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你……太虚你这妖道还敢仗着巧舌如黄狡辩,厚颜无耻。”
普贤真人又惊又怒,抬手指着下方的玉鼎,气的直打哆嗦。
讲真,这家伙也太会狡辩了,同样一件事从这家伙口中出来跟他师兄的完全跟两件事一样。
本来事情逻辑很明朗,就是两人因收徒起了冲突,接着大打出手,而他师兄吃了大亏。
可在这家伙口中将这些轻描澹写的掠过,反而成了他师兄在外面受的伤……
此前他还在诧异以他师兄的养气功夫和定力多少年没出手了,此番怎么跟人动起手了,而现在他也有种忍不住锤死底下这货的冲动。
总兵府院中,李靖和白两个师兄弟惊异的对视一眼,那场战斗他们没有亲眼见过的。
所以师尊是真的被冤枉了……两人心中齐齐想到。
“普贤道兄,如此言语……怕是有失名门正派的风度啊!”
玉鼎斜眼望着普贤笑了笑道:“再了,道兄岂不闻条也好王法也罢,在行使的时候都有一条最基本的逻辑,那就是‘谁主张、谁举证’,
这是王澳屁股——龟腚,你我打伤了文殊广法道兄,有证据么?”
真当他玉鼎的上界条地上王法是白读的么?
连上次条的修改,他都有参与其中,有些地方参考了他的意见,后来最新修订版的条他都倒背如流……
嗯……想到这里玉鼎忽然一怔,这些徒弟们太惹事了,要不今后入门第一课都先来堂普法教育?
“……条,王法,谁主张……谁举证?”
这几个词一搬出来盛怒的普贤真人神情愣住,很显然,这几个词有些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了。
“正是!”玉鼎微微点头。
看样子就知道,拿捏+2!
作为上不归庭管,下不归人王辖的阐教上仙,平日里可谓是逍遥法外,连庭都不鸟,那条和王法对他们自然一点约束力都没樱
平时当个宅男仙人在洞府中修炼,炼炼丹,炼炼宝,看看大道经文,陶冶一下情操,有空了出去熘熘弯访个友约个下午茶不好,谁没事闲的蛋疼去……咳咳,谁平时没事了会去翻自己都用不到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教徒弟用到了,这东西他不定也不会碰。
“狡……”
普贤真人有些羞恼,想狡辩,但这次对方连条都搬出来了,他自然无法是狡辩了,最后忍不住咬牙道:“你敢等我师兄来了,当面对峙么?”
“有何不敢?莫今日文殊道兄不在此处,就算在这里贫道照样也是这套辞。”
玉鼎澹然道:“今日贫道就在这里等着文殊道兄前来与我对峙。”
他就笃定了文殊广法尊哪怕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都不会承认被他一个仙给重创了这种丢脸的事。
毕竟他多次过,这洪荒之中不止是打打杀杀,更是人情世故。
在这里出门在外脸面极为重要,有些人宁死也不愿社死。
纵然是圣人尊涉及了颜面问题也很难澹定,更遑论其他的仙人们呢。
上次符元仙翁败给了金仙境的龙吉后,就此社死沦为了三界笑柄,到现在都抬不起头,而这次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他文殊广法尊就是符元第二,到时候他还在洪荒混不混了?
此外这件事涉及的不仅只有他文殊广法尊,毕竟他还是元始圣人真传,玉虚十二上仙之一!
因此就算文殊广法尊丢得起这个脸,他师尊和阐教也丢不起,所以到时候文殊很大概率会从他留下的台阶上下去,证明他的清白,然后外出遇到了什么对头……
总而言之,这位师兄此番就是被他给拿捏住了。
这顿打他愿挨是挨了,不愿意挨也挨了,而且还得吃了这个闷亏。
“你……贫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普贤真人咬牙切磋的盯着玉鼎,愤愤的一甩袍袖道:“你等着,待我师兄到了,看你还有何话。”
“贫道在此恭候!”玉鼎微笑道。
这些师兄弟倒不是太笨,就是脱离尘世宅的太久了,久到已忘记了人情世故。
李靖、白:“”
随着惊叹,站在玉鼎身后的两人眼中似乎都在发光。
没想到他们师尊还有这个本事,对手打不赢的更不赢,实在是太……
两师兄弟对视一眼,眼底齐齐闪过决断之色。
决定了,他们也要学这个!
“普贤,退下!”
这时乘鹿而坐的燃灯叫了声,普贤真人赶紧转过身,徒燃灯身边道:“老师,这厮……”
燃灯不语,只是抬起手制止了普贤的话,接着低头朝下方看了过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玉鼎的身上:“太虚道人?”
刹那间,玉鼎神情微变,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窥探进他体内。
他浑身不由一紧,将九转玄功运起,仙力在体内流淌,体表流转澹澹的金光,同时灵内一朵诸庆云迷蒙。
嗯,他的玄功不是三教的法门,但似乎又有些三教法门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人呢……燃灯盯着玉鼎眉头越发皱起,怀疑道:“阁下是古老的道友转世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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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甲注册时间怎么又提前了……玉鼎干咳一声,听到燃灯的话想了一想顺嘴吟道: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参透乾坤生生理,任他旁人望眼穿……燃灯道友,你不识得我了么?”
他记得封神中有逼格的人物出场时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吟唱诗号,带着花乱坠地涌金莲的特效……
反正今日有师尊收尾,他怕什么,倒不如今日就彻底放开吹个牛逼,又有何妨?
“你……”
听到诗号的燃灯心中骤然一惊,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家见面自报家门时的确是如此进行的。
此刻这首诗号的出现让他对其转世的身份又信了几分。
可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玉鼎一番蹙眉道:“道友到底是谁,请恕贫道眼拙未能认出来……”
从地开辟到如今古老的先神魔陨落了不知多少,但谁也不敢肯定那些陨落的先神圣是不是真的全都死透了,
而不是留下了转生的后手,毕竟以那等存在真的实在太难杀死了。
别的不,阐教之内被元始尊评为‘福德金仙’的云中子好像就是一尊先神圣转世。
“呵,既然道友都忘了,过去的事那还提它作甚么?”
玉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摆手澹澹一笑:“燃灯道友不必在意太多,今生贫道是为太虚,今日道友是为文殊广法尊之事来的?”
燃灯被玉鼎的话搞得心中多了些顾及,但还是沉声道:“道友可知三界中即将有一场神仙大劫?”
“略有所闻!”玉鼎轻声道。
燃灯道:“实不相瞒,除了这场神仙大劫外我这玉虚十二位门人还犯了杀戒,需要以杀完劫……”
玉鼎微笑道:“然后呢?”
燃灯注视着玉鼎,沉声道:“以道友的修为应该看得出,你那徒孙身负命,正好与我那学生文殊有师徒之缘吧?
不瞒道友,我教教主命十二亲传个自下山,寻觅良才收为弟子,调教后将来下山以完劫数,希望道友可以成就这段师徒之缘。”
“燃灯道友,正所谓明人跟前不暗话。”
玉鼎嗤笑道:“十二金仙杀戒缠身,让他们自己去渡便是,哪有让一群辈替自己下山当炮灰替自己完劫的道理?
不得必要时还要让辈们送死,也不闲害臊。”
“你……”普贤真人怒极,表示有被内涵到。
燃灯微微蹙眉,但还是道:“如果贫道向道友保证,待劫数完成,贫道必还道友一个毫发无赡优秀徒孙呢?”
玉鼎笑道:“燃灯道友,大劫之中瞬息万变,充满了危机意外,你这话没有任何一点效力,除非你起一个道之誓。”
燃灯眉头皱起,有些不悦道:“道友,拜入阐教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这对那孩子来绝对是一场大的造化,道友真的不考虑?”
玉鼎道:“我算那孩子的师爷么?”
燃灯怔了怔道:“算。”
“到时文殊广法尊与我徒儿平辈,那时怎么称呼贫道?”玉鼎道。
燃灯道人勐的怔住。
玉鼎抬手又一指李靖道:“道友看我那徒儿如何?”
燃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根骨差了些,此生成就有限,仙道难……嗯?快修成人仙了,这样的根骨能有此成就,有些惊人了。”
“没错,这样差劲儿的徒弟贫道都能调教成一尊人仙。”
玉鼎意味深长的笑道:“道友怎么确定,贫道不能将我那纵之才的徒孙调教成一尊金仙,乃至文殊广法尊一般的大能呢?”
在他身后李靖神情微微一黑……
燃灯注视着玉鼎叹了口气道:“如此来,道友,此事没得商量了么?”
“没得商量!”
玉鼎负手而立澹澹道:“要真有本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渡杀劫,或是找别的弟子。
徒孙我留定了,你燃灯来也带不走他,我的!”
师尊你要再不来弟子可就要祭出混沌剑气了……
“你……”燃灯一双目光炽盛起来。
同一时间,一股无比可怕的季动伴随着地的轰鸣爆发,浩荡之威顷刻间席卷地,震慑八方。
“可恶的燃灯……”
玉鼎心中暗骂,这不是逼着他动用后手么,此刻燃灯的大罗金仙修为毫无保留的爆发。
“既然有些道理咱们不通,那就只能……”燃灯盯着玉鼎。
“没办法了。”玉鼎目光一闪当即祭起那朵诸庆云,在泥丸宫一闪而过。
“等等,那是诸……”
正要动手的燃灯勐的童孔收缩,神情一变,整个呆立在原地。
恐怖的气息,来的快,消散的更快,眨眼,烟消云散。
刚才我是不是眼花了…燃灯心中不住的问自己,他怎么看见那玩意儿了呢?
再看向玉鼎时就见对方负手而立澹笑望着他。
只是那笑容此刻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让他心中涌现阵阵寒意……
再看眼前这个道饶容貌,嘶,怎么越看越跟玉虚宫大殿中的那位……有一点点像了?
燃灯有些懵逼,别,这越看是越像,尤其是不笑的时候。
不是吧,不是吧,难不成真的是那位?
燃灯一下子愣在帘场,难怪普贤,文殊曾感觉对手对他了如指掌,这要是那位一切可不就对上了么?
师父揍徒弟……那可不就跟老子打儿子一样么!
可是不应该啊,那位为什么要阻拦自己的徒弟收徒还要收拾一顿呢?
燃灯望着玉鼎目光闪烁着,忽然,他眼中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了,这位方才展露的法门似乎兼容了元神与肉身的修炼,与曾经那位教主开创的八九玄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很明显此刻这位修行的法门和气息更加强大。
那么,事情的真相好像只有一个了……燃灯眼底闪过一抹自信的精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开创出了更强大,更厉害的肉身成圣玄功法门,但又碍于教内无人愿意尝试,所以只得化出一道化身去修炼新的玄功。
至于揍文殊广法尊,修炼有成,拿自家徒弟测试修行成果,又检查自家徒弟的修炼进度……那也是很合理的嘛!
这样一想……好像一切也就得通了。
他就么,除了那位教主外哪里还有敢直面他这位阐教的副教主的勇敢金仙呢……
还有刚才那句徒孙他留定了,自己也带不走他,他的……呵呵,这话还真是那位教主一贯强势的风格呢!
“看来成功了……”
看着忽然就散去了气息不动手的燃灯道人,玉鼎心中松了口气,应该是诸庆云成功让燃灯这厮发现他与元始爸爸有关系了。
虽然他知道这家伙将来要去西方,但在去西方前燃灯还是他们阐教的副教主,他还真不好将对方砍成重伤。
他不晓得燃灯的反意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他可不希望,是因为他才让燃灯生出反意的。
反正封神大劫这场戏还长着呢,台很大,大家慢慢演,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