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高文咬了咬牙下达了退出沃马渡口城镇的命令。
好在北方联邦军队因为接连几天被阻挠，在受损严重的情况下没有料到南部守军会突然撤退。
所以高文离开的一个小时之内，北方的军队毫无察觉，也就没有针对性的做出追击的指令。
南方邦联军队的撤退有惊无险。
道路上只是遭到了渗透进来的落单的北佬的袭击。
不过都是零星的枪战。
不足以撼动高文团队的安全。
4月6日一大早。
去往达拉斯的道路上，一字长蛇排列的南方邦联军队正朝着达拉斯方向不紧不慢的奔赴。
从高空鸟瞰，不难发现这就是一支战斗到疲惫的败军之师。
高文已经在沃马小镇抵挡了整整四天。
他麾下的士兵全部倦意覆面。
大多数人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高文也在军队桌子。
他把战马让给了受伤的军官，自己跟在队伍中缓慢的行走。
时不时的还要抬头观察天空，尽量的寻找树林跟犄角旮旯的山路行进，因为这样可以避免被北方联邦军队的武装热气球侦察到。
毕竟北佬的工业化，高文这两天是长见识了。
武器装备精良，热气球也在军事领域有了广泛的使用跟开发。
这是南部的地主贵族们短时间内无法追赶的。
但是！
怕什么偏偏就要来什么。
隐秘的天空中热气球再度出现。
乘坐热气球的北佬士兵还不断的吹着胸前大铜哨子，定期的向后方的北军传递秘密信号。
跟在高文身边的沃克·恩格里斯拿起望远镜。
然后示意麾下的士兵靠在山脚下面躲藏。
晚了！
五颗从北面飞来的武装热气球已经侦察到了下面的情况。
他们立刻开始居高临下的射击，还有一些被点燃的橡胶圈。
这些北方联邦军队武装热气球的攻击手段其实并不丰富。
但他们贵在居高临下，拥有天然的视野优势。
热气球从众人头顶飞过，密集的枪火无差别的攻击地面的部队。
高文躲在一处悬崖下面，猫着半个身体。
沃克·恩格里斯虽然有些怯战，却还是果断的放弃了让大家躲避的命令，让士兵们朝天开枪。
因为这个高度似乎在步枪的射程之内。
双方就这样持续对攻了几分钟。
发现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五颗北方联邦军队武装热气球上面的北佬士兵也没有炸弹跟巡航的炸药包。
所以，他们的攻势只能起到震慑南部军队，打击士气的作用。
真要让他们降低高度，实现步枪的最大杀伤射程的话，那些热气球也会被下面的士兵打爆。
一旦漏气，那些北佬想要安全返回可就难如登天了。
但是他们没有撤退。
而是继续盘旋在安全的高度鸟瞰着下面逃窜的南部军队。
这似乎在传递一个更加可怕的信号。
高文认为热气球的后方就有北方联邦军队的大股部队。
所以他们得加快速度尽快摆脱了。
“别跟他们纠缠了，我们必须改变策略，转道沃斯堡的城市。”
高文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他判断后面肯定引来了大规模的北方联军。
如果自己继续往达拉斯撤退，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既然卢卡库摆了自己一道，那高文也决定把敌人引向沃斯堡。
上校的命令，无人反抗。
就这样，大家疲惫的奔跑。
时刻承受热气球的观察跟北佬侦察兵的戏弄与嘲笑。
终于，夜色降临。
跑了整整一天的败军之师总算是避开了热气球的侦察。
利用夜色隐匿了起来。
在距离沃斯堡三十公里处的一片山林之内。
高文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腿肚子不停的打颤。
片刻后，高文被上尉带到一座山岗之上。
高文按照沃克·恩格里斯指着的方向，细心的观察。
惊讶的发现山坡下面竟然有一个已经瘫痪的炮兵阵地。
那里躺着很多尸体。
依稀可以根据军装的颜色判断出既有南方邦联军队的士兵，也有北方联邦军队的士兵。
高文眉头紧皱。
觉得情况好像不太妙。
这里可是沃斯堡的前沿。
不用想，那个炮兵阵地是沃斯堡守军的。
但是失守了。
“地图呢？谁有沃斯堡外围阵地的地图？”高文问道。
席尔瓦从靴筒内拿出一副地图递给高文：“不怎么准确，但是大差不差。”
高文拿着地图，钻进一座临时打造的小型帐篷之内，接过一盏马油灯观察了起来。
“情况不容乐观啊兄弟们。”
高文在当前所处的位置上勾了一笔，对身边环绕的军官们说道：“我们继续南下三十公里就是沃斯堡。”
沃克·恩格里斯面色严肃。
他思考了半天，最终大胆的说道：“我刚才派人侦察了那片战场，从现场的打斗痕迹，以及尚有余温的炮管来看，这里的激战不超过两个小时，沃斯堡的军队在这里建立了炮兵阵地，一直向北方施压。”
“但是北方联邦的军队也没有占到便宜。”
“嗯，看样子是血腥拼杀到最后一人一枪。”高文点头附和。
“高文上校。”沃克·恩格里斯上尉说道：“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向沃斯堡撤退了。”
“按照这片战场的痕迹，大规模的北方联邦军队已经赶在我们前面了。”
“我们还是应该回到原来的路线上，往达拉斯撤退。”
“如果中途没有遭遇战，我们加把劲就能够在天亮之前进入达拉斯的防线里面。”
高文没有说话。
他知道队伍的后面还有大股北方军队。
往达拉斯？
不可能！
于公于私高文都不愿意那么做。
高文没有回应上尉的建议，而是亲自走到炮兵阵地察看战况。
很惨烈！
但是死伤的双方人员兵力不超过一个加强团，也就是六百多人左右。
南方邦联军队的派兵阵地一共有六门炮车，都是拿破仑12磅线膛炮型。
除此之外，二十辆用来运输弹药的马车在不远处的林地。
但是北方联邦军队的马车也折损了三四十辆。
很明显，从伤亡人数来判断的话，北方联邦军队是战败方，只不过仗着后续的支援，从人数上完成了险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