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您所想的一样。”一想到陌倾落如今竟会使用天魔琴,陌无极的不悦就更加深刻了,这句话几乎是从鼻子冷哼出来的。
“果然……这真是造孽呀,造孽呀……”说完,陌子学也不经老泪纵横。
这一世做的错事,终于要到了要偿还的时候了吗?陌子学痛苦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孽缘注定是陌家的劫数了。
陌无极看着拄着拐杖的老父亲,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有所动容什么,而是在心中暗下了决心,这个家,这个江湖,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一定不会散,管他天鹰教,管他天魔琴,谁若是阻碍他的脚步,他定饶不了谁。
“看住她,给她吃的别让她死了。”陌无极冷冷的瞥了羽晴夕一眼,吩咐了随行的人后,转身离开。
慕容琉璃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是在昏倒前,依稀记得自己被凌弈辰从陌无极身边救了回来,而且自己还应了那个和陌倾落长得想像的女子的约救了一个陌生男人。
再次睁开眼,蓦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辆马车中,对面坐着的正是冰冷这脸的凌弈辰。
“我睡多久了?陌倾城,不行,我一定要在天亮前到陌倾城面前,不然他会起疑的。”慕容琉璃一下子紧张的说道,人也强撑着就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的力气像散发光了一样,怎么也提不起劲。
“慕容小姐一向这么不自量力的么?还是你真有那个自信能在陌无极眼皮下做这些事?有所计划也不跟你的盟友说一下,若不是今天扶风应了你的话去偷那夜明珠时候发现你不在,我还真怕你没命等我们去救了。”凌弈辰清凉的身影里带着一丝慵懒的传来,虽然看不清表情却也让马车内的空气骤然变冷。
“我不需要你们救我,我要的只是你们的配合,我们各取所需而已。”虽然临死之前她也曾恐惧退缩,可眼下她也不能输了口角,慕容琉璃面无表情的嘴硬着说道,全然不看凌弈辰看着她时一副好笑的神情。
这女人,且不说她聪慧,就这冒死的活儿她都敢做,而此刻死里逃生却连服软一下都不行,凌弈辰简直无法评价她是大胆还是在玩命,心想着慕容琉璃是一个男人的话,定是一条真汉子。
“很好,有气魄,值得本教主请了回司徒竣,看在本教主勉为其难救了你的份上,把你那毒舌收起来吧,你说得对,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可我也没残忍到让你带伤执行任务,你就安心呆着养伤吧。至于陌倾城……大不了再绑他一次。”凌弈辰无所谓的说道,背靠着马车竖起一只脚,将一只手搭在脚上,微微放亮的天空将他的轮廓看得忽明忽暗,显得有些诡异又冷清,而在他们中间的则是满身鞭痕还未苏醒的武封息。
“不可,绑陌倾城两次势必引起怀疑,凌教主是真的不怕陌无极的火还不够足以灭了天鹰教吗?你放心,他是一只有耐心的狼,你如今已经成功惹到他了,他会出手是早晚的事。眼下还是赶快送我回陌倾城那边不要引起他的妄加揣测要紧。”慕容琉璃说着,又动了动身子,却毫无作用。
“他是谁?值得你去陌家山庄一趟险些丧命?”凌弈辰并未看到她努力起身的样子,反而蹙眉看着眼前有些似曾相识的男子。
“不知道,不过陌无极那边关着一个女人,起初我还以为是陌倾落,本想着带她出来的,没想到不是,那女人坚持让我带着这男子走,还说走后把他交给你,你自会护他周全。”慕容琉璃说着,再次努力了一次起身,还是觉得有些吃力。而且情况更甚的是,双脚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动,整个人莫名的晕眩,让让她觉得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晃动起来。
“女人?和陌倾落长得很像的?”凌弈辰重复问了一遍,已经知道了是谁,这世间恐怕除了羽晴夕就没人再能让慕容琉璃误会了吧。
凌弈辰蓦然想起来,这男人不就是那次拿着叶家地契说自己是那家主人的男子么?
原来那次自己去找陌倾落,陌倾落竟然真的就在那里,而自己居然傻傻的在那找了几天才等到陌倾落主动现身。
看来是又被那小丫头耍了一次,还被联合耍了。虽然现在才想明白这件事,凌弈辰却出奇的没有不悦,反而有些嘲笑着陌倾落的这些小伎俩,不自觉的浮现出他的笑脸,脑海中不经意的在猜测着她此刻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给她正名的任务进行得如何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武封息一睁眼,竟然就看到慕容流泪苍白着脸向后面倒去。
凌弈辰惊觉自己走神了,一把拉住慕容琉璃往下倒的身子,有些茫然。
“慕容小姐,慕容小姐!”凌弈辰显然未曾想过现在是什么状况,所以叫唤声中明显有些疑惑和焦躁。
却连接叫了几声都没有一丝回应,这让他不得不蹙眉:这是什么状况?
武封息见状,顾不得身边是什么人是不是对自己不利,医者父母心,很快他就抓起慕容琉璃的手开始为她号脉:“她这是中毒了。”
凌弈辰片刻愣神的看着武封息,有些不能相信:“中毒?”
“对,陌无极关押我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布满这种毒,让人无意间就吸入体内造成如今这般,此毒名为忘忧草。中毒之人最先是昏迷,四肢无力,最后慢慢变得甚至连枕边人都不认识后像失心疯一般,堪称绝啊。”武封息边说着,边在慕容琉璃手上身上的几处穴位按了按,用力的揉搓。
凌弈辰显然也没想到陌无极会出这一招,对毒他不甚了解,确是头一次听到有这样功效的毒,所以也不得其解的有些茫然的看着武封息。
“有银针吗?”他问道。
“没有。”不是郎中,谁会出外带着银针呢。
“那只能先借一下这位公子的发笄了。”搜寻一番,见只有凌弈辰束发用的笄跟银针相像,武封息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在凌弈辰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取下了他的发笄,不由分说的朝着慕容琉璃手肘上的尺泽、曲泽、少海、清冷渊、天井、曲池、小海,依次刺去。
凌弈辰有些恼怒武封息自作主张的行径,却看着他认真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只能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一头乌发就如此披在肩头让人更觉有些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