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兵团遭到挫败之后第一次取得的重大胜利,这一仗打出了新兵团的士气,打出了新兵团的尊严,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日军一个加强班,解除伪军武装三百余人,缴获日军重机枪一挺,迫击炮一个,三八大盖步枪三百多支,子弹十几箱,还有不少手雷,粮食,肉类,清酒,香烟,奶糖若干。
叫花子一样的新兵团一下富裕了起来,每人一支三八大盖步枪还有富裕,部队撤回村庄以后就像过年一样,个个笑逐颜开,赵志轩让马闯娃和田七扛了一些粮食和肉类,送给救过他们的老婆婆,然后让炊事班在村里支上大锅炖肉做饭,一百多个士兵大快朵颐,美美的吃了一顿。
赵志轩召集班以上的干部说:“再没有联系到主力部队之前,咱们就这么干,咱们要喝酒吃肉,鬼子和汉奸有的东西咱们也得有,但是咱们一百多人目标太大,容易被鬼子围剿,以后以排为单位独立行动,不管是摸营还是打伏击,只要是对付鬼子汉奸,不管你们是打闷棍还是绑票,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有便宜就干,打不赢就跑,咱们要学那个八路军的游击战,敌进我退,敌什么……我记不清了,总之就是不能吃亏!”
李文哲笑着说:“团长说的那是八路军的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总之就是消灭敌人,壮大自己。”赵志轩连连点头。
口琴听了李文哲的话,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诧异,他看着李文哲似笑非笑的说:“秀才,看来你对八路军的战术很精通啊!”
李文哲微微一笑:“呵呵,精通算不上,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嘛,读的书多,都用不上。”
“据我所知,八路军的军事战术书店里可买不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口琴表情古怪,紧紧的盯着李文哲的眼睛。
长期从事地下工作的李文哲有着敏锐的直觉,他从口琴阴郁的目光感到了一股不可琢磨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他感到不安。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就是读书人的好处,口琴就不要刨根问题了,只要是对我们有利的,都可以借鉴学习,你管他哪里来的?”武黑子瞪了一眼口琴。
赵志轩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小鬼子的烟不错,今后大家要多想怎么打仗,少扯鸡毛蒜皮的事情,这次鬼子吃了大亏,很可能会采取报复行动,咱们不能刚占点了便宜,就让鬼子再捞回去!”
“放心把团长,我已经做了严密布防,前哨设在几里之外,一旦有情况,我们随时可以掌握!”武黑子胸有成竹的说。
赵志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天晚上新兵团戒备森严,一夜无事,奇怪的是鬼子的后勤补给点被新兵团连根拔掉之后,鬼子不但没有采取报复行动,甚至连附近的鬼子也撤走了。
一连两天,新兵团出去打游击的部队都无功而返,连鬼子的面都没有见到,武黑子百思不解:“团长,不对劲啊,咱们灭了小鬼子一个加强班,搞掉一个营的伪军,还打掉了他们的补给点,这动静不算小哇,以小鬼子的脾气还不调一个大队的鬼子来围剿我们?怎么现在小鬼子一点脾气都没有?”
“是啊,不但没有来围剿,连附近的鬼子都撤走了,害得老子想找点好酒好肉都找不到!”阿木古郎笑着说。
冯老二摘下军帽,抓了抓头皮嘀咕道:“他娘的,小鬼子唱的是哪一出?我咋看不懂呢!”
李文哲摇了摇头说:“小鬼子的行为的确很反常,这不符合逻辑,太不正常了!”
赵志轩想了想说:“大家千万不能大意,说不定小鬼子憋着坏呢,各单位要加强戒备,以防小鬼子晚上来摸我们的营盘,外出不可冒然深入,也许小鬼子用的是诱敌之策,咱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既然搞不清小鬼子的意图,赵志轩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观察情况,新兵团仅剩下一百多人,而且和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他现在考虑的并不是进攻,而是如何生存下去!
尽管做了严密布防,大家还是有些紧张,第三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几乎都睡不着,因为鬼子的行为太诡异了,这是不正常的,前半夜大家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听着远处零星的炮声难以入眠,到了后半夜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夜异常的安静,天快亮的时候下起了沥沥淅淅的小雨,空气变得有些湿冷,赵志轩躺在土炕上仍然感到了凉意,他裹了裹身上盖着的日军黄呢大衣,准备再眯盹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志轩一阵紧张,本能的抓起了枕着的驳壳枪,一屁股坐了起来。
“团长,是我!”一个黑影闯了进来,赵志轩仔细一看,原来是新兵团的哨兵。
“你娃咋冒冒失失的?进门要先喊报告,小心老子把你当鬼子打了!”赵志轩把驳壳枪插进腰里。
“团长,有……有情况!”哨兵气喘吁吁的说。
“有啥情况……鬼是子来摸营了吗?”赵志轩一紧张又抽出了驳壳枪。
“不是鬼子,是号声……有号声!”哨兵一脸紧张的说。
俗话说新兵怕炮,老兵怕号,因为在部队里一吹号就意味着有事儿,关键这号声还不是自己部队吹的,赵志轩一听更加紧张了:“号声……是谁吹号?”
哨兵似乎说不清楚,急忙外面一指说:“团长,你听!”
赵志轩急忙披着衣服冲出了房子,扬脸向天,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仔细倾听着,果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号声,应该是在几里之外甚至更远……一时难以判断具体有多远。
这时其他士兵也听到了号声,纷纷从破旧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抬起头一脸迷茫的倾听着号声。赵志轩听着听着,脸上出现了几分兴奋,又有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