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已经安静下来的黑衣青年,梅长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杜扬”杜扬颤抖的说道。
“你是天宗的人?”梅长苏继续问道,说着话时他又取出了一块布开始擦拭长剑。
“是,我是天宗五长老杜虎的儿子。”杜扬恐惧的看了一眼梅长苏手中的长剑道,那上面还有血迹,这时他才发现周围还有六具无头尸体。
当听到杜虎说他是天宗五长老杜虎的儿子时,梅长苏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他又开始擦拭起来“说说你们天宗的情况。”
“啊……”听到梅长苏的话,杜扬不禁一愣,不过他还是赶紧回答道“我们天宗有一位宗主、两位副宗主、七位长老和九大峰主,还有弟子有三万人。我们宗主是飞天境中期的实力,副宗主是飞天境后期,七大长老和九位峰主是凌虚境后期的实力。而且我们天宗是替天界的天庭管理凡界,在我们天宗中还有一位仙人坐镇。”
杜扬之所以把实力也说的这么清楚,就是想要让梅长苏感到恐惧,不敢伤害他,最后放了他,如果他能逃出去,他一定让他父亲抓住梅长苏,然后自己亲手活剐了他。想到这里,杜扬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听到天宗的实力后,梅长苏不禁心头一惊,他没有想到天宗的实力这么大,而且还有仙人,并且和天庭扯上了关系,这有点麻烦。
没想到自己刚出门就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过正好,可以起到历练的作用,只要天宗的人敢来,那就让你们付出代价,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没有再多想,梅长苏扔掉了被血迹染红的布片,接着一翻手取出了那枚令牌,冲着杜扬晃了晃道“认识吗?”
“双鱼令?”杜扬猛地一惊,这令牌怎么在这人手中?不过紧接着想起那六具无头尸体后便释然了。
“看来你认识,我听说你们为了这令牌灭了人家门派。”梅长苏撇了一眼杜扬,淡淡的问道。
“是灭了他们门派,不过他们自己找死,敢抢天宗的东西,是他们活该。”杜扬看了眼不远处的四具无头尸体不屑的道。
听到杜扬的话,梅长苏心中不由的一动,这说法有点不一样,于是便张口问道“我听那师兄弟四人说,是你们杀上门去抢东西的,怎么在你这反而成了他们抢你们的东西?”
“我们天宗实力那么强用的着强吗?”说道这时,杜扬有点张扬了,不过在看到梅长苏手中的长剑时,不禁缩了缩脖子道“这双鱼令原本是一个小家族要进献给我们天宗的,不过被这师兄弟四人抢去了,然后他们又灭了人家满门,最后消息被我们得知了,我们就杀上门去,让他们交出来,却不想他们师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四人当看到我们来时就已经偷偷的跑掉了,最后我们才灭了他们师门。”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那么轻易的杀了四人,真是便宜他们了,这四人真是畜生不如,到死了还骗人。
“这双鱼令有什么特殊?值得你们天宗如此兴师动众的。”梅长苏问道,他对这令牌非常好奇。
“这双鱼令是进入双鱼秘境的凭证。”杜扬道。
“这双鱼秘境在哪?里面有什么?”
“这个没人知道,只有在双鱼秘境开启时,凡是持有双鱼令的人才能知道,这双鱼秘境里有许多强大传承。”
“这双鱼秘境什么时候开启?”
“每百年开启一次,现在距离下次开启还有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梅长苏想了想,一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自己可进去看看,不过里面的情况他得了解了解“这双鱼秘境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梅长苏的声音冰冷的道。
听见梅长苏冰冷的语气,杜扬吓得一个哆嗦,这可是个杀人魔头,搞不好一个不高兴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刚才自己那么配合,就是想自己表现好,希望那人能放了自己,可是双鱼秘境里面的情况他真的不知道,就算进去的人也不知道,他赶忙解释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就算进去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这是为什么?”梅长苏疑惑的问道。
“凡是进去的人,出来后都会失去关于里面的记忆,这千万年来,没有一个例外的。”杜扬赶紧解释道。
“那怎么知道里面有强大的传承?”
“因为曾经有几个人获得过传承,虽然里面的事情忘了,但是传承在他们的记忆中。”
这双鱼秘境惊居然这么奇特,还能选择性的抹去别人的记忆,看来这个秘境自己有必要去看看。
“好了,现在说说你的事吧。”这时梅长苏站了起来,来到杜扬的身边。
“你不能杀我,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还有,我是天宗五长老的儿子,你要是杀了我,我父亲和天宗是不会放过你的,在整个凡界还没有任何人和势力敢和天宗做对的。”看到逐渐接近的梅长苏,那杜扬吓的急忙向后挪去,同时紧张的威胁道。
“我放了你你就不会报复我了吗?”梅长苏嘴角略微上扬,淡淡的问道,这个时候还想着威胁他,真是蠢到家了。
“不会,绝对不会,只要你放了我,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杜扬连忙摆手道。
“这话你信吗?”
“我信,我保证,我不会报复你的。”
“可惜,就算我放过你,城中那些因你而死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你的。”说话间梅长苏一甩手中的长剑,只见寒光闪过,人头飞起,那杜扬死的时候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想不到他真的会死在这里,他想不到有人面对强大的天宗还敢杀他。
擦拭掉长剑上的血迹,梅长苏收起了长剑,他又把几人身上的纳戒取了下来,查了查,发现这几人里面的财物还不少,尤其是那杜扬,他的纳戒中光是下品灵石就有二十万块,中品的也有五万块,上品的一万块,极品的一千块,再加上其他几人的,总共算在一起,下品的四十五万块,中品的也有八万多块,上品的有两万一千五百块,极品的一千五百块,这还不算一些丹药。
法器的话,杜扬的大刀是一件五品灵器,不愧是天宗的人,用的是灵器,而另外两个黑衣中年人用的是高阶法器。那师兄弟四人,二师兄用的是高阶法器,其他三人是中阶法器。
其他钱财的话,几人加在一起,黄金有五百万两,白银有一千万两,这其中多半是杜扬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了,梅长苏简单的挖了一个大坑把几人一块埋在了一起。
看着那个小土堆,梅长苏不紧摇了摇头,这几个人生前相互残杀,死了却葬在了一起,真是世事无常。
把周围的战斗痕迹都抹除后,梅长苏又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破绽,然后就朝城中飞去。虽然他现在一个人,不在乎天宗的报复,但是有些麻烦能省就省,也不知道消息能瞒多久,毕竟是天宗五长老的儿子,不是一般人。
看着城中因为战斗损毁的房子和死伤的百姓,梅长苏也只能叹了口气,他已经尽量避免了,可是想不到还是死了许多人。
来到城中,梅长苏找了几个管事的,然后把从那几人身上获得的黄金白银都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分发给那些受伤的百姓,然后他又救治了几个伤重的百姓后就独自离开了。
他不担心那些管事敢私吞他的钱财,经过交谈,那些人把他当神仙一样看待,再说了,百姓已经被修士压得不知道反抗了,只要吩咐的事,他们一定会办到的。
在城中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他没有暴露身份,伙计也把他当一般客人对待,此时他正在一间客房盘膝打坐,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今天和杜扬的战斗,他要找到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改进。
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清晨,梅长苏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了临安城。
安河,离临安城不远,而临安城的名字也是因它而来,此时在安河百米宽的河面上飘着一叶竹筏,那竹筏上有一个白袍青年负手而立,青年的发丝随着江面上的微风时而飘动在青年脑后,时候微微扫在他的脸庞。
透过发间是一张英俊而坚毅的脸庞,那青年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
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梅长苏,他一个人泛着竹筏随破漂流,他打听过,这安河是截断江的支流,随着安河漂流个两三天就能进入截断江。这截断江在凡界很有名,它横穿了整个东壤,有人说这截断江横穿了整个凡界,但是没有人证实,只是一种说法。
此去梅长苏就是要见识见识这个世界,正好可以顺着截断江走,也好顺便欣赏沿路的风景人文。
现在梅长苏已经在安河上行了两天了,再过半天时间就进入到截断江了。
看着安河两岸的群山峻岭,听着在那山中不时传来的猿叫声,还有岸上树林里的鸟叫声,梅长苏不禁想到了廊州,想到了江左盟,想到了故人。
这时他一抬手,只见手中出现了一支竹笛,这是他在百花谷中闲暇时做的。轻轻的把竹笛放到唇边,微微张口,只听到一声悠扬动听的笛声传来。
清脆悠扬的笛声响彻在江面上,徘徊在山水间,笛声优美动听,清新脱俗,充满了自然地气息,好像是百鸟的鸣叫,好像是山水的声音,又好像是风的声音,接着笛声突然一变,只觉得笛声中有一种思念之情飘然而出,那笛声有对亲人的思念,有对爱人的思念,还有对亲朋好友,对大地万物的思念。
随着笛声响起,只见周围的猿猴叫声和鸟儿的鸣叫声渐渐消失了,同时周围的风声和水流声好像也消失了,这山、这水和这周围的山林野兽都成了虔诚的听众,它们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聆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笛声已经停止了,而周围还是那般安静,好像万物都还在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好曲,真是好曲,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