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的意识在挣扎,挣扎的意识又开始涣散,他赶紧停下来,意图将要涣散的意识再次凝聚,一次次加力,一次次失败,好像意识在与他较劲,想挣脱、想飘离。
意识与意志的较量,此消彼长,在春桃外力不停地努力下,意志力在加强,终于将要涣散的意识再次凝聚。
雷剑不敢强迫意识快速凝聚,而是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加强一点凝为一体后再开始缓冲,将周边飘离的一丝丝意识,采取先易后难的运动战术,慢慢的聚拢,还剩下最后几丝较强劲的意识,正在与主意识拉力,一丝丝的拉回来,直到飘离的意识全部聚拢,雷剑好像虚脱了,突然停止心跳,那聚拢起来的意识,挣扎着又要飘离。
春桃握住雷剑的手,发现在慢慢变凉,春桃感觉到雷剑的呼吸极度微弱,好像就剩下丝丝气息,马上就要断开。
她突然抓住雷剑的手、抱在胸前大哭道:“雷剑,你这混蛋,为什么要放弃生的希望,快给我回来、回来——,呜呜呜。”
雷剑疲乏的意志和虚脱的意识,在春桃悲戚的哭诉中,再次得到勃发,而且非常强劲。
雷剑的意识加强到已经知道自己开始在与死神博取生命,稍一放松努力,就会被死神带到奈何桥,奈何桥,他在模糊中好像看到了,不、雷剑止步,坚强的意志在与死神搏杀,他慢慢地离奈河桥越来越远,回来了,他回到了生他养他的人间大地。
虚弱突发‘啊’的一声,如同天雷在春桃耳边炸响,她听到了,听到雷剑抢回生命的呐喊,一直被春桃抱在胸前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春桃激动万分,竟忘乎所以的大喊道:“雷剑活了,我的雷剑活过来了,他终于从死神手里挣脱回来了。”
坐在庄稼秸秆靠在洞壁休息的张光华,被春桃一惊一乍激动的哭喊,震惊的几乎从地面上弹跳起来,几步冲到雷剑身边,快速检查雷剑身体的主要部位。
全部检查完毕,她好像比春桃还激动,竟抱住春桃流着激动的眼泪说道:“春桃,是你把雷剑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雷剑的复活是个奇迹,你能把雷剑救活也是一个奇迹,谢谢你,你太叫我拜服了。”
“张副院长,你说这次雷剑应该没事了吧?他都能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你快看,他睁开眼了、他睁开眼了。”春桃因为长期疲劳,加上过于激动,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张春华赶紧抱住春桃呼喊道:“春桃,你不要吓唬我,可别雷剑被你用心抢救过来,你却就这么。”
坚强的春桃以顽强的意志力,从即将昏迷中苏醒过来,她不想在雷剑睁开眼的瞬间,看到她倒下。
春桃苏醒过来,轻轻地推开张光华,附身趴在雷剑头前,流着眼泪万分激动直呼其名的喊道:“雷剑,睁开眼,再看看我,是我春桃一直在呼唤你,是援华专家解救了你的命,是张光华副院长一直不离身的救护你,你终于活过来了,快睁开眼看看,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看看我春桃的。”
雷剑好像很听话的睁开了眼,看着消瘦的春桃脸上流淌着不断线的泪珠,他在意识慢慢恢复中,到最后清醒的时候,听到春桃在他身边,如泣如诉的哭求他快点醒来。
他的眼角溢出感动的泪,顺着脸的两侧滚落,雷剑用尽最大的力气,想紧紧的握住春桃的手,可他太虚弱了,又几天没有进食,浑身所有的力气全集中在右手,握住春桃纤细柔软的手,声音很低的说道:“谢谢、谢谢。”
春桃感觉到雷剑在握她的手,虽然力道不大,可她知道这是雷剑用尽最大的力气,这种手与手的紧握,无疑是在用心快速交流。
两个人的泪水淌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被泪水融化,在这一刻,雷剑把春桃当成自己一生的知心爱人,春桃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个从生死线挣扎回来的雷剑。
雷剑虚弱的问道:“春桃,你还好吗?独一团真的在军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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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阻击住敌人的进攻,丢失了阵地吗?军区首长现在突围了没有?王晓亮带领警卫排。”
“雷团长,不要想得太多,你刚苏醒过来,需要休息,等一会儿我全告诉你。”
“你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你是。”
“雷团长,我是晋察冀军区战地医院的张光华,由我留下来照顾你们四位重伤员,听话,不要说话,闭上眼,好好地养精蓄锐,我马上安排人给你搞吃的。”
张光华把春桃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春桃,雷剑刚苏醒,他需要安静,你不能再给他说最近发生的那些不利消息,一旦引起激动,雷剑虚弱的恐怕会出现新的症状,你听明白了吗?
再说他怎么会问出他昏迷不醒发生的这些事?这也太奇怪了,真是想不通。”
春桃也想不通雷剑怎么会问出这么现实的问题,她皱紧眉头自语道:“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雷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家伙,雷剑到底是?”
她越想越疑惑,把见到雷剑从其他人嘴里所知道的一些事联系在一起,越发觉得奇怪。这个从村子里跑出来,哭喊着要为被敌机炸死的爹妈报仇,好像一切都很懵懂的农家娃子跑到八路军独立营,大喊大叫要当机枪手、要当排长、要炸鬼子的飞机。
这些都叫这个庄稼地里的憨小子做到了,他在战场上与敌周旋,带上几名战士夺机枪、炸敌人炮阵地、摧毁敌辎重基地、夺取敌卡车改装‘新式’战车,抢敌人坦克,在胶东支队独立营处于生死存亡之际,驾驶坦克在敌群中横冲直撞,解除了即将被突破的部队阵地危险。
雷剑怀有对小鬼子的刻苦仇恨,把杀小鬼子当成自己为爹妈报仇的动力,他在后来当上排长、连长、营长,直到当上了团长,在每次指挥部队作战中机智勇敢、指挥果断,尤其是在与敌作战中,所采取机动灵活的战术,把敌人玩儿的团团转,这哪是一个参加八路军时间很短的农村娃子所能做得到的?
尤其是他对八路军发生和即将发生的大小战役,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就连上级首长都很佩服他,这雷剑太与常人不一样了,难道他真是天上派到人间杀鬼子的?
春桃想到这里,转回头看着雷剑,看到雷剑睁着眼对她笑,她倒羞涩的低声嗫吁道:“雷剑、不、不不,雷团长,你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雷剑虚弱的说道:“春桃,你这几天一直把我当成最亲近的人,一刻不停的喊我雷剑,我都听到了,咱们现在不是在部队也不是在战场上,我想听你喊我雷剑,听着心里舒服,”
他说的是心里话,一个姑娘用自己的生命和心血,豁出一切的把他这个两次被医生宣布死亡的人,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他雷剑发自内心的感谢她。
春桃羞红着脸低头说道:“雷剑,我春桃没干什么,是战地医院的专家救了你的命,我只是陪着你哭哭啼啼,听他们说,我在你被宣布死亡,竟失去理智的捶打你,你能活过来,是你的命大,正像艾克大夫说的那样,是‘上帝给了你新的生命’。”
雷剑笑着摇了摇头:“春桃,我知道你的心,也知道是专家救了我的命,可我在生死之间,是你把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这个恩德大的很,我会一辈子感谢你。”
虚弱的雷剑觉得气息跟不上,顿了一会儿再次问道:“春桃,你说咱们独一团在军城一线,没有完成阻击敌人向城南庄和阜平城反扑的任务,王晓亮为了保护我和重伤员,带着警卫排留在敌人魔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咱们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春桃看着虚弱的雷剑,不忍心一直打扰他,她借用张光华的话说:“雷剑,刚才军区战地医院的张光华副院长对我嘱咐道,说你刚恢复神智,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听话,闭上眼,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这样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