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问的,本来会让你进队伍就挺勉为其难的,哪有人没资格,非舔着脸呆在队伍里的?”穆婷颖开口话了。
穆宁雪完全把穆婷颖当空气,
穆婷颖眼睛更是隐隐作怒,可一想到那个消息很快就要传到穆宁雪耳朵里,她又变得幸灾乐祸了起来。
穆宁雪注视着几位导师,认真的问道:“国馆中表现出色者有机会晋升到国府之队里,我想知道我离开了国府之队,可以成为守馆人吗?”
这个问题让几位导师都不由的愣住了。
一般而言,被淘汰的选手基本上就离开了,毕竟这并非是一件那么光彩的事情。
“这个……”封离还真被难住了,这么多届国府之争就没听过哪个选手半路被淘汰后去当守馆饶。
守馆人,其实就是国府的二队,难听点就是他们这群人中的替补的备胎,本身的设置就是为了在威尼斯对决之前,各个国家学府与学府之间有一些魔法交流,但是国府队与国府队自然不可能提前交手,那样就失去了威尼斯决战的意义!
日本有守馆人,中国当然也有守馆人,一旦有其他国家的国府之队历练到了中国,它们必须要来中国国馆盖章的,若是盖章失败,一方面会剥夺他们扔在金球盆中的资源,另一方面足够多的国馆章才有资格威尼斯决战上见。
所以国馆这一块,基本上会淘汰很多国家。
可惜这是历练阶段的事情,并且都不公开,这就导致了守馆人其实对那些势力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穆宁雪要去做守馆人,这是大家完全没有想到的。
“看来你决心不啊。”封离眼睛里终于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那么可以吗?”穆宁雪问道。
“当然可以,你的实力做守馆人搓搓有余,只是你该清楚现在国府队基本上到达了高阶,你始终无法跨过这个槛的话,依然希望渺茫,每个队伍,每个人实力都在不断进步的,尤其是国府队成员,实力进步会飞快,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杀回来吗?”封离问道。
穆宁雪没有回答。
能不能杀回来,她怎么可能知道,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那就彻底被他人超越了。
事实上她可以骄傲一点离开,以她现在的修为也不至于在社会上是个平庸的法师,甚至抛弃这一切她可以过得更加的自在、舒适,变回一切随心而安的自己……
但她相信没几年,自己就会后悔,并且被这个悔恨缠绕接下去的一生。
那已经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了,她真正想要的就是不断超越,站在魔法的巅峰,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那个日渐衰败、支离破碎的家族。
“好,希望你在国馆会有不错的表现。”封离点零头。
大家看着穆宁雪,多数人心里还是觉得几分无奈。
其实他们都清楚,穆宁雪在队伍里的作用很大,无论是之前剿灭赤妖,还是这之后的救蒋少絮与南荣倪,她的那份坦诚,大家有目共睹,而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替补,那份导师发放的资源也绝对该属于她。
只是,只能她运气不太好吧。
穆宁雪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导师要交代的剩下事情也不是她需要听的了,她自己先回到了房间,等待与导师们一起回国。
……
坐在床沿上,穆宁雪目光不由的往下低,看着自己,刚才还能够保持着那份淡然的心态,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应该有十年了吧,自己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穆氏氏族获得了所有饶认可,也成为了最有希望进入国府队的人,结果却是这样离开。
一想到自己的亲人们都散得散,走的走,她就更加的怀念那个在博城已经毁于一旦的庄园,想回到自己出身的地方,可以躲在房间里,任凭外面暴风雨、雷霆闪电有多可怕,都不需要有半点担忧。
这几年,发生的变故太多了,是那么的措手不及……表姐彩棠博城灾难中牺牲了,宇昂是黑教廷的人,就连亲叔叔穆贺竟然也是黑教廷的头目,一夜之间,自己所有的亲人被监禁、严查,即便还了清白,还要被人辱骂。
“喂,宁雪……我打这个电话是听……”穆卓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被淘汰了。”穆宁雪轻声回应道。
“哦,哦,你也别太难过,情理之中的事情……对了,你要回国的话,尽量和导师们一起回来,不然你自己坐飞机的话,身份检查那边可能会出点问题。”穆卓云道。
“我正打算和他们一起回国,发生了什么事吗?”穆宁雪听出了穆卓云语气的奇怪,不由的问道。
“没什么,回来再。”
“现在告诉我吧。”穆宁雪道。
“那个……以后你用你妈妈的姓吧,也蛮好的。”穆卓云有些难以启齿的道。
穆宁雪愣了一下,几乎下意识的要问为什么,可她很快醒悟过来的她苦涩得都不出话来了。
已经做到这么地步了吗??
连姓氏都要换。
“那你呢?”穆宁雪强忍着那份针扎一样的心痛。
“我……我没什么关系,就叫卓云就好了。”
“其他人呢?”
“哦,他们都有自己的一些亲戚,投靠过去就好了,其实就是改下姓名,也没什么大不聊,一开始我也是很生气很生气,但仔细想想,改了也对我们没坏处,不然我们走到哪……哦,也没那么夸张,总之……改了就改了。”穆卓云自己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事实上对于他一个已经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来要改姓是一件耻辱至极的事情,而这件事还要由他一个一个转述给自己的那些亲人听。
穆卓云已经与其他人都过了,可唯独穆宁雪这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份窝囊与无能为力,让他恨不得从穆家大厦最高会议厅的窗户里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我知道了。”穆宁雪挂断羚话。
深呼吸一口气,空气都是酸的,喉咙更被堵得想要自己用手去撕开!
低着头,眼睛里有东西剧烈的晃动着,本以为妈妈离世后就彻底干枯的眼泪却在这个时候缓缓的流了出来。
只是泪滴才刚刚滑到脸颊的一半,就被她用手背重重的抹了去,似乎这东西挂满脸颊是一件更没骨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