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里面还有一些大腹便便的商业巨鳄。
这些人基本上是克拉克家族培养的吸血鬼。
现在也被当做了俘虏。
这一点,高文觉得莫妮卡做的很漂亮。
古往今来,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从来不是叛军或者政敌。
恰恰是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商业财团。
他们下吸食民众的血,上谄媚拱卫官员,教唆起哄。
不少人幻想着大发战争财。
但是,高文在俘虏里面发现了一批消瘦的人群。
有黑人,也有白人。
大多数是黑人。
那些人衣不蔽体,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为了取暖,很多人靠在一起。
眼神之中流淌着空洞与愚昧。
他们的脖子上挂着白色的条幅,上面写着他们的罪名。
不是零元购的过程中暴力杀人就是闯入民宅,玷污房子的女主人。
简直是死有余辜。
在俘虏对面大概一百五十的空地上,立着一排帐篷。
帐篷外面站了一群人。
高文纵目看去,一眼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身材魁梧的KiKi。
那个家伙正在埋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看一边跟身边的莫妮卡问东问西。
高文走了过去,KiKi中断了跟莫妮卡的交谈,从而对高文笑道:“高文,里奥将军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你在考夫曼给出了一份辉煌的答卷,希望在达拉斯也能收获一份光辉的履历。”
“里奥将军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觉得你太过仁慈了。”
“战争期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KiKi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高文手中,接着说道:“清除工作的彻底与否,直接关系到你能否坐稳达拉斯市长的宝座。”
“但是就我目前看到的情况而言,你的清除工作还有很大的欠缺。”
“现在你应该做的是,涉及到的所有暴乱者,都得死,不能有任何例外,更不能只杀那些军官。”
“你要知道很多人犯罪之后就不再是公民了。”
“他们是罪犯,是暴徒。”
“你将他们贩卖到圣安东尼奥,让他们修路,只会让他们在心中滋生出对你的憎恨。”
KiKi的语气顿了顿,低头俯视着高文,继续喋喋不休的了起来:“高文少校,上诉那些话,有一半是里奥将军的原话,后面是我个人的理解。”
“其实我很明白你的处境,但是你要搞清楚,运输安全委员会的使命是什么?”
“所有威胁邦联安全的隐患,你都可以无需上报,直接处决。”
“这是你的权力!”
“我理解你,刚刚成为委员,可能还没有适应杀伐。所以,里奥将军让我亲自过来教教你,让你感受一下血流成河的画面,希望你能够改变思想上。”
“放下仁慈心,这是安全委员最大的忌讳。”
“除非你想死。”
“是,KiKi先生,我会尽快步入正轨。”高文没有多余的解释,他确实不愿意把枪口对准弱者。
但是上面非要逼着他干,高文自然不会拒绝。
毕竟,死的都是美利坚的人,跟他有屁的关系。
“高文少校,你的回答还是显得很犹豫,你要知道里奥将军不希望你尽力,他要求你必须保证清除工作干的彻底。”
“让达拉斯没有反抗的暴徒,对你的考夫曼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KiKi板着脸,表情非常严肃。
“考夫曼地区对于邦联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战略地带,毗邻四州,一夫当关。”
“那里不能沦陷。”
“考虑到那边的部落成分非常复杂,治理起来也极具难度,因此,你绝对不能让敌人找到你的破绽跟弱点。”
“我明白了,KiKi先生。”高文点头。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开始你的清楚行动吧高文少校。”KiKi扭过头便往上面的山崖走去。
高文略作迟疑,随后朝着莫妮卡点了点头。
很快,那些俘虏就被驱赶到战壕面前。
高文抬起手,持着M1860连珠步枪的士兵纷纷举起了枪,对准那些俘虏。
随着高文右手落下。
齐刷刷的枪声同时响起。
连珠步枪的连续射击,在俘虏们身上凿出一个个窟窿,迸溅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
一轮射击结束。
俘虏们则悉数倒在后面的壕沟之内。
高文亲眼目睹了清除的流程。
如此密集的单方面的屠杀,确实给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高文只觉得自己吃进去的早餐要从喉咙里涌上来。
高文强忍着呕吐,回头扫了一眼KiKi。
那个家伙就是来向高文立威的。
所以高文不能表露出怯懦或者犹豫的心理。
“埋了吧。”高文摆了摆手。
于是,建造基地的工人们拿来铁锹,开始铲土。
一个半小时之后,众人便把壕沟埋填的跟地面一样平整。
仿佛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干的漂亮,高文!”KiKi站在山崖上居高临下的向高文竖起大拇指。
“之前我在黑石城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过于礼貌,也过于谨慎。”
“但是通过这一次的表现,我觉得你正在成为一个优秀的安全委员。”
KiKi的面容非常冷峻,他也没心情听高文的言语,接着喊道:“不要仁慈!这是里奥将军对你的告诫,也是你的底线。”
高文微微颔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KiKi转身消失在山崖边上。
高文这才带着莫妮卡往山上的基地走去。
原本莫妮卡还为这位身形高大的监督官准备了晚餐。
但是对方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连坐毛坯房都没有盖起来的基地长久逗留,所以高文跟莫妮卡只能目送KiKi乘坐乌篷车离开基地。
半晌后,高文拿出雪茄盒,点了一根。
“长官,你不介意我来一根吧?”旁边的莫妮卡脸色苍白,语气颤抖的问道。
高文把点燃的雪茄递给莫妮卡。
莫妮卡夹着雪茄,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象征性的放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惴惴不安的说道:“今晚我会做噩梦的,一定会的。”
“我从来没见过刚才那么血腥的画面。”
“那已经不是战争了,是屠杀。”
“就像是全副武装的骑兵屠杀手无寸铁的妇女孩童。”
“那个画面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