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0时,正当2月13日迈向14日的时候——
打算回去以后向亚里亚申请经费的我,用之前拿到的补贴,回到了武侦高。
(首先,还是不得不和亚里亚再一次会合啊!)
因为我的电话正被外务省控制窃听着,爆发模式也解除了的我……
不知怎么的,感觉我自己正在走向亚里亚那边!
结果还是亚里亚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了,但看样子,倘若她一旦从医院里面出来,就会笨得被追兵抓走吧!
一定,是为了和我会合才到「那里」去的。
我暂且先回到了武侦高第三男子宿舍……在自己的房间中静悄悄地补充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弹药。
最后,为了不惊醒睡在下铺的丽莎——
我跪在床的旁边,看了一眼那美丽的面庞。
然后,默默在心中低语。
……丽莎。
擅自就把你带到日本来真是对不住了,说不定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办法。
说我能够死而复生什么的,不过是些过高的不切实际的评价。要是脑袋和身体分家了或者是心脏被吃掉了,那可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这一次的对手,却是能够做出这种让我脑袋分家或是吃掉我心脏的事情的,鬼。而且它们不单是团体行动,听说它们的大将霸美还是相当强大的。和她对峙时,能否百分百集中注意力都是个问题。
而且,这还是极东战役之后,可能演变成打破停战状况的战斗。因此,师团中可以依靠的同伴的力量,现在也不能借助了。
但是,我不能后退。
亚里亚的绯弹——在夏洛克攻击过来的时候,我没有能够阻止这一切。
让亚里亚不得不陷入变成绯绯神危机的原因,正是因为与伊幽对抗时我的力量不足导致的失策。
所以,我必须为此负责。
将亚里亚的壳金取回,防止她的绯绯神化。尽管如此,绯弹本体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弄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为此,我必须有所行动。如今连白雪也不在了……这个家,现在全靠你了。)
在心中留下这样一段话,我从寝室里出来了,然后紧接着,我离开了屋子。
姑且,我还是在丽莎的枕边放了一封我在出租车上写好的「遗书」。(译:日文中的遗书,并不是指人死了留下的书信才叫遗书,不过我倒真希望是这样。)
虽说在武侦高,殉学啥的会有一点什么保险金或是慰问金什么的,但是万一这些钱充当了偿还贝雷塔公司的贷学金……这种无聊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能做的出来。
※
静悄悄的冬夜,我走在曾经遭到过自行车炸弹事件的那个放着满是灰尘的脚踏车的地方。
在柔和的荧光灯下,我露出了些许苦笑。
这个无趣的地方,正是这一切事件开始的地方。怎么说呢?这还真是像我诶。
那个早晨,我被理子的摄位车(译:自行百度segway)追得走投无路;而今天晚上,我却悠然地走在同一条路上。
我,来到了第一女子宿舍下的温室。
灯光笼罩下的,玫瑰园。
那个当时偶遇的亚里亚将自己名字中间的……『Holmes』向我说明的地方。哈哈,果然在呢,粉色的双马尾小姐。
「……」
对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她身边的我——
「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会到这个地方来。」
盘着手臂的亚里亚,望着玫瑰说道。
「嘛,毕竟也认识那么久了。心有灵犀也说不定。」
解除爆发模式变回生硬语调的我,毫无语气地回复了她。
「因为这里是我——下定决心,让你成为我的伙伴的地方。」
如此说完的亚里亚,还是盯着玫瑰……
「因此,我也在这里想在这里分别。」
非常爽快地,她向我说道。
「……分别?」
听到如此意外的话,我皱起了眉头……
亚里亚她,将作为自己标志的粉色双马尾——上面那个如同打着结一样的发饰,轻轻地取了下来。
作为花样女子高中生的同时,也是一个平时会将备用弹药等危险品放在那里隐藏并携带的亚里亚……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可以看得到在原发饰所在的地方,两边各一个略小一些的角型发饰,有点俄罗斯套娃的感觉。
「这是只能对你说的,非常严重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
亚里亚握住我的双手让我去摸那两个『发饰』……因为觉得可能是让我把它们取下来,就试着拉了一下。
但是……取不下来?
「…额…」
与亚里亚的头,紧紧地粘在了一起。不,正好相反,是活生生地从她的头上长出来的。
和那些鬼一样的…角…!
在睁大眼睛说不出话的我的面前,亚里亚叹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发作一点而已,拜这个所赐……我有一种很想和那些大人们发生争端的冲动。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看上去这不是一件小事。这个角,唔,金次你也对我感到恐惧了对吧!?感到很不舒服,然后开始疏远讨厌我了对吧……?」
苦笑着仰视我的亚里亚——有点,在眼角浮现出泪花。
为什么亚里亚会长出这小小的角?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不过我确确实实被震撼了。说起来——
亚里亚口中的「大人们」,也就是外务省和英国大使馆的那群人,会因为这个将亚里亚软禁起来吗?
应该不会吧。怎么看他们也不是那种会处理这种超常事件的人。
「刚才我在想……这个,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因为枕头什么的缘故妨碍你睡觉,这类的事情。」
虽说是夜晚,但我还是只能用一副面瘫的表情回应了她。(译:这有联系吗!?)
「啥?」
「如果这种程度就震惊的话,那就说明我不配当你的搭档了。不过……这个,你能睡得好吗?」
亚里亚是属于那种一旦陷入睡眠不足的状况就会增加对我莫名其妙攻击的人,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然后,
「我……我基本上都是抱着枕头趴着睡觉的。」
话题意外地向着别的方向发展,亚里亚有点混乱地回答道。
说起来也确实是那样呢,毕竟我都不知道亲眼见过多少次了。
估计是因为亚里亚因为胸部什么的完全没有,因此就算是那种方式也能够睡得很好吧。
不过,理子曾经发明那个的装置,由于惹怒亚里亚结果被直接从五楼扔进了东京湾。
因此,现在的我就只是做出一副「原来是那样吗」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唔……先不说这些,金次。因为这是我身体出现的问题,所以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以及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必须做些什么。我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我就认了,我不会发任何牢骚的。」
就这样,重新戴上发饰的亚里亚将眼中的泪水挤了回去。
随后,她侧着身子一言不发。
……面对这种完全不像亚里亚的态度,我一下子来了劲头。
「你这家伙啊,稍微有点让我意外了啊!你要是我的话,被这么说会怎么想啊!?」
稍微有点凶恶地,我说道。
但是,亚里亚——还是单单地用湿润的眼睛望着玫瑰园,一言不发。
喂喂喂,平时你这家伙倒是这里那里对我命令个没完没了……
「……」
「……」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
在我还是站在亚里亚的身边,陪她一起看玫瑰的时候……
为了能够让亚里亚将她的内心很自然表露出来,我还是用英语吧。
「——Aria,Behonest。(亚里亚,请对我说实话。)」
在电影中学来的纯正发音的驱使下——
已经收敛住泪水的亚里亚,咻地,身体小小的震颤了一下。
然后,她向我望了过来,正对上我望向她的眼神。
「——Helpme。(救救我。)」
她的言语同她的泪水一起撒了出来。
「Kinji,Ineedyou。(金次,我需要你。)」
哇,随着这一哭声她扑进了我的怀中,亚里亚——
果然,很可爱啊。在这种最后的关键时刻,你还是很老实的嘛。
回想起那个在伊幽时亚里亚也对我说「我需要你」的夏天,我——
「好的,这样就算是接下正式委托了呢。话说回来,这个是之后需要收费的时间哦。不过看在我们是熟人的面子上,我会考虑给你打打折啦。」
这个冬天,亚里亚给同「废柴」作斗争的我伸出了援手。因此我有必要提一提那个与现在情况很相似的事件。
库,库,在我的胸前摇晃着粉色双马尾点头的亚里亚……
「……但是,你……虽然直到现在才问你很让我觉得难为情,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为了我,甘心被卷进这种事件中,一次又一次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面红耳赤,抱住我的同时向上看着我。
「为什么会对我这个冷漠、任性、幼儿体型的……」
恩恩,你还是有自知之明嘛。
「有什么办法嘛。毕竟我对你——」(译:此为金次台词)
「……?」
「额,啊,不是……那个……今年四月,在这个女子宿舍的屋顶上我就已经决定了。虽然事到如今才说出来让我觉得很难为情,我……」
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事情的我,稍微有点被自己的话语噎住了——不管怎么说,要先把正事说了。
「成为正义伙伴什么的,不过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没准能行……什么的。」
被这么说着,亚里亚她……
啪嗒啪嗒地眨着那双漂亮的红紫色眸子,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喂喂,你稍微说些啥啊,怎么感觉这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情吧。
「那,那个……冷漠也好,任性也好,幼儿体型,还有莫名其妙歪曲事实以及把我当成脾气凶暴的你的奴隶什么的,都完全没有关系。这个,只是对你是这样哦。」
实在忍受不了沉默气氛的我继续了下去,而亚里亚则是在我说了前半和中间的时候露出了想要杀人的表情,而在末尾的时候变成了异常感动的表情。
「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金次……我,不管这件事最终发展成什么样子……不管变成怎样,我都要好好感谢你。」
「啊……那你就登录进SDA亚洲版排名吧。能让我等级下降一名就很感谢你了。」
「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你」这句甜蜜而危险的话语在我的心中回荡,有那么一瞬间,开始考虑不像是我会去考虑的事情的我——将亚里亚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亚里亚……放心吧。不,也许你可能放不下心……如果是你,我的运气就会变得很好,一直很好的说。」
说完我转过身,对着从背后抱住了我的亚里亚,暗自苦笑。
但是,亚里亚。
你有点,太小看这次的情况了。
「……那么。虽然被武侦说这件事还是有点怪,偷听可不是好习惯哦。你至今为止一直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因此,把和这件事相关的事情都说明一下吧。——玉藻」
从男子宿舍楼下就开始不甚高明地跟踪我,然后现在又躲在风信子的花盆里——那个非常「自觉」地正在滴溜溜滚来滚去的吊珠将这一切告诉了我。
知道被我发现之后,砰……随着白烟的升起,正体被显现了出来——果然,是玉藻。
在极东战役中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我们师团方面顾问的狐之少女。
看上去和小学生没什么两样的玉藻,像小旗杆一样竖起的那被棕色皮毛覆盖的狐耳,穿着梅柄的迷你和服(译:关于梅柄请大家有兴趣自行上网查询)和一齿木屐(译:还是请大家自行上网吧),打着一顶朱红色的和伞。
然后,没有让我看漏的是,她挂在腰间的朱鞘中的——和她身材非常匹配的短小的日本刀。由于玉藻担任的是类似司令官一样的职务,因此完全没有进行自我武装。
「……唔!」
似乎变得更加苦恼地,之前完全没注意到被吊珠窥视的亚里亚在慌乱之中松开了我……而我,则首先解开了手枪的安全装置。
既然极东战役已经停战,现在,玉藻就已经不再百分百是我们的伙伴了。
而且玉藻的表情,也十分的可怕,是那种到目前为止都没见到过的尖锐表情。
「——不要过去,远山家的。到这边来。之前将卡羯和佩特拉那里拿回的壳金返还给亚里亚的时候,很惊讶地发现那个东西……到目前为止,与绯绯神的连结已经完成了。」
将这一切说出的玉藻——
「那个叫就是绯绯色金与亚里亚的心连结在一起的证明。那个速度,说明壳金——在极为糟糕的情况下能返回给亚里亚多少就还给她多少,结果反而加速了亚里亚绯绯神化的速度。这个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有可能希尔达再一次将壳金剥下的缘故。毕竟被2次3次地剥下,被毁坏的壳金也是会有的。只要有1枚坏掉了,这一切就彻底完了。」
那双狐眸,十分遗憾地盯着亚里亚。
「亚里亚,已经没有救了。」
一瞬间,为了将我叫到跟前看着的玉藻——
重新盯着亚里亚,叮,将手搭在短刀上。
「——远山家的。星伽巫女的职责,我将和你一齐讨伐亚里亚,在她变成绯绯神之前。」
「等一下,玉藻……!」
为了庇护亚里亚,我向前迈了半步。
似乎是为了看清玉藻一样的同时,我将手枪抽了出来。
「不能等,如今事态紧急。不只是头发,如果角一旦长大的话,就连我也完全做不了什么了。」
「头发?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亚里亚……也会变成和鬼一样的存在吗?」
「否。应该是和绯鬼一样的,太古绯绯神的子孙。因为绯绯色金的缘由导致身体和外貌的变化属于后天性的缘故,在普通情况下是不会有任何遗传的——但如果是寿命比较长的种族,似乎只是色形会有一定遗传。她的红发应该也是其中的一种。」
看起来,玉藻——
正在寻找时机。
但是因为我保护着亚里亚而无法主动发动攻势的缘由,她也没有动。
「头发——猴向孙变化的时候,头发是被角所在的地方激发起来的吧。绯绯色金是法与心连结了的女子的头部内侧,向两个方向放出不可知且不可视的力场。当绯绯色金与心连结在一起的时候,角就会出现。而它们合不来的时候,头发的激发就会终止。看起来,亚里亚的心是属于绯绯色金喜欢的那种类型呢。」(译:这段话在说啥翻译菌也不知道)
这些话,有一部分……在伊幽,夏洛克似乎也说过类似的事情。
将绯弹唤醒——也就是可以用内心连结的人格,是那种非常热情且自尊心很高,怎么说呢,那种很孩子气的类型吧。
而亚里亚,正是那个符合这些条件的少女。
但是,这算什么。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可是,亚里亚的伙伴。
就算是没有进入爆发模式的我,也是能够轻易明白这种理所当然的事。
假定玉藻要我和他一起去斩杀亚里亚的话,我的回答就只有一个。
「——玉藻。我再说一遍。麻烦你等等。这件事情的起因,全都是我的错。因此,我必须为此做些什么。我一定会,从霸美那里将壳金取回来——然后拯救,亚里亚。」
制止想要说些什么的亚里亚,我向玉藻如是宣言到。
用如同野兽一般的目光,仿佛是要挖空我内心所想般地盯着我的眼睛的玉藻……
「就算是我……也不会做出斩杀远山侍的行为。那我就等等吧。不过,虽然是等,也得在春天之前。用太阳历的说法就是弥生之晦日,3月31号——在那之前,绯绯神化暂时还不会发生。」
嘶……玉藻将手放开了刀柄。(译:我表示再也不会吐槽这些拟声词了)
「那么,如果只是想迂回一下来一笔勾销这次事件的话,我会和星伽巫女一起连同你一并讨伐。」
虽说是很危险的话语,但不管怎么说……
延期这个请求总算是成功解决了。玉藻是个有诚意就能够沟通的对手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远山家的,霸美是极东战役中的眷属。作为师团一份子的你为此去发动进攻的行为——是对彻底「停战」定下的条约以及师团全员的背叛行为。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不能对你们提供任何援助。而无法对你提供任何帮助,对师团全员来说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话,你还是要那样做吗?」
「……嗯。一开始我就已经想过这些了。」
我点了点头。玉藻则是……哎,叹了一口气……然后紧张感从她的表情中彻底消失。
「话说,很早以前远山侍说过的事情你都没听到过。一旦停战破裂受到来自眷属那边的抗议的话,要和他们进行口舌之争的人是我诶!真是的。」
「那个,还真是对不住了。话说也会有让玉藻感到麻烦的事情啊。」
「之后的话麻烦给我点信心,知道吗?只是一点善款可不够了,必须还要带上一个榻榻米大小的油炸豆腐才行哦。」
唦唦地,在这种时候将背在身上的赛钱箱朝向我……也就是背朝向这边,有点扭扭捏捏地说着这样的话——
「嗯……和你同年的星伽巫女也好,璃巫女也好,在这之上还有这个幼小体型的亚里亚……我在想你究竟是什么做到这些的……」
她似乎在说些什么,而我则制止了在我旁边听到关于自己体型的形容之后额头上青筋暴起的亚里亚。
「唔,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志改变,不用反着说的方法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毫无疑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对。那个,诶。只是想法可不行。没准是因为和亚里亚住在一起的缘故吧……」(译:其实原句还是有那么一点含义的,不过翻译过来就看不懂了)
将这些无法理解的言语像临别时留下的纪念品一样扔下,玉藻「呵」地一声——
像大跳跃一样……伴随着空中的白烟,彻底消失了。
「……?」
「……?」
我和亚里亚,对玉藻话中的什么以前遭到禁止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没能理解。
就好像有什么一次性理不清的事情一样,虽然有很多想说的话……嘛,似乎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也不少。确实是没有过多真正值得注意的事情啦。
「——还真是光凭一张嘴就可以做到诶,金次。话说你连会演变成战斗的可能都考虑过了吧。」
在我的身后单方面拔出手枪的亚里亚,又将其放回了裙子内侧的枪套中。
「不过,结果就是……只有两个人的出击行动了啊。」
「最初也就只有两个人哦,我们。只是回到最开始了而已。」
不过确确实实我们开始时所在的地方,也正是我们现在脚踩着的地方,我这么说道——
亚里亚,噗地,笑了出来。
「说的也是呢。那么,该行动了哦,只有两个人的,鬼退治。」
「啊。没有任何同伴只限于两个人的行动。不过,这可一点也不像桃太郎诶。」
「金次,你可知道那个民间传说,桃太郎和作为自己伙伴的犬、猿和雉鸡?」
对着屈指的同时自信满满说道的亚里亚,我不禁一阵苦笑。
「不怎么知道诶。如果是桃色的话,那么你就是桃太郎,而这一回事件被牵扯进去的嘛……犬是丽莎,猿的话是猴吗??雉鸡我就真不知道了。」(译:看到片假名我就知道是男主你了)
「是金次哦。名字里的「き」和「じ」是一样的哦。」
在这之后我们就一边聊着毫无意义的天一边从温室中走了出来。
只有桃太郎和雉鸡,与传说不一致的鬼退治中一队的——在哪里我想不起来了,纪伊国。但是,不管怎样还是踏出了第一步
对面的第二运动场上,那个自行车杰克……看见了当时使用滑翔伞的亚里亚将我从带了炸弹的自行车上扯下来的同时,我们掠过的樱花树。
虽然才2月,但树却因为从食堂中排出的热气开花了。
(疯狂绽放着的,午夜的樱花……)
将亚里亚救了下来,心情愉快的迎接真正属于樱花季节的时候——
我疯狂的人生,也稍稍有点期望向着正经的方向修正吧。
※
深夜1点,我们……来到了充满了回忆的,武侦禁止的——秋叶原。
这也是考虑到亚里亚现在是从软禁状态逃亡出去的身份。因此不仅仅要想办法从鬼那里将壳金夺回来,还要时刻注意外务省对我们的搜索行动。
而相关的对策则是,我和亚里亚仍是一如既往地用不习惯的方式……打开了也就是所谓的女仆咖啡、「athomecaféterrier」的门……
「萌萌啾!萌萌啾!」
包租&营业时间大幅度延长的店内,好像有点吵闹的样子。
在店内正中间呆着的亚里亚,和店里另一个也穿着水手服的「亚里亚」——和一个十分困扰的已经接近半裸的女仆,站在桌子上好像开什么野球大会似的。
而周围则是一群喝醉的女仆们,和,穿着哥特萝莉女式洋服的希尔达。
「吼吼吼吼!除了丝袜已经什么都不剩的女仆哦!」(译:你在玩什么play,是被理子教坏了吧)
倾倒着蜂蜜果酒,夜行性的希尔达……看样子十分享受女仆咖啡诶。
咯吱咯吱地吃着像「纽扣」一样的东西,那是啥,不是纽扣电池吗?你是啥肠胃啊,电气女。
而且话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这岂不是把女仆咖啡弄成这种像不三不四的酒馆一样的店了吗?
然后希尔达对着强忍住阵阵发痛的头部的我,和目瞪口呆的亚里亚……
「欢迎回来,远山。看样子亚里亚也安然无恙地到这里了啊。」
而穿着自制的「athomecaféterrier」制服的贞德,戴着写有心形「じゃんぬ」(就是「贞德」的平假名)的姓名徽章登场了。
用小臂抱着像雪结晶体一样的托盘,仿佛是对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侍者很是感到快乐。
「啊,这个,我只是被那个笨蛋理子强行拖过来的。」
而那个站在桌子上从女仆身上将裙子脱下来的伪亚里亚则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
「喔!小金君,我来了我来了。喔~~~」
像体操队员那样将双手呈Y字形扬起,落在了我和真正的亚里亚面前。
咻咻,用双手像我们敬礼的「亚里亚版」理子,
「我是这次接受小金君委托的,峰理子是也。亚里亚,难道是对那些鬼们的狩猎开始了吗?在这段时间让我去医院里当你的替身对吧!」
「理,理子……?」
对着好像渐渐有点在意理子完全变装成自己的亚里亚,她,噗地笑了出来。
「反过来,去做「化装成亚里亚的理子在追赶鬼的同时四处活动」的事情?对外务省想要进行的情报操控,只能维持最开始24个小时。这段时间嚣张地在外面活动是不行的哦。而在这之后,只需要把理子扔在医院的话,亚里亚就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这就是,情报怪盗的本领发挥——理子把这种行动方式,用亚里亚的声音说着。
这个,替身的任务……最适合现在为了避开蓝帮的劝诱而停止一切表面活动的理子。如此说来,我虽然目前把事情委托给她——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把扮演亚里亚角色的任务托付给她的话,就算是专业的看守也没有办法察觉吧。
而且理子身边还有希尔达。一旦出现紧急情况,那个「龙悴公姬」作为友军呆在她身边也能让我放心不少。
「就这么定了。那么,报酬——总之金次是很想付款给我的吧。只不过这次我也作为一份子,因此就按照我的要价付给我好了。」
目光锐利的亚里亚(译:原文这里的形容很坑,什么像罐头一样锋利,像棺材一样锋利,作死啊!!!),似乎是想要独自承担这次行动给钱包带来的压力……
「那么,我的要价就是,我不会收取任何报酬的。这不过是之前那次东京天空树得到你们帮助的偿还而已。」
亚里亚版理子,唔,用和亚里亚一样的姿势盘着双臂说道。
「那个是恩情小偷才会说出的话吧。想要什么就直说,要是不付钱就这么完了的话,感觉可是很糟糕的。」(译:这话是亚里亚说的)
「从福尔摩斯家的女儿那里得到恩惠,对我来说可是十分羞耻的事情。那种不需要的东西,偷了之后再还给失主才是鲁邦家的习俗。」
看起来理子的自尊心很高的样子,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亚里亚似乎也明白理子的这种情况。
「不过,这次的租金是亚里亚付钱吗?虽然说不会要什么报酬,但经费啦经费」
就这样,亚里亚在这个女仆咖啡一晚的租金支票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译:理子,这就是你的经费?)从实质上来看,相当于收下了报酬。
1后面整齐地排着6个0的支票,我的脸已经青色一片了。
「……真是的。完全不考虑就点了一堆喝的呢!」
亚里亚只是微微扬起眉毛,然后用自己黑色的AmexCenturionCard——在支票上签上了名字之后将其还给理子。(译:这里讲的太复杂没看懂,但大概意思就是亚里亚用刷卡的方式给了理子一些钱,有能力的自己去看吧。)
「但是,我明白的。那个借贷的偿还,这次就先收下了。从今以后,你我就真真正正的两不相欠了。对于福尔摩斯和鲁邦而言,都回到了起跑线。这点麻烦好好记住。」
而理子则是再一次对着双手叉腰的说出上面那段话的亚里亚用双手敬了一个礼。
「哇唔!难道你没看到我已经好好地记住了吗?」
连带着否定,对着已经说完的亚里亚,0。1秒之间,呼!
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骑到了对方身上
「等,亚里亚。化妆要掉啦,亚里亚!」
亚里亚去袭击亚里亚这十分罕见的场景……我背对着她们,和贞德一起对着这两个无论何时都势同水火的人微微苦笑。嘛,也许那时她们两个人能合得来的表现也说不定,虽然争吵不休,但实际上关系却不错。
之后,亚里亚和理子一起去了厨房——好像是要说些什么类似于交换胖次的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译:赤松,你太绅士了),我则是——
「那么,贞德。看过影像了吗?」
为了避免进入别的话题,我的脑中开始构想抢占先机的方法。
我,在富狱——
从平贺那里买的「反光纽扣」,通称偷拍纽扣拿过来使用了。
更糟糕的是,在和阎战斗的时候,因为使出的招式而使其从制服内侧掉落,然后被遗弃在了飞机上。
那个纽扣型照相机将图像通过卫星通信传送给网络上的存储空间,因此对情报科的贞德来说,那东西是用电话来获取相关分析的关键——
「啊,已经全部下载好了。你的偷窥癖好有的时候还是蛮有用嘛。拜这个所赐,我们发现了有些意味深长的事情。」
虽说是略带误解向的口吻,但贞德还是一如既往靠得住地回答道。
「你的照相机好像被谁捡到了,因此再一次工作了起来。现在好像被带进了什么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太暗,没法辨别。」
就好像为了彰显轻飘飘的侍者衣装和穿着短袜的美脚一般走着的贞德——Archos的上网本从书包里拿出并打开。
在桌子上放置的迷你PC的屏幕上,和我的想法基本一致的影像……被我的脸埋入过的阎的胸口周围部位已经再生完成了。这到底是有多强的能力啊。
「这里,这个鬼,我知道的,我看过她的照片。」
将影像暂停的贞德用漂亮的手指示意的,是进到罐子中只将头的上半部分露出的……戴眼镜的女鬼。
「我看过照片只是她进到这个罐子里的,因此全身像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的名字叫,壶。在中世纪的日本便是刀匠和火铳匠,并且还是伊幽初期成员中的一人。」
「伊幽,的,初期成员……?」
「最终战之后,第二代舰长,吉尔贝鲁特修塔哈时期便开始任职的兵器技师。壶是兵器工学中——通俗的来讲,就是鬼才。利用伊幽在大战之后遗留下来的未完成兵器的设计图,将其完整成功地开发了出来。她所制造的被称为‘震电’的战斗机,被作为当时副舰长的爱机,因此她有照片遗留了下来。」
震电——
作为旧日本军最后王牌的B-29,已经开发完成先尾翼型局地战斗机,就是震电吗?
也就是说,多半富狱也是那个入瓮鬼造的吧。真是让人感到麻烦啊!
而且在我已经对她们有多了解的情况下,鬼退治仍旧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对着我略有清醒的表情,贞德则是一副面色凝重的表情继续了下去。
「这些年来壶在投奔鬼之前,长期呆在伊幽中。也就是说,她那里会留下非常多的记录……而她属于那种极为天才的类型,似乎又是完全无视阶级以及身份的性格。听说除了接连不断的将设计图绘制出来外,其他时间对于舰长啊王族啊什么的召唤完全不理会。而能够让如此不羁的壶听得进去话的人——就只有一个。」
「一个人……?谁啊!?」
「——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里,出现了那个人的名字。
天才,能被天才所感知——也许是在某些地方,能够心灵感知吧。对壶,和夏洛克来说。
但是,夏洛克——那是个已经消失的男人的名字。
如今那个鬼之大将霸美说起的事情再次环绕在我的耳边。也许,只是这样吧。
「影像监视还在继续,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会及时与你联络。远山,祝你武运昌隆。」
对着有点陷入沉思的我,贞德如是对我说——以papercompany的法人名义,将两台刚刚入网过的手机,给了我和亚里亚以防不备。
※
之后,趁着亚里亚去卫生间的间隙——
「喂,理子。」
我对着化装成亚里亚的理子招了招手。
「哟,小金君。你是有点分不清亚里亚和亚理子了吗?」
亚理子……亚里亚+理子=亚理子吗?
「嘛,因为已经不知道被你骗了多少次了。因此顺便说一句,刚才那只是你的借口吧。虽说这次亚里亚和你之间似乎已经互不相欠了,但我要向你寻求帮助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哦?嗯,是这样诶。从金君那里得到的帮助,有成为小偷的价值呢。」
「那么今天之内,把报酬的事件整理一下。要多少直接跟我说,我还有奖学金的。」(译:金次,这里面就你最穷好吧)
之后在我考虑对方漫天要价之前进行还价时,对着我略带锐利的目光——
「那,那就等金君回来之后跟理子交往吧。」
理子用亚里亚的面容,却用自己的声音开出了条件。
之前被要求用金子付报酬的我现在已经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译:塞拉酱)
「啊,我知道了。」
就这样,OK了。随后理子——
「咦?」
一瞬间,原本平静的理子的表情意外地凝固了。
然后开始……我的额头渐渐浮出汗滴,只能默默苦笑。
「那个,看来金君有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不是跟亚里亚,也不是跟小雪,要跟理子交往哦?第一次,正式地。」
像某自民党的政调会长和某战场上的摄影师一般,非常游刃有余地,就好像嘴巴中在咬着什么东西一般地确认着。
「啊,意思我懂了。那么,就这样约定了。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到底就不就像是在同人周边展销会上和卖东西的人员打交道一样吗?
和之前向我索要的100万比起来,这个还算是能让人安心的吧。
当我坦言自己会担保的时候,理子的双眼,眨巴眨巴地——
「哇哦,嘿…嘿,那个,理子,要加油啦!明天也要好好工作,要特意被捉住呢!以亚里亚的替身!嘿…嘿…哇哦!」
紧紧握住双拳,嘶嘶!飘飘然的感觉。脸也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就好像是教授亚里亚急速面红术的老师一般,果然不愧是理子。
「一定要好好地去办事哦。——尽情的享受乐趣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将好听的赞美话说完,我起身迎接从卫生间中出来的亚里亚。
——我和亚里亚面对着那件摆在面前的该死的事情,停战之后的鬼退治。
而面对那些家伙,理子和贞德,包括已经成为师团一员的希尔达,虽然向她们直接寻求帮助不是不可能……但论可以掩护的程度,如果事情一旦暴露,玉藻就会收到来自眷属方面的抗议。就连这年头那个顽固不化的自卫队,也认可什么集体自卫权之类的东西。
※
草木都沉睡的凌晨三点——
我和亚里亚,沿着人都能走丢的秋叶原中央大道走着。
「虽说这样将那些麻烦的追兵防住了。但,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
吐出白色的水汽,在一片寂静之中亚里亚说道。
「刚才已经想过了,不过在我巴斯克维尔时代就已经知道的事——同伴是很重要的。果然,首先不能去依靠别人诶。」
「有谁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吗?」
「极东战役的相关人员是不行的,也不能把学校中的同伴带到麻烦中去。所以,换句话说就只能是自家人才行。明天,一起去到我老家去吧。」
「额」
「怎么了?」
「额,额。金次的……老家?」
「怎么做出一副感染了瘟疫似的表情。和你的父母家比起来要近得多,所以就放心吧。在巢鸭。理子的情报操作大约会有一天,在那之前就暂时在我家潜伏着好了。但是今天已经太晚了,就明天再去吧。虽说从时间上来讲已经是第二天了……诶,真是麻烦啊。也就是今天14日中午,在巢鸭车站南门再次汇合。你也要整理一下要带的东西吧,现在我们2人一起行动的话大约就会变得很引人注目——所以,今天晚上就各自分开行动好了。」
「是…好的。」
亚里亚,十分罕见第对我留下了类似于敬语的言词——
然后叫了一辆的士,从中央大道离开了。
之后受到了邮件,亚里亚今晚寄身在虎之门的连城律师的豪宅中——就是负责处理亚里亚母亲神崎小姐的。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就很安全了。她可是原武侦中的武侦律师。虽说不是塞拉以及妖刀魔剑,但同样是给了钱就会好好办事的对手诶。
※
2月14日,晴空万里。
(虽有有点,不太想让别人来叨扰自己的家里人……嘛,是亚里亚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在像密封舱一样的旅馆度过一晚的我,正午,到达了巢鸭车站南门。
※
有些十分少见地,特意自己将双马尾绑了起来的亚里亚。
穿着小姑娘一般感觉清爽的的长袖连衣裙,拎着一眼看过去很有孩童感觉的女士挎包……有种正装的感觉。裙子也比平时长了一些。
「充其量不过是来一趟我们家,不用这么特意地选择衣装吧。」
顺着我的声音,忽地,转过身来的亚里亚——
「太慢了!30分钟之前我就已经等在这里了,害得我只能在这里干吃风!」
噶!露出犬齿,直接危险地对我寒暄道。
今天也是阳光普照,出身于英国这种似乎极为寒冷的地方的亚里亚虽说是没有穿外套……都等了30分钟了啊,你这家伙!?
「可是我有好好地带上衣服诶。向战妹借的衣服已经拿到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眼神很不好,很不适合你现在的样子。」
「眼神是天生的吧。不,很可爱哦。那个像大姐姐一样的外衣也很合适。说回来,你本来就是大姐姐诶。」
为了得到宽恕,我如是说道。而亚里亚的脸则一下子红了——
「怎么了嘛!制服的我,和私服的我,哪个更好看?对你来说。」
如此麻烦的的事情向我飞来。不过,
「哪个都很好哦,你就是你的啦。」
我用了引以为豪的暧昧应答回应道。
「话说回来亚里亚你,有好好睡过觉吗?眼睛下面有点阴影哦。」
「额……没、没什么,这个只是,我听那个律师的话听了一个晚上。说些什么啦,是想说胸部没有预想中那样大吗」
额,原来是这样啊。亚里亚的胸部变大什么的,在胸垫上面很困扰吗?
很成功的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看来我的对亚里亚危机管理能力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领域了。
「呐,那个已经不在的窝囊货的屋子——在金次的父母家的时候约好了的哦。你,完成约定了。伟大的金次,在这里赞扬一下你。」
亚里亚伸了个懒腰,一脸笑意地对我说道……
不对哦,那个约定的地方,是在镜高组的本家。
但是为什么亚里亚会对这件事这么高兴呢?实在是搞不懂。
※
带着亚里亚,商业街、凋零的烟草屋、木材屋——沿着残留有昭和时代影子的住宅街,向‘远山铁’——我爷爷住的本家走去。
为了潜入那扇门,我将像海螺小姐(译:自行百度海螺小姐)家一样的滑动门打开的时候……亚里亚在门边磨磨蹭蹭地,揉着自己的双马尾自行演练打着招呼,完全没能进到门里面去。
「怎么啦?在这种时候。」
「啊,那个。」
露出完全和自己不符的胆怯的表情,亚里亚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对进入我家感觉很困扰的样子。
「怎么了啊?虽说我爷爷被美国列为危险人物并做了相关的记录,但是多少说来还是个安全人物的。所以不用担心。」
「不,不是那样的。唔,啊啊啊。」
我将亚里亚的双手抓住然后生拉硬扯进了门中,而亚里亚则是睁圆了眼睛瞬间处于高热状态。
这家伙怎么了?连落在地上的桃馒头都能捡起来吃掉,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奇怪。
白发平头的爷爷,穿着便装似短上衣的纯和服从门里面出来了。
「哦,你回来了,金次。」
「啊,我回来了。」
在这样与我与爷爷进行简短寒暄,而我的旁边——
——亚里亚她,唔。
抓着浅红色的连衣裙(译:基本上理解成小孩子一样的就行了)式裙子摆开,右脚的脚尖顶在左脚脚跟后面,用很罕见的大人一样的表情,双眼轻阖,额头低垂。
为了能表达对我爷爷崇高的敬意,那个动作——不用说我都明白了。英国的淑女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对方表达的礼仪,是属于正式的交流动作哦。
「初次见面。能与你会面是我的光荣。我是神崎福尔摩斯亚里亚。」
虽说是用很有爱的动画音效,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但亚里亚对人直接将‘福尔摩斯’作为自己名字的一部分说出来可是极为罕见的。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遇到。
「喔,这边还有一个像人偶一样可爱的小姑娘啊。欢迎光临寒舍,快点进来吧。」
虽说爷爷也很轻言细语地褒扬了一下亚里亚,但——他似乎已经发现了那个小挎包。那个我早就已经发现了,看得出来包里面是放着弹夹一类的东西。不愧是,对于原军人的爷爷,一点破绽都没有。
在那之后,和我们一起喝着茶的亚里亚——
总是对我「和之前一样的浓咖啡,30秒内」这样命令的她,居然非常有模有样地结果奶奶为她泡好的茶,感觉就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在巢鸭是布下了什么能够让她老实听话的结界吗?
嗯,到了和爷爷奶奶在被炉里交谈的时间了——
「我是武侦高,金……远山君的同班同学。一直以来受到金……远山君的照顾了。」
自我介绍和像附和一样的对话圆润周到地说着的亚里亚,把我称呼成‘远山君’。你该不会长荨麻疹了吧。
然后……
完全没能提升爷爷奶奶对她的好感度的亚里亚,开始慢慢往他们相反的方向挪动——嘶,嘶嘶,从暖炉中挪了出来。怎么了,额头上还渗出了不少汗。
「怎么了?屋子,太热了吗?」
「……额……那个」
对询问只能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什么的样子,亚里亚把那双穿着短袜的双脚噗噜噗噜地……从正坐转变成了抱膝坐法。
「感觉有点不舒服吗?不过刚才你的奇特行为很引人注目哦。」
「……麻,只是腿脚麻了而已……」
对于又变为辛苦坐姿的亚里亚,我赶紧采取了必要的措施。
因为白人的脚部骨骼构造与亚洲人不一样,因此不太擅长蹲坐与正坐吧。
虽说亚里亚有1/4日本人的血统,但总的来说她还是更像英国人。
长时间正坐的话,脚就会麻木吧。
中途脚就快麻木得废了,正坐什么的肯定就没法做到了吧。反正不能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武侦失去机动力什么的,可是失策哦,亚里亚。」
这里是远山家,说白了完全就是我的家。这可是和男生宿舍也是我的房子但却只能任由亚里亚胡作非为的我,在自家阵营中就可以将平时对亚里亚的愤怒好好算清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然后,我,嗯……站了起来,将亚里亚罩在自己的影子中。怎么样,战栗了吧!?
「干,干什么。你要做什么?」
流着汗,用胆怯的目光向上看着我的亚里亚——
不出所料,虽然由于很讨厌的感觉却完全动不了。胜利确定。
「为了让你的脚部取回血液,给你做做按摩吧。」
于是,身体向前倾的我对着亚里亚的小脚一顿猛抓。(译:金次,你爷爷奶奶都惊呆了。)
「不~~~~~~行~~~~~~」
亚里亚在别人家中不敢大声叫喊,不过虽说是没有叫喊,但不仅仅是小腿,连全身都快苦闷而死了。双目紧闭,向空中做着挣扎的动作,但完全使不上力气。
表示抗议的小脚也连带着短袜一起向上扬起,哇哦!
「~~~~~~唔~~~~~~」
太美妙了。太美妙了ムスカ君。我今天,终于赢了亚里亚了(译:金次你个变态)。
「不,不要,不要啊金次……!我,快不行了……!」
「会在正坐的时候由于脚部麻痹而死的家伙是没有的。不过因为不留神就导致自己无法行动的武侦会怎么样,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吼吼吼。」
亚里亚就好像是快要死掉一般地挣扎着。一直以来都被这个施虐狂人各种虐待,不过今天换了一个角度,我也体味到了这种无上快意的征服感。越是说不要,那我就越不会停下来。
被我揉弄脚尖和脚脖子也好,被指尖弹额头也好,亚里亚只是无谓地反抗,呼吸声像超声波一样微弱地喘着气挣扎着,并在榻榻米上爬着想要从我这里逃出去似的。可是,哈哈哈,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啊,在这个小小八个榻榻米的空间内。(译:我这是在看里番对吧。)
「怎么样?」
顺着这种节奏的我,在又一次抓住亚里亚的右脚尖的时候——啊!
「……治好了哦。按摩,谢谢你啦,远山君。那我也给你见识一下巴流术的一点点小小的技艺吧。」
啊哦,我的,手指……!
隔着袜子的亚里亚的脚趾,非常灵巧的缠了上来。
用脚趾对着我的手指将关节技发挥到极致,然后……!?到底是有多么丰富多彩的巴流术啊!
「等……!」
将我那已经变成青白色的右手,喀!从另一侧,亚里亚将他的左脚也压了上来。
用左右两只脚的脚趾将我的右手完全扣住的亚里亚,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喀,喀喀喀!
「等!亚里亚!疼,疼疼疼疼疼疼!要命了……!」
「因为手指断掉就死掉的人是没有的哦。噗,哈哈哈哈哈哈。」
喀哒!本来分别朝着一个方向是不能弯曲的我的手指,分别都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弯了过去!
刚才还像大人一样的样子瞬间烟消云散!亚里亚什么的,果然还是亚里亚啊!(译:你爷爷奶奶掉线了?)
※
……只是在我家还没发生像什么开洞嘉年华还有相扑摔跤大赛这类事,就已经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治疗嘛,手指只用了远山家祖传的但会伴随着剧痛的整复术一下子就完全治好了。
虽说它们还是向着有些奇怪的方向,但是我的话,这点小事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用这只引人注目的手拉开隔扇——
「总的来说,接下来的半天没办法‘华丽’地活动了。你也适当的放松一下吧!」
对着正在很认真惊异地看着挂在墙上的卷轴和挂画的亚里亚说道,我便朝着自己的六叠房去了。
(今天的‘战斗’,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啊……)
就这样,当我嘎吱嘎吱地打开了放着我的私人物品的壁柜时——
在前面,金三一直都很想要的ベナント和木雕熊,以及要一直很想要的将棋盘和银制天使3枚,分别放置在壁柜中。
「这是什么东西啊?金次。」
在爷爷奶奶都不在场的情况下回归到一般称呼的亚里亚,从走廊那边闻声而来。
「只是弟妹的留下来的东西而已。因为我的弟弟和妹妹是笨蛋,所以如果我阵亡了的话,估计就会在这里爆发破烂争夺战吧。而预防这类事情,也是巢鸭的和平维持活动。」
只要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就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了吧。
「噗……哇哦,这个。你这家伙,完全没有整理过你的衣柜诶。」
「喂喂。说到底这东西不是衣柜诶。只不过是塞了一些东西而已。」
「真是没有办法,我给你打扫一下吧。」
果然,在远山家里面的亚里亚就完全化身为乖孩子了。一直以来都是白雪和要来负责,就连自己的宿舍都是交给作为战妹的间宫来处理‘扫除’这种事。眼送秋波么
但是事实上,壁橱里面放着的东西都是自小学时代以来搜集的破烂然后混在一起了而已。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却还要接受帮助吗?
「谢,谢谢哦。」
就这样,接受亚里亚的帮忙吧……这样那样的整理,花了没多久时间。
果然是进入了怠工模式么,亚里亚暂时静了下来好像在想些什么东西……
「唔,金次你这家伙,会这么喜欢这些东西吗?欸……原来是这样吗……」
好像在嘟哝什么奇怪的事情,亚里亚在那边转过头来——
(……嘶……!嘶……!!)
然后将床叠放起来,瞬间,眉头便拧了起来,她看到的书是……!
爷、爷爷似乎藏在这里的自家爆发模式变化术——‘春水车’的秘籍,说白了,不就是系着泳装的写真集吗!!!???
「不、不、不是,那个不是我的,是我爷爷——」(译:亚里亚神操作)
亚里亚则完全无视了我的争辩,径直解开了写真集上面扣着的纽扣。
没有想到,最上面的一张,居然是穿着和服的大姐姐被麻绳绑住的迷之写真啊!!(译:爷爷GJ,你成功把你孙子坑了)
「你这家伙啊,为什么会干出这等龌龊的事」
对着就好像见到毛毛虫一样看着我的亚里亚,我只能不停申辩着「不,真不是这样」这一类的话语——
「……?」
楼下,想起来爷爷和奶奶的脚步声。感觉他们是要外出的样子。
察觉到我和她会被单独留在家里这一情况的亚里亚迅速「感染红热病」,因此写真集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然后我来到了楼下、
「爷爷,你们要去哪里吗?」
向着正在接受奶奶为其穿皮革外套的爷爷问道。
「去金一家。那个笨蛋孙子,每次想起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发生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后报告给家里。」
「……老哥,现在在日本吗?已经死亡,却又重新活过来了……没有这样的报告吗?」
「死而复生什么的是远山家男儿的家常便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种像家常便饭一样的死而复生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我暗自嘟哝道。
※
亚里亚虽然陷入了很奇怪的慌乱之中,但如果和我一起被留在家里的话就只能以DV为饵食了。
于是乎,我们便和爷爷奶奶一起,前往老哥现在家所在的乃木坂。
不知为什么还能运动自如的年事已高的爷爷,再经由护国寺江户川桥的时候……沿着413都道,到达了在乃木会馆附近老哥的宅子。
这里是,老哥殉职前一直住着的家。
由于爷爷奶奶要先去参拜乃木神社然后才会过来,因此我和亚里亚就先行一步来到了这里。
(对兄长,有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的话想说。作为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能与其相遇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下一次还能与他交谈是什么时候,我完全不知道。)
这附近的地价相当的高,老哥的宅子也属于古典氛围中洋溢着时尚的气息……但一楼的旅行代理店,如今已经倒闭了。取而代之入驻的是,还没营业的并且立着写有‘金白金回收贩卖’这样文字的金店。现金都从消费中转向投资——这也算是时代变迁啊。
走廊中飘着一股好像是料理时不知道是什么的香料飘出来的味道,我按下了1楼101室对讲电话上的按钮……叮咚叮咚叮咚……
从屋子里面,像是小小的铜盘被敲击时鸣叫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感觉?
——嘎吱!从打开的门中前来迎接我们的是,
「金——一——!」
拿着大勺子,穿着围裙,一脸笑意并伸开双手的是——
「佩,佩特拉……!?」
伊幽的主要成员兼眷属的代表战士并于我们多次作战的,埃及美女。
她脚边小小的砂金人偶们,像音乐队一样地敲着迷你铜钹以表欢迎。
这啥情况。
充满着幸福表情将我紧紧抱住的佩特拉,忽地,停了下来……
「怎么,是远山金次啊,感觉太像害的我都认错人了。你们真是容易被搞混啊。给我弄得不一样一点啊。」
面露怒色,用无名指上戴着白金戒指的左手中的大勺子,砰。打了一下我的额头。
由于意外人物的出现导致与亚里亚一同陷入混乱状态的我说——
「兄,兄弟这点没法不一样啊。」
刚刚说完。
「麻烦从骨子里弄得不一样一点!」
佩特拉摇了摇额前的刘海,直接向后转了回去。
然后在紧身的迷你围裙衬托下,非常傲气地走回室内。
「那个,你为什么会在金一哥的家里啊,佩特拉。」
就好像是追上去似的,我和亚里亚也一同进入了室内——
「我们同居了。」
「……额……!」
对着这个突如其来并极具冲击性的事实,我直接被吓瘫了。
亚里亚也,噗!瞬间面红耳赤到好像要从脑门喷出热气一样。
「嗯,这样也正好。亚里亚,金次,不来帮忙准备一下餐具吗?」
现在则是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双手合十,歪着小脑袋,摆出一副拜托了的姿势……卖起萌来(译:这里绝对忠实原著)的佩特拉,基本上,已经非常友好了。
对着还没从震惊状态清醒过来的我和亚里亚,将从橱柜中拿出的平时似乎不会怎么使用的银制器皿和勺子递了过来,一共6人份。
「……你来下厨吗?不过,不用这些贵重的器皿也是没有问题的哦。虽说你好像是知道,但今天要来的人不过是我的爷爷还有奶奶而已。」
「对年纪大的人需要好好表达自己的敬意。毕竟他们是人生的大前辈。」
自己也像年纪大的人一样喋喋不休的佩特拉,开始谈论这些天呆在这边的感受。
看样子,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和哥哥同居了诶。
这个……是在伊幽偶然相遇,然后历经各种波折……最后以战役的停战为契机,一起开始朝夕相处的情况吧。
卡羯之前也说过,佩特拉从很早之前就似乎对老哥有意思。
而亚里亚则指着在厨房中一边用鼻子哼着歌一边看着烤箱里面的佩特拉,
「……下面哪个金店,一定是佩特拉开的啦。说回来金次,你,完全一无所知吗?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一边将盘子在桌子上摆好,一边向我问道。
「不,要说是完全一点也不知道倒也不是……但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真的……」
「那个佩特拉如今变得这么会待人处世。佩特拉可不是那种陷入恋爱就会有所改变的人吧。你哥也不是那种人吧?」
似乎多少亚里亚也是女孩子,因此现在一脸笑意地表示对这样的话题相当感兴趣。
而对于谈论兄弟之事有些难以开口的我只说道——
「那些我不知道。」
这样回答完之后,便带着勺子回到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