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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6张氏与方宝霞

  “你的眼睛看过大夫吗?是因为什么原因失明的?”海棠问道。

  “我男人意外亡故,之后我被婆家欺凌,我的眼睛也是哭瞎的,随后被婆家赶出来在街上流浪,不知道怎么走到这了,倒在巷子里王豹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一直也都是大丫在照顾我。”妇人一边哭一边道。

  海棠想着,泉水和灵果是可以医治眼睛的,以前她无意间救过一个和这妇人相似的病症。

  如果她将这人的眼睛治好了,她就可以自力更生,肯定不会再让王豹养活,也就真少了一个最大的拖累。

  而这个王豹确实不是什么坏人,居然还收养了这么多的孩子,据说哪一个救回来都是半死的状态,他的银子也都给孩子治病了。

  平日里也是经常的接济街上的乞丐,一个收保护费的一家只收20文钱,确实和没收一个样,收了人家的钱还要帮人家打架什么的,也确实是算是盗亦有道了。

  海棠看了一眼三哥方旭海,几人都对王豹不那么的仇恨了,随后又说了几句,兄妹四人就离开了王家。

  “这王豹这么看,也不坏?”茉莉小声嘀咕道,随后看看方旭海。

  方旭海和方旭坤都十分的烦闷,本以为欺负自己妹妹的是个恶人,如今却是被他做的一些事感动了。

  海棠慢慢的走在最后边,在街上见到两个人影,猛地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她故意放慢脚步,随后站在一处拐角处,看着一对青年男女你喂我一口吃的,我帮你扶一下额前碎发,卿卿我我的样子,让她瞬间就好似明白了自己两次被害的原因。

  没有去管那两个人,家里还一堆事,所以抬腿追上茉莉几个,先回了村子。

  方家上房,除了大房一家,其他人都在。

  方旭海说了在镇上发现王豹的事,方家人也十分震惊。

  方老爷子皱眉道:“这么说,人还真是不差。”

  方老太太冷哼:“就算不是心术不正的,也不是啥好名声,咱方家可是读书人家,姑娘咋能嫁给一个镇上的混混。”

  一边王氏欲言又止,海棠见到王氏的样子道:“二舅母,您有话?”

  王氏看着方老太太,被婆婆怒瞪一眼才赶紧道:“村、村里已经有人知道蔷薇的事了。”

  方家人脸色集体一变,方旭坤气得攥紧了拳头,心里有猜测但是没证据。

  海棠皱眉道:“怎么会,镇上王豹都能将事情给压下去不少,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怎么会在村子里传开?”

  王氏摇摇头,皱眉道:“村里人都知道蔷薇被小混混劫了,还看了身子,不过很奇怪,没人谈及跳河保清白的事,只是说蔷薇受辱了,名声坏了。”

  海棠听罢脸瞬间就黑了,方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脸色也瞬间十分难看,担忧不已。

  “这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可是知道这事来龙去脉的人并不多,今日家里有人来过吗?”海棠十分冷静的问道。

  王氏摇摇头,一副不解的样子,“我倒没见有人来过。”

  “春花来找过大堂姐。”

  这时候,进来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是三房的姑娘方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海棠听了方雪的话转头就出了屋子,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大房屋内就传出来方珍珍的惨叫以及张氏的怒骂。

  就在海棠几人去了镇上之后,姚春花来找方珍珍。

  看着方珍珍的脸肿的老高,就惊讶道:“哎呀,你这咋了?”

  方珍珍本就十分羞怒,见到姚春花过来心里更加羞臊,不想人看见她这狼狈的样子,就狠狠道:“还不是海棠那妖孽......”

  随后方珍珍就将蔷薇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然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自己不检点,见到年轻的汉子就羞答答的,惹了那混混失心疯当街扯了她的衣裳,自己丢了名节回来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推的她,真是气死我了。

  金海棠那个小贱人,从小在四房屋子里长大,自然和蔷薇那贱人亲厚,所以就将我打成这样!”方珍珍不予余力的败坏着蔷薇和海棠的名声,听得姚春花目瞪口呆。

  “这个海棠还真是的,怪不得你小姑不喜欢她,明明是金家的孩子,连亲爹都看不上她。她和金梦一比真是差远了。”姚春花撇撇嘴道。

  方珍珍被打,心里恨的要死,看着姚春花心里一动,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匣子,看得姚春花眼睛直亮。

  方珍珍拿出来一朵半新的头花道:“你帮我做件事,这个就给你......”

  另一边的金家,张氏拉着方宝霞的哭诉:“小姑子,你可是不知道,那海棠简直太过分,太跋扈了,将我家珍珍打的都没法见人。

  你瞧瞧我这脸,也是被赵氏那贱人给抓的,这都涂了好几层的粉,才遮住。”

  方宝霞靠在炕上累的不行,以前家里的田地是租出去的,不合算所以田地早就收了回来,虽然因为给男人读书、科考什么的卖了不少田地,如今也还有5亩田地。

  但是男人自诩读书人,哪怕早就不读了也从来不下地做活,家里又要开始供儿子读书,日子过得真是越发艰难,家里家外的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光种那些田地就累的她不行。

  以为跟着金玉成可以做秀才娘子,结果和自己那没用的爹一样,考中了童生之后再没寸进,害得她如今也落得一个面朝黄土后朝天的境地,秀才娘子、官府人的梦早就破灭了,比当初方玉莲嫁过来的时候还不如。

  头几年家里花着家里公婆留下来的家产,日子过得那真叫逍遥惬意,可是坐吃山空啊,很快那份家底就被两人给败光了,如今也不得不下田劳作、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见到自己这个大嫂又来找自己哭诉,她心里也是烦得很,要不是看在当初她帮自己一把的份上,她都要赶人了。

  “大嫂你也是,被一个没娘的外姓孩子欺辱成这样,海棠如今也13岁了,你们方家还要养活多久,要我说就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将蔷薇嫁了,随后再找个混混将海棠的衣服也给扯了,然后...”

  张氏愣了,道:“这咋行?你忘了,你大姐?咳咳,方玉莲当年和离回方家后才怀的身孕,当时就和她那手帕交定了娃娃亲,如果这一胎生个女儿,两家就结秦晋之好。

  如今高元都长起来了,海棠也13了,再等两年一及笄就能成亲。

  如果海棠被混混...?这,方家的脸也不好看啊,已经有了一个蔷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