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完后，洛沐惊呼了一声。
“大家难道没有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虽然我并不讨厌苏羽，但是主动成为他的娘子这件事也太羞耻了吧，何况，就算我同意，我姐姐也会拒绝，她可是说过...”
“咳咳！”
洛璃见洛沐这个憨妹妹似乎要抖露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她赶忙咳嗽了两声。
“妹妹，如果你的成亲对象是苏羽，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吧，那没事了。”
洛沐再次伏案开始大快朵颐，就像是刚刚谈论的主角不是她一样。
见此没心没肺的皇妹（姐），洛璃和洛耿对视一眼，皆是无语地捂住了脸。
好丢人啊！
唯有洛芊满脸感动，她可不知道洛璃三人曾强吻过苏羽。
她以为此计能被她们接受，是她们在牺牲自己想要帮助她和大皇姐。
“谢谢你们。”
“咦？”
洛沐突然抬起头。
“六皇妹，既然你是决策的发起者，为何不直接嫁给苏羽呢？”
“哈哈...”
洛耿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尊说我体质特殊，未成宗师不可与人同房，其实我蛮想试一试的，也不知道感觉是否如书中所描绘那般愉悦，什么颠龙倒...唔唔..”
洛璃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妮子口无遮拦的简直绝到爆了！
洛芊再次开口：
“不管怎样，总之，皇姐先要谢谢你们，不过此事是否可行，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在洛芊心中，此刻不论是提议的洛耿，还是为了姐妹义气直接答应下来的洛沐，她们的行为都显得太过儿戏和幼稚。
就好比在昨日洛芊曾与洛沐闲聊，虽然皇妹不讨厌苏羽，但她这个年纪也不懂什么是情爱。
不见得再过两年皇妹长大后还想嫁给苏羽。
见此，洛耿耸了耸肩：
“三皇姐是在顾忌我们的情绪吗？其实大可不必，五皇姐嫁给苏羽绝对算的上一段良缘。”
此话一出，不止是洛芊洛璃，就连正在干饭的洛沐也竖起了耳朵。
只听洛耿继续道：
“就像身不由己的三皇姐一样，随着年纪渐渐长大，我们这些皇女迟早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父皇联姻出去，况且五皇姐仅是文生，她可不像我和四皇姐这般，对自己的婚姻还有一定的话语权，与其在未来成为皇室的牺牲品，还不如提前为自己找一条合适的路呢。”
“应该不会吧，父皇还是爱我们的。”洛璃有些抵触这样伤感的话题。
但某些事实一旦被揭破，人就会觉得活着很空虚。
洛耿呵呵一笑。
“四皇姐莫要自欺欺人，父皇也曾疼爱过三皇姐，这世间存在的变数太多，保不准哪一天，四皇姐就被三大圣地某个二世祖看上，他若强娶你，你认为父皇会为了你得罪他们吗？”
闻言。
洛璃低下了头。
的确，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洛耿再次叹息:“人啊，需自强，可惜，绝大多数人明白这个道理也无法善得始终，因为他们穷其一生想要奋斗到的终点，却仅是别人出生后的起点。”
“六皇妹说得没错。”
洛芊的眼眸不知何时泛起了亮光，那是泪水在涌动。
她承受的委屈也只有她自知，没曾想，今日的六皇妹能够站在一個比她更超前的位置看清了这个世界。
“其实你们也莫要责怪父皇，你们可知，父皇为何赐婚苏虎以此拉拢大将军吗？”
见三位皇妹沉默不语，洛芊吐露了实情：
“南疆东北方向百余里的位置发现了一处源矿，据父皇所言，那里或将成为北川大陆第一大源石产地，月前，大姜皇朝曾派使者前来皇城意欲求娶大皇姐，之后，大衍西北有大越与大吴皇朝早在半月前联合百万将士压境，除此以外，除了盈月宫没有表态，剑宗和稷下都有派高层对父皇进行了施压...”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论是北川哪一方势力，都对大衍表现出虎视眈眈的欲望，如今大衍势弱，尚未铸就小圣地，所以父皇能仰仗的力量只有苏卫。”
听到这里，洛耿握紧了拳头：
“可恶！他们这群强盗，等我回去就告诉师尊为我们大衍主持公道。”
洛芊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她们这些圣母哪个不是游离在世俗之外，占尽便宜又不想履行该有的义务？”
“不过福祸相依，也得亏那处源矿的曝光，不然六皇妹也不一定会拜师在白烁圣母门下。”
闻言。
洛耿低下头。
见此，洛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安慰起来：
“一定要跟随白烁圣母好好学艺哦，毕竟除了大皇姐，你是我们姐妹中修炼天资最高的存在，有朝一日，但愿你也能成为圣母。”
“我会的！”
洛耿抬起头，目光坚定，“若到那天，我会亲手清算这些混蛋！”
“扑哧。”
洛耿笑了笑，“好好好，不过六皇妹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哦。”
其实她心里并不看好洛耿。
毕竟那些个圣母，无论黑莲圣母，还是白烁圣母，又或是天衍道母。
她们哪一个不是从少女时代活成了几百几千岁的老妖婆。
千年的时光。
沧海桑田，故人已去，皇朝不复。
她们就算站在了北川的至高点，但她们又能为这片熟悉但却陌生的土地做些什么呢？
就如六皇妹一样。
假如他日，她真的成为了圣母。
那时，她所熟悉的父母妃皇姐皇妹或许就连大衍这个皇朝都化为了历史的尘埃。
就算她心有遗憾。
可千年后的时代又有谁有资格让她出手呢？
所以说时间这玩意儿，就如同潮水。
它会带来一切，也会带走一切。
或许世间唯有永恒才能留住时间。
可惜，这世间最缺失的就是长生与永恒！
...
洛芊见三女情绪都不高，她轻轻拍了拍手唤醒陷入沉思的皇妹们。
“好了好了，大家都笑一笑，其实现在说那么遥远的事情都是虚无的，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们姐妹们珍惜当下的相聚才是最重要的哦。”
闻言，洛耿抬起了头，黯淡的眼眸重新焕发了光彩，像是有了某种决定。
随后，她举起酒杯：
“嗯，好，为我们姐妹永恒的情谊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今夜，四位皇女举起了她们手中的酒杯。
她们尚且不知。
若干年后，她们每每回忆起今夜的种种，总有人会有种人是物却非的欷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