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鼎正面说的就是廪君下葬的场景,只不过除了他,同时入葬的还有那位盐水女神,就是被他杀了的那个女人……
听到“日渐变异……无法示人……”的时候,我脑袋嗡嗡乱响,后面的再没能听进去。
这不是跟金册中说的成吉思汗一样么,再想到铁木真也是天降圣人,带着尚处于半原始的蒙古人突然崛……妈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山寨版的蒙元传奇呀。
是历史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一只手在操纵,所谓的天降圣人,也只能按照剧本演绎自己的命运……
这只手又是什么,长生天?先天?……
陡然间全身发寒,我不敢再想下去,晕晕沉沉中听到大牙还在跟孔四纠结,说如此说来,那个什么女神,应该算是巴人的血仇才是,为什么巴人还会给她入殓安葬,而且规格居然等同于他们的圣人?
孔四摇了摇头,说他又不是丹巴人,哪儿知道他们的心思?
我见他两眼放空,神情有些异样,感觉怪怪的,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边城小镇的时候,这小哥对丹巴古国的事儿还一问三不知的,怎么又知道这些事?
总不至于是跑了一趟贺兰山,就开窍了吧,要是在哪儿有什么发现的话,包子岂不是也应该知道,可是看他的表情,却也是一脸懵逼。
虽然知道孔四未必会说,但我还是习惯性的想问他,话没出口,结果这小哥突然绕着铜鼎转起圈圈来,上上下下的看着,神态越来越沉重,最后定定的站在大鼎的前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牙拉着我说:“看小哥这模样,怕是鼎力藏有东西,你帮我照着点,我摸上去看看。”
进来许久,也没个动静,我点了点头,抬头照着上方,说:“小心点,有什么不对就下来。”
大牙从包里拿出飞天抓,直接甩到铜鼎上面,“咚”的一声挂在鼎耳上,拽了两下试了试手感,将猎枪背在身后,嘴里咬着电筒,拉住绳子蹦了上去。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咯、咯”两声,低沉诡异,在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突兀。
大牙身子一僵,扭头回望。
我也是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孔四,这小哥憋了这么半天,该不会关键时刻就憋出这么两屁吧?
孔四身形绷直,双目一瞪,定定的看着铜鼎鼎腹,脸上神色怪异,似乎有些亢奋,又有点儿愤恨……
难道不是这小哥发出来的,我头皮一麻,示意大牙先下来,这货手抓腿蹬,挂着鼎足上,姿势十分怪异的望着我们。
看他模样,也是有些心惊,我以为他要下来,这货却突然从身后掏出黑驴蹄,甩了上去。
干巴巴的黑驴蹄儿跟手榴弹一样,划出一道高抛线,准确的落入铜鼎之中,“咚”“咚”两声细微莫辩的闷响,就没了声息。
四米多高的铜鼎,扣掉鼎足也得有三米上下,里面不该是这么浅,听动静,黑驴蹄儿似乎没有掉到鼎底,也不知道卡在什么地方了。
巨鼎之中,还真有东西!
我心里一抖,大牙却是眼神一亮,又摸出一把“百宝袋”,依样画葫芦的就抛了上去。
不料这袋子也不知道怎么破了,刚到高点,灰色粉末犹如天女散花,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不单大牙兜头满脸的给撒了个正着,就连在边儿上仰望的我们也溅了不少。
那味儿,真叫一个酸爽!
我退后几步,抹了一下脸,吐出几口唾沫,正要叫大牙别折腾了,这货却是一个狮子甩头,带着一头奶奶灰,就往上爬,没几下就攀到了顶上,抓着鼎耳就趴了上去。
想出声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我心惊胆战的看着大牙的背影,这货刚撒了一脸灰,估计也是呛到了,憋着一股气,刚趴到鼎耳上,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尽管这货用一只手捂住嘴巴,却咳得十分猛烈,把我们下方的人都看呆了,谁也不敢出声,四周静的可怕。
咳声刚落,从鼎里突然有事传来几声不寒而栗的“咯咯”怪响。
果然有东西,我们一片赫然,大牙身子僵直得跟挂在上面一样,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脸色一绿,张嘴又是“咳咳”几声,铜鼎之中又是“咯咯”响,倒像是跟大牙一唱一和
小张腿一软,忍不住低声喊道:“胡老板,里面是什么东西,您可别再逗它了……”
我一看大牙微微抽搐的小腿就知道不好,还没动作,铜鼎突然“咣”的一声,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微微抖动起来。
这一下立马跟炸了锅似的,纷纷跑开,小张更是吓得手脚发软,差点一屁股蹲地上。我头皮一麻,退开几步,抽出猎枪来,还没等我打开保险,大牙已经直直的摔了下来。
这货也是身手敏捷,眼见就要掉地上了,单手拽住绳子,双腿往鼎足上奋力一蹲,斜斜的蹿到半空中,又荡了回去,结结实实的撞在铜鼎上,身体滴溜溜的扭了几下,虽然有些狼狈,不过总算是没有扑街,手忙脚乱的半挂在了鼎足处。
这货表情十分恐怖,却也不知道撒手跳下来,反而一点一点的往上蹭!
“操家伙,一有不对就****娘!”惶急之间,武国华他们一转身就从我身旁噌的蹿了回去,躲到铜佣后面。
这会儿,我也看出来了,不是这货不肯下来,而是刚才绕了那么几下,被绳子给缠住了,惶急之间挣脱不开,那绳子正一点一点的吊着大牙往上。
卧槽,铜鼎之中的玩意在拽绳子!
包子一咬牙,抽出军刀,几步冲了过去,拽着大牙的腿,蹦跳着去砍绳子。
这种强力登山绳极为坚韧,他这么凭空乱砍无处接力,哪儿砍得断,眼见着绳子拽着他们两个一起往上。
孔四一直定定的站在哪儿,我有些讶异这哥们怎么还不动手,他嘴皮子一抬:“快走!”
走个毛!我一看不是个事儿,急忙望铜鼎上面空放了一枪,“砰”的一声,在空荡荡的厅室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