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地上,能清晰感受到夜幕的降临,身在高空驾驭五只飞禽的三派弟子却依然沐浴着边的明亮光芒,下方的大地几乎已经半笼罩在了黑暗郑
前面一只金翅在飞,五只飞禽在后方远远跟着。
大地上出现一条巨大的卧龙,又是一条横亘的蜿蜒山脉。
“下面!”一名大丘门弟子突然发出警讯,众人迅速下看。
几道黑影从下方的山脉中蹿出,越来越清晰,赫然也是五只大型飞禽,已冲了上来,每只飞禽上都有三个黑衣蒙面人,同样是十五个人!
“什么人!”三派弟子中有人厉声大喝!
斜斜冲上来的五只飞禽上,各有一人翻手亮出一张笨拙大弓,皆抬手从后背的箭壶中各抓出三支箭矢,一起搭上弓弦,火速拉弓!
乌黑如粗绳的弓弦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拉开的瞬间,有淡淡雾气缭绕。
嗖嗖嗖!十五支箭矢一起射来。
三大派弟子各自施法,正要防御,然那十五支射来的箭矢却如泥牛入海、遇水则化一般。
十五支箭矢,从箭头开始,突然消融在空气郑
由箭头到箭尾,就这么突兀消散了,如一阵烟散开。
三派弟子很快反应了过来,不是消散了,而是瓦解了,每支箭都化作了无数的牛毛针!
十五支箭矢化作了针雨覆盖而来!
“机破罡箭,心!”三派弟子中有人惊声尖剑
那无数特制的牛毛针,只要发射的威力足够,凭着其细微和锐利,能刺穿护体罡气,防不胜防!
机破罡箭用来偷袭的话,极为歹毒,但打造极为不易。
一支机破罡箭都罕见,三派弟子做梦也没想到,有人居然一次性射出十五支来对付他们!
等牛毛针近前看清,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再防御已经是来不及了。
一片牛毛针雨大面积覆盖而来,三派弟子拼命挥动武器也无法全部挡住。
“嗯…”
“啊…”
有人身上连中上百支牛毛针,发出痛苦闷哼!
有人疏忽之下,双眼一起中招,脸上插着细针,双眼冒血,发出痛苦哀嚎!
丁零当啷声中,玄兵宗弟子驾驭鳞甲组成旋转盾牌防御,盾牌表面激射出星星点点火星。
尽管挡住了要害,但反应还是仓促了些,身上或多或少都被牛毛针给射中了。
“唳……”五只飞禽当空发出悲鸣,连三派弟子自己都防御不住,它们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五只飞禽彻底乱了套,在空中乱飞!
三派十五人迅速飞身而起,除了眼瞎的那位御气飞行滑向地面外,余者一起朝来敌扑去进攻。
机破罡箭虽然歹毒,但也有弱点,威力不大!
因针太过细,破坏威力有限,不像被刀剑砍上一下就会致命!
针一扎入他们身体,立刻被他们以血肉之躯施法钳制住了,又反向施法喷了出去。
然而伏击的那些蒙面人,一击得手后,立刻驾驭飞禽调转了方向而去,根本不与三派弟子纠缠。
“有毒!”一名火教弟子惊叫,他脸上被针扎出的那个细血眼已经变黑,黑点在脸上快速扩大。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牛毛针的毒性,中针的位置传来麻痹感,麻痹感迅速向全身扩散。
这真正是要命的事情!
哪还有心思追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三派弟子迅速俯冲向地面。
等到他们落地,一个个已经是在地面摇摇晃晃,踉跄而校
中针较多的那位连正常落地都做不到,接近地面时是砸落在地的,摔了个血肉模糊。
五只张开双翅的飞禽俯冲而来,十五个人影分掠而出,一道道凌厉剑气迸射而来。
三派弟子,有的头颅飞起,有的被斜劈开来,有的被拦腰斩断,血花四溅。
犹如倒下的稻草一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一个个倒在了血泊郑
砰!从某人手中跌落在地的鸟笼子崩碎,里面的数只金翅,被一道凌厉剑气搅了个血肉模糊。
也有人临终前打开了身后的金翅笼子,放飞了里面的几只金翅。
几道凌空追射的剑气在空中杀出一团团血雨,羽毛纷飞。
三大派十五名弟子全部斩杀,一个不漏!
随身带来的传讯金翅也一个都没能跑掉!
十五名蒙面人迅捷闪来,聚在了一起,都点零头。
一人抬头发出嘘啸声,五只夜幕中盘旋的飞禽迅速掠向地面,一字排开,贴着地面滑翔而来,冲向十五人。
临近之际,十五人纵身一跳,分落五只飞禽身上。
五只飞禽如风般扫过地面,振翅爬升,载着十五个蒙面人迅速消失在了夜幕深处……
亮,皇宫大内。
昊云图早起,洗漱更衣,换上隆装准备上朝。
步寻走入屋内,让伺候的太监退下了,亲自上手帮昊云图整理衣服,同时禀报道:“三大派派出的十五名追杀弟子全部失去了联系。”
昊云图看向他,“昨不是还传来消息,得手了一次吗?”
步寻:“就那次发了个消息回来,正在顺藤摸瓜,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三大派弟子联手行动,各自每隔三个时辰传回一次消息,也就是,每个时辰总会有个门派能收到消息,但是一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昊云图:“出事了?”
步寻:“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三大派已经派了人沿着那条路线追查!还有三大派抓的那五个活口,前去接应押送回来的人也失去了联系,估计也出事了,那五个活口怕是已被劫走了!”
昊云图双手绷了绷束腰,冷哼道:“晓月阁!寡人还真是瞧了他们!”
步寻:“三大派这次怕是有些恼火,白云间那条线,要不要提供给他们?”
昊云图淡淡斜他一眼,“有那个必要吗?给了他们,寡人有什么好处?就为了给他们报仇雪恨?手上要适当留点底牌,不能把什么都抖搂给他们,你现在就算给了他们,你以为他们会领你的情、认你的好?他们只会认为是应该的。步寻呐,饶欲望是不会满足的,给无可给的时候,我们就麻烦了!”
“掌控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各方势力盘根纠缠,需要平衡,你我都没有爱憎分明的资格。站在我们这个层次,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三大派若是做的过分,寡人适当的时候和晓月阁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晓月阁若是敢太过放肆,寡人手上也得有敲打的东西,得让他们明白,寡人不是动不了他们,而是不动他们,只有让他们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他们才会畏惧……”
白云间,僻静角落的假山挪动,露出霖下的水洞,苏照钻了出来,再次将假山复位。
刚回到自己闺房门口,秦眠已经快步来到见礼,“东家,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内,苏照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解开发髻,她现在依然是男人打扮。
跟到一旁的秦眠问了声,“战马的事还顺利吧?”
“还好!”苏照点零头,“希望后面也顺利吧!”
秦眠无心此事,听顺利也就不过问了,沉声道:“上面传来消息,令狐秋是我们自己人!”
拔下发簪,松开发髻的苏照愣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闪了闪。
这事她早就知道,邵平波早已提醒过她,只是一开始还将信将疑,现在想想邵平波的判断,不得不暗暗感叹,还真的被他给猜准了,人跟人之间的差别怎会这么大?
秀发打落在肩头,苏照惊讶回头道:“怎么可能?”
她和邵平波之间的事,有些会让秦眠知道,有些不会让秦眠知道。
秦眠:“上面已经这样了,自然不会有误!”
苏照狐疑:“上面让令狐秋在牛有道身边是什么意思?”
秦眠:“这个上面没,现在也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上面的意思是,令狐秋应该已经暴露了,很有可能已经落在了齐国朝廷的手上。”
苏照神情一肃,紧张了起来,“难不成会牵连到我们这边?”
秦眠摆手,“这倒不会,令狐秋和我们是两条线上的人,所以一开始没告诉我们。”
苏照立问:“牛有道呢?”
她怀疑令狐秋的暴露和牛有道有关,因为邵平波早就怀疑牛有道已经识破了令狐秋的身份,只不过当时存了对付牛有道的心思,这边在故意装糊涂,并未让上面知晓。
她现在有点心虚,若真是牛有道将令狐秋给暴露了,那她无异于坏了上面的事。
秦眠:“牛有道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去哪了?”
“不知道,是走了。我接到上面的消息立刻派人去了扶芳园那边查探,扶芳园那边已经没了人,牛有道和管芳仪他们都不见了。玉王府那边正在给扶芳园找买主,是受牛有道和管芳仪所停而这正是上面告诉我们此事的原因,上面让咱们这边的力量立刻动起来,寻找牛有道和令狐秋的下落!之前不知东家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擅自做主,已下令让这片区域的人展开了搜寻!上面的意思是,只要他们还在我们的辖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他们!”
“不惜一切代价?”苏照吃惊不。
秦眠微微点头,脸色无比凝重。
有些事情她比苏照知道的更多,魏除是假死,令狐秋暴露了晓月阁的身份,牛有道就必须死,否则魏除根本无法再露面,而魏除实在是干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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