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三生姐姐掌心了 > 第082章 秦裴言再下请帖

  似乎有些日子没见到秦月华了。

  他去了哪里?

  柳茹石有些落寞。

  不过,她很快又平定了心情,不管他在何处,平安便好。

  又过了一小会儿,柳茹石起身给凌莀霄拔针。

  她收拾银针的空档,凌莀霄也穿好了衣衫。

  凌莀霄走之前,将一锭金子放在了软塌上。

  柳茹石整理软塌时,自然也看见了那闪闪发亮的金锭。

  她露出欣喜的表情。

  等五师父进来时,柳茹石便想着将金锭交给他。

  谁知,苛神医不屑地瞥了一眼,直接丢了一句,“见钱眼开!”

  “本就一身皮囊,难不成还得不食人间烟火?”柳茹石撇嘴道。

  苛神医冷嗤一声,懒得理她。

  并叮嘱她将金锭拿走。

  柳茹石嘻嘻一笑,将金锭塞到苛神医怀里,转身就跑,“还是五师父留着吧,将来好给我备嫁妆。”

  “不知羞。”苛神医闷闷地低喃一声。

  一抬头,屋内早已没有丫头的身影。

  一连几日,柳茹石都来药铺,之后再溜到医馆后面的院落去。

  而凌莀霄也连着来了几日。

  苛神医不伸手,柳茹石自然也不敢劳驾五师父,依旧自己动手。

  施针三日,便是艾灸,艾灸的时候,凌莀霄没有趴着,而是胸膛朝上,令柳茹石有些尴尬。

  柳茹石宽慰自己:医者眼里不分男女。

  凌莀霄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主动找话题同她闲聊。

  而柳茹石始终保持着警惕,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凌国的皇子,在她眼里,皇家之人可没有鄯善之辈,不管是启国还是其他邻国!

  况且,这凌皇子长得这般阴柔貌美,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艾灸三日,柳茹石便习惯了。

  循环往复,又是一遍施针加艾灸。

  一晃,十多日便过去了。

  这日,当最后一次艾灸结束,凌莀霄问她,“若是以后病发,我是不是还能来找你?”

  柳茹石愣了一下,很快又点了点头。

  她本来想说,这么一点毛病,谁还能管你一辈子?转过,又觉得没有必要多言,说不定这凌国三皇子,过些日子便离开了。

  果不其然,最后一次艾灸之后,凌莀霄凌皇子好像在柳茹石的世界里消失了,柳茹石恍惚间,竟觉得似乎像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过。

  又过了两日,柳茹石在府中,竟再次收到了秦裴言的请帖。

  柳茹石有些懵:秦裴言想干什么?

  因着管家先将请帖交给了柳首辅,不得已,柳茹石觉得还是得赴约一趟。

  要不,便宜爹爹怕是也不同意。

  秦裴言将柳茹石约到了一家茶楼。

  五月的天气,多少带着热意,柳茹石换了一身碧色的裙裳,她去茶楼的时候,秦裴言已经到了。

  那人一眼便看见了她。

  一身碧裳晃动,秦裴言竟片刻有些恍神。

  柳茹石也看见了他,甚至不自觉地往他靴筒上瞧了瞧。

  秦裴言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用意,有些生气地冷嗤道:“放心,我没带短剑,以后也不会动手杀你。”

  因为你不值得!

  上次他回府,思量了很久,亦知自己不该那般冲动。

  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应该把心思埋在心底,伺机而动!

  “坐吧。”秦裴言开口道。

  阳光铺射进来,刚好照在柳茹石的身上,显得她的脸颊越发透亮白皙。

  特别是那樱唇,甚是剔透晶莹。

  秦裴言瞥了几眼,很快便低垂了眼敛。

  待柳茹石坐下,他才开口道:“将所有信笺给我,我同意退亲。”

  他的言语异常平静,甚至带着温润,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夹杂其中,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

  柳茹石坐在他的对面,忽然竟觉得,自己一直都小瞧了他。

  他竟然能如此隐忍。

  也许,秦裴言......

  “好。”柳茹石一口应下。

  秦裴言眸光微动,他没想到,柳茹石竟如此干脆利落。

  看来,她手里果然有许多信笺。

  本以为她说的那些信笺,是诓骗他,瞧她甚是淡定的样子,秦裴言竟有些憋气。

  “何时践行?”他问她。

  “等和你退亲之后。”柳茹石言道。

  看她轻飘飘一句,秦裴言目光冷聚,“你想使诈,出尔反尔?”

  “信不信由你。”柳茹石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裴言端着茶盏的手,骤紧。

  “你若是有那么多信笺,为何不给......大哥。”秦裴言又道。

  他本不想喊大哥,却又不好直呼秦月华,只能出口道。

  柳茹石静静地看着他,竟是微微一笑,反问他:“这世上,除了自己,又有谁可信?”

  秦裴言看着她,竟是沉默地看着她的脸颊,良久。

  而后,他将眼眸微微低垂,和柳茹石的眸光错开,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柳茹石觉得,他心机甚是深沉,宛若藏在暗处的毒蛇,一不留神,怕是就要被咬上一口。

  果然,以前小瞧了他!

  她这般想人,殊不知,对面的男人,也这般想她。

  臭丫头果然不好对付!

  “若是不能先交出信笺,我们之间怕是没什么,好继续往下谈的。”秦裴言道。

  “那就拭目以待。”柳茹石淡淡一笑。

  “你想威胁我?”秦裴言眸光一沉,冷冷道。

  “不然呢?”柳茹石反问之。

  秦裴言面无表情的脸,倏地变得冰冷起来,他的手攥得更紧了,紧得想挥手给她一拳。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曾几何时,自己怎么就有了那么片刻的心动?

  果然是自己瞎了眼!

  平生第一次,他有了耻辱感,比过往对秦月华的不忿,更多几筹。

  甚至,他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你打算何时要退亲?”秦裴言终究还是问出口。

  “秦二少若是识趣,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不是眼下。”柳茹石放下茶盏,很是淡雅道。

  瞧着她风轻云淡的样子,秦裴言想一盏茶泼上去。

  不过,碍于绅士的温雅,他坐着未动。

  柳茹石起身,临走前,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笺来。

  瞧着甩在桌案上的信笺,秦裴言闭了闭眼睛。

  听着脚步声由近及远,秦裴言还是将眼眸睁开。

  屋子里除了他,臭丫头已然离开。

  他愤愤地揣起信笺,囊塞在怀里,长嘘一口气,才缓缓离开茶楼。

  柳茹石走在大街上,五月的清风吹拂过她的裙裳,竟有几分说不出的飘逸来。

  临街的酒楼里,一位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起手里的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