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马铭紧张的一筹莫展时,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急促的通报外面的情况,说完就快冲了出去,一时闹得破院落的战士不知这个人是谁。
马铭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冒着生命危险报信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被俘虏的伪军班长孙侯仔,看来外面的形势非常危急,不然这个良心未泯的伪军班长,不可能冒险报信。
马铭清楚地认识到,此次进城真是捅了马蜂窝,要想不被马蜂蛰的遍体鳞伤送了性命,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想出好办法隐蔽起来,不然会被鬼子堵在这所破院里。
他快冲进破屋,借着城里不时闪现出来的战火光亮,在屋里寻找可躲避的地方。
破屋除了房顶塌落,还有地上堆积的屋草腰杆和尘土,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哪怕钻进这尘土堆积的下面,都不会安全。
马铭仰头看向屋顶,看到的是摇摇欲坠的破屋顶,整个屋子根本就藏不住人。
他心中焦躁的出了满身大汗,时间不等人,只有快隐蔽,才能有可能躲开鬼子的挨家搜查。
马铭看到有处塌陷的屋面,在几根落地腰杆支撑下,还没有完全坍落下来,他大胆地冲出屋,对几名战士喊道:“马上把院子里带来的柴火抱进屋,度要快。”
时间不长,破街门被一脚踹开,院子里出现杂乱的脚步声,只听一个手持手电的小鬼子命令道:“把这所破院子和破屋,仔细的搜查,一旦现可疑,开枪死啦死啦的。”
小鬼子疯狂的在院子里翻动那堆柴火,突然一声尖叫:“伍长阁下,这里、这里现三具皇军士兵的尸体,他们的已经玉碎。”
鬼子伍长冲到跟前,看到三个小鬼子的军装已经被脱掉,里面穿的白布衬衣和勒住裤裆的布条,就是皇军士兵配套的军服,他把手电光照在一个鬼子身上,上下扫了一遍,现在鬼子脖子上有一道血痕,淌到脖子下的血已经凝固。
他又把另两个小鬼子照看了一下,同样在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三个鬼子一个死法,无一错样。
鬼子伍长紧张的身子后退,大声吼道:“你们的快快把这所房子包围起来,给我仔细搜查,一旦现土八路和抗日分子,马上开枪射杀,我的马上报告小队长,快快的行动。”
小鬼子看到三个同类被抹了脖子,惊吓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满脸露出恐怖的神情,在鬼子上等兵的命令下,不得不端着枪,在院子里继续搜查。
鬼子上等兵指着屋子命令道:“快快的进屋,仔细的搜查,抓到土八路,上峰会重重的有赏。”
十几个小鬼子缩着脖子端着枪,战战兢兢的靠近破屋门口,可谁也不敢踏进屋子。
就在这时,跑出去报信的鬼子伍长,带着小队长冲进院子,检查过死在柴草堆里的三个鬼子士兵,小队长挥舞着尉官指挥刀命令道:“包围这所破屋,给我的仔细搜查,一定要抓到杀死我大日本皇军勇士的土八路和抗日分子。”
小鬼子倚仗人多势众,一股脑冲进破屋,打着手电在屋里仔细搜查,看到的只有还在沸腾的灰尘,以及堆在地上屋顶塌落下来的房草、腰杆和垃圾。
十几个小鬼子端着刺刀,不停地扎进地上堆积的赃物,整个屋子爆起的尘雾,呛得小鬼子咳嗽不止。
鬼子小队长走进屋骂道:“一群蠢猪,地上杂物怎么会藏得住土八路?马上到附近的住户挨家搜查,现可疑,就地死啦死啦的。”
小鬼子得到命令,快退出屋子,走在后面的鬼子小队长无意抬头看了看露天的坡屋顶,突然站住,把手电光亮扫向屋面,皱紧眉头注视着悬在半空的破烂柴火。
他看了两眼,突然拔出枪朝那堆柴火开了三枪,看没什么动静,转身走出去。
就在这群搜查的小鬼子刚走出院子不远,就听后面的破屋里传出‘咔嚓嚓’的爆裂声,小鬼子惊吓的马上转回身,鬼子小队长大喊道:“快快的进去看看,里面到底生了什么?”
时间不长,从里面跑出一个小鬼子,立正报告:“报告队长阁下,破屋的屋顶全塌了下来,没有现土八路和抗日分子。”
“你的什么也没有现?”鬼子小队长无意识的再次问了一句。
那小鬼子马上挺胸报告:“我的现有血迹。”
“血迹?哪里来的血迹?你的快说。”鬼子小队长一把抓住小鬼子的衣领,紧张的喝问道。
“我、我的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清楚,只是感觉眼睛看到几处有血迹的样子,在夜黑手电光线下,我的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血迹。”
“混蛋,你的马上带我进去仔细的检查,一旦是血迹,那这破屋里一定隐藏着土八路和抗日分子。”鬼子小队长命令马上包围这所院子和破屋,再次仔细的搜查。
鬼子把这户破落的住房,就差挖地三尺,仔细检查了好几遍,鬼子小队长也没找到有血的痕迹,他一把揪住那报告的小鬼子,愤怒地吼道:“你这混蛋,哪里的有血迹?”
“报告小鬼长阁下,我只是感觉到是血迹,只是塌落的屋顶灰尘把那血迹掩埋,我的实在无法再找到。”
刚才报告现血迹的小鬼子,并没有看错,他看到的确实就是血迹。
其实就在那鬼子小队长要离开破屋,朝被塌落腰杆支撑半悬在空中的那堆柴火开了三枪,正好击中隐蔽在柴火里的一名战士,那战士忍着剧痛没喊出声来。
等鬼子都撤出这所院子,那受伤的战士再也忍受不住,身子一动,把本来半悬在空中不结实,上面还担着不少的柴火,柴火上又隐蔽了四个人,承受不住压力,突然‘咔嚓嚓’塌落。要不是马铭和一个战士,先前靠手劲抓住上面的房梁,这上面根本就支撑不住柴火和三个人的重量。
那个受伤的战士忍不住的动了一下,马铭怕闹出响声惊动已经撤出去的小鬼子,他松开抓住房梁的手,赶紧伸手去拽住受伤战士,没想到重力下沉,直接压垮了悬在半空的柴火,这可好,失去平衡的破屋顶,连四个人和柴火,‘轰隆隆’的塌到了地面。
马铭顾不得受伤战士此时怎么样,低声喊道,马上爬上墙头,翻到隔壁一户院子。四个人刚翻到隔壁院子,小鬼子就冲进了爆出‘轰隆隆’声音的破屋。
鬼子小队长持着手电在屋子里乱照一通,没现什么可疑的人,这才带着小鬼子再次离开。
马铭和三名战士蹲在隔壁院子里,总觉得不安全,他怕敌人一旦冲进这户人家搜查,他们将无路可逃,生死一战,不但保全不了性命,还会破坏雷剑交给他们的任务。
他问身边受伤的战士:“小张,你伤在哪里,还能不能行动?”
“马连长,我伤在小肚子上,天黑看不到伤口到底怎么样,就是感觉肚子上黏糊糊的,我摸了一把,好像有一段软乎乎的东西。”受伤的战士有气无力的说道。
马铭在夜色下,在那受伤战士引导下,右手触摸到小张的伤处,他摸到一条软乎乎的绳头,拉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滑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