎么感觉敖丰后面说的有点像是他抛尸晁敬?
抛尸晁敬时,周围没发现有人呐?他刚刚还想着看牛有道的热闹,没想到一转眼就牵涉到了自己的身上。
幸好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心中凌乱,表面上却很淡定,若无其事听故事的样子。
他现在期待的是敖丰看到的是别人,不是他,或者说希望敖丰认不出他来。
而他身边的两名器云宗弟子,眼神则有点虚晃,内心可谓极度慌乱,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让缥缈阁永远找不到才好。
可看看周边的情形,山巅已经被缥缈阁的人给围了,跑的了吗?
两人也希望敖丰后面说的不是晁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抢了晁敬的东西是事实,缥缈阁严令不许抢掠。也许不算抢,晁敬当时没了反抗能力,和捡的差不多,可却是这边了结了晁敬的性命,是不是抢说的清楚吗?
两人真可谓是越想越害怕。
太叔山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想到了身边还有两名亲眼见证的弟子,左右一看,见到两人明显慌了,迅速给予严厉眼神制止,让他们稳住,警告他们打死也不要承认的意味很明显。
事实上杀了晁敬后,他就警告过两人不得泄露此事,只要自己人不说应该没事,只是没想到会冒出个目击证人来。
尽管现在还不能确认敖丰说的是不是他们,可只要还有一丝理智,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在说他们,实在是晁敬的伤后状况和敖丰说的很像。
他现在恨不得将两名弟子给拉到一旁,让两人把口给守死了,想叮嘱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奈何眼前的情形身不由己,周围到处是缥缈阁的人,此时有异动岂不是不打自招,现在连一丝不正常都不敢流露出来,哪还敢脱离人群。
已没机会再说什么,周围各派中人已经在打量身边的各派人,显然想对应一下敖丰说的再次出手的是谁。
丁卫琢磨了一下敖丰的话,再次问道:“之后杀人抢掠的门派中人还活着吗?”
话里的意味很明显,不会又死无对证吧?
敖丰:“荒泽死地期间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对各种人盯梢,不知后况如何,不过回到这里后,我留心了一下,还活着。”
丁卫沉声道:“也就是说,人回来了,你还能认出来?”
敖丰:“是!”
如此确切的回复,又令现场一阵哗然,所有缥缈阁的人都看向了各派历练人员,包括丁卫和玄耀在内,都在审视着各派人员的反应。
而各派人员则在环顾自己身边的人,想看出是谁来,太叔山城也在东张西望。
牛有道也在朝各派人员那边看去,目光在太叔山城脸上稍有停顿,却无明显定意,任由太叔山城去演。
玄耀忽喝道:“肃静!”
喧哗声再次安静了下来,丁卫再次出声问道:“敖丰,人既然在现场,你既然还能认出来,你就要对你说出的话负责任,现在,立刻把凶手给指出来!”
敖丰微微点头,慢慢转身,目光扫向了各派历练人员,谁被他眼神盯上都一阵心惊肉跳,担心遭受飞来横祸。
最终,太叔山城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敖丰目光盯住他不动了。
两名器云宗弟子内心彻底慌了,努力稳住自己,却不知自己脸色已经很难看。
敖丰抬手了,指向了太叔山城三人,“他,他,还有他,我不知道他们三个叫什么,是什么人,我最后目睹抢掠的人就是他们三个。”
他其实知道三人叫什么,牛有道之前已经告诉他了,之前已经跟他形容了三人的样子,并提醒了就是之前在人群中跟他牛有道拦路斗嘴的人。
敖丰到了山巅后方就一直在关注着牛有道,自然看到了拦牛有道路的人是谁,加之牛有道的外貌形容,因此能精准指出,不会有误。
秦观和柯定杰面面相觑,两人对敖丰和牛长老有勾结是心知肚明,也知道太叔山城和牛长老过不去,只是没想到牛长老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是要把太叔山城往死里整啊!
什么叫杀人不见血,两人今天算是见识了,即心惊又幸灾乐祸,太叔老儿,让你得罪我们长老!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敖丰的手势看去,器云宗身边其他门派的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后退开了些,免得被指错,刹那间太叔山城三人身边空出了一大圈,众目睽睽之下非常显眼。
此时此刻,太叔山城的脸色很难看,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太叔山城朝丁卫拱手道:“丁先生,这是诽谤,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也没干过他说的事。”
“就是他们。”敖丰再次确认了一声,放下了手转身面对山巅的丁卫。
太叔山城大声道:“丁先生,这是诬蔑!”
丁卫徐徐道:“出来说话。”
太叔山城欲言又止,最终脸颊紧绷着慢慢走了出来,两名弟子相视一眼,亦惶恐着跟了出来。
三人也算是走到了牛有道身边的不远处,牛有道唏嘘摇头的样子看着太叔山城。
太叔山城扫了他一眼,此时已无心再跟牛有道计较什么,对他来说,现在的牛有道已经不重要了,哪还有心思去管牛有道。再次向上方的丁卫拱手道:“丁先生,我们是被冤枉的。”
丁卫居高临下道:“你的意思是说,敖丰在故意冤枉你?”
太叔山城大声道:“我等的确是被冤枉的。”他不敢承认,哪敢承认,违规抢掠的事连缥缈阁的比试人员都吃罪不起,他又岂能吃得消,承认了就是找死。
当初只是因为白捡的便宜,加之又和晁敬有点过结,就顺手了,悔不该,肠子都悔青了。
丁卫:“你认识敖丰吗?你们以前有过接触吗?或者说在荒泽死地有过接触吗?又或者说有过什么恩怨吗?若有什么过结,都可以说出来,本掌令不会任由谁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众给你个自辩的机会,也希望你能抓住机会。”
太叔山城不知该如何接这话,犹豫再三道:“我和他并不认识,也无恩怨,圣境之前只是大概听说过他,但我实在不知他为何诬陷我。”
面对如此说法,被指责为诬陷,敖丰也无任何反应,安安静静在那。
丁卫瞅了眼敖丰的反应,“我想也是,他长期在无量园内,职责所限,几乎没有离开过圣境,跟无量园外的人接触都不多,更不要提圣境外。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冤枉你,你能帮我找出他为什么要诬陷你的原因吗?或者说,找出为什么诬陷你的可能也行,提供一条可供查证的线索给我们。”
他其实是希望证明敖丰所说是假,因为事情牵涉到了大元圣地的人违规,只要证明了敖丰所说是假,那前面说符明和尺留宽抢掠的事情自然也不成立。
太叔山城到哪提供线索去?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前压根没有任何准备,连敖丰什么情况一点都不知道,能说什么?编出个弄巧成拙的事来,岂不是找死?
最终只能是喊冤,“丁掌令,我实在是不知他为何会诬陷我,还请掌令明鉴!”
丁卫又看向了敖丰,“敖丰,他说你在诬陷他,你作何解释?”
敖丰平静道:“解释?我不认识他,也不想搭理他,我只说我看到的,不需要解释什么,该怎么去查是你们的事,不关我事。”说话时,无虚圣地的底气和架势还是有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太叔山城有没有干那抢掠的事,更不知道牛有道为何要坑害太叔山城,可牛有道非要他这样干,他也只能是照牛有道指点的去演绎。
丁卫略默,目光又瞅向了两名惶恐不安的器云宗弟子,问:“你们两个是器云宗弟子?”
“是!”一个先拱手应下,另一个随后拱手回话,“是!”
丁卫:“敖丰,你说事发时他们两个也在现场,是不是这样?”
敖丰:“没错,他们两个也在。”
丁卫:“你看到的,动手杀人和抢东西的是谁?”
敖丰抬手指向了太叔山城,“我若没记错的话,是三人中的他!”
太叔山城悲愤道:“敖丰,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敖丰平静,压根不予理会,不跟他做任何争辩,心里回了句,你这话应该去问牛有道。
“我没让你说话就闭嘴!”丁卫警告了太叔山城一句,又问另两人,“敖丰的指证,你们两个器云宗弟子是承认还是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