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漠的吩咐下,陆瑾进入逆生二重,脸色如霜,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走进了屋内。
“轰!!”
暴走的拳劲,在狭窄的屋内施展,打得房梁折断,墙壁倒塌。
激烈的打斗,仅是持续片刻,就传来不甘的哀嚎声。
当陆瑾再次走出时,他右手染血,提着一具胸骨爆碎,血肉模糊的女尸,扔到地上。
“师叔...幸不辱命,斩杀妖人一名。”
“好。”
姜漠扫了一眼庭院之外的街道,有一道又一道的阴影藏匿,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凌厉的杀机,当即意识全性埋伏已至。
“随我来,去往郊外。”
没有迟疑,姜漠残影一逝,抵至院内墙角,一拳既出,石砖碎成漫天齑粉。
“咻——!”
陆瑾紧随而去,二人沿着夜路,不断疾跑。
“追!别让他们逃了!”不知是谁怒喝了一声。
霎时间,四面八方跃出密密麻麻的矫健身影,乍一看,竟有近二十人。
这些都是白天,受召而来的全性高手。
在古镇内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三一弟子前来,如今抓到机会,岂肯放过?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延伸至城外的街道,疯狂疾驰,速若鬼魅,掀起凌厉的气流。
莫约一刻钟,全性众人抵达荒郊。
这里地势开阔,全是山地,有苍月高悬于天,地面杂草缭乱,他们紧追不放的目标,竟在前方等着他们。
“哼!怎么不逃了?”
带队的羊胡老头,拄着一根蛇骨长杖,他笑容狰狞而可怕。
在他身旁,有挥甩着棍棒的粗犷汉子、背负古筝却面容病态的青年、更有诸多凶狠之辈。
“嘿,这两小子,生得倒是俊俏啊。”
丑陋而龅牙的妇人,望着陆瑾,眸光愈发贪婪,舔了舔嘴唇,如此呢喃道:“只可惜,要死在这里咯!”
“全性就剩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了么?”
姜漠神色愉悦,垂落的右手,开始渐渐溢出蓝白色的炁息。
在他运起玄功的刹那,血肉与炁息共鸣,呈现直线攀升的姿态,五感以及气力,几乎到达了某种骇人的地步。
“在这里的,哪一位不是你的前辈?”
羊胡老头嗤笑一声,甚是轻蔑:“本以为能埋伏到你们大部分门人,却不料只是俩大放厥词的娃娃。”
“既如此,纳命来罢!”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姜漠率先抬手,周围虚空颤鸣。
地面开始崩裂,一道道白色的炁,似雨后春笋般疯狂冒出,瞬间延伸至高空聚拢,化作一方牢笼。
结界炽烈而牢固,将众人封禁。
“不对!这到底是什么?”
羊胡子老头连连失声,瞳孔因震惊,缩成针尖大小,仿佛想起什么恐惧的事情。
“有诈!”
众人皆惊,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松,就在荒郊展开结界,把一众全性好手困住。
这是何等的自信,不惧接下来的生死战,实力又有多恐怖?
“哗——!”
尚在群凶愕然之际,缭绕姜漠周身的蓝白之炁,流动凝聚,化作一柄庞大的战斧。
接近一丈长,造型夸张,斧刃浑厚,恍若天神之器,散发锋芒的锐气,近乎令空间凝固。
“!!!”
无论是羊胡老头,还是背负古筝的青年,脸色都一瞬难看到了极点。
“以他的年纪,这样的气息,怎么可能!”
那柄炽炁纯粹的战斧,让他们心惊肉跳,嗅到的死亡气息,如席卷人间的海啸,残忍袭来,这但凡要被砸到,恐怕当场成了肉泥。
三一门,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怪胎?!
御炁化物,竟能这般强横,论炁的数量,仅是一柄战斧,就令众人心生绝望。
与姜漠并肩的陆瑾,白发激荡,将逆生开至最大功率,部分重要的器官,都呈现着炁化的状态。
他左右手各以攻、防之势徐徐展开,形似守日望月,口中不忘道:
“师叔,您留一俩活口,好问话。”
哪怕强敌环伺,全性三魔现身其一,六邪也来了一位,甚至有着十余位高手齐至,陆瑾依旧面无惧色。
“好,帮我看着点。”
姜漠紧握战斧,向前踏出一步,眸如巨阳,势若山岳,覆压全场。
羊胡老头从未有过这种惊悚的感觉,浑身的肌肤都隐隐刺痛,这是死亡来临的征兆。
他勃然大怒,不信眼前的青年,能在此翻天,遂厉声道:“一起上,杀了他!”
“咚!”
蛇形骨杖,被老者枯槁的右手抓握,浓郁的紫炁,如迷雾散开,茫茫战鼓声传来,一具又一具穿着腐烂古代铠甲的将士,手持兵戈,接连于暗雾中现身。
与此同时,背负古筝的青年,五指如玉,快速撩拨琴弦,虚空震荡,密密麻麻的斩击,以交织错乱的罗网状,袭向姜漠。
“轰!!!”
近百道无形的音斩,划过姜漠的眼眸、咽喉,撞到了后方的白色结界上,溅起微微涟漪。
一瞬间,全场陷入死寂。
成功了么?
在他们饱含期待的目光中,那本应鲜血淋漓的伤口处,除了缕缕白炁溢出,别无一物。
“该是送你们上路了。”
姜漠眸光锁定十八道身影,拖着战斧,速若雷霆,纵跃而起,携碎岳之力,如陨星坠落战场。
“杀——!”
一声冰冷的叱喝传来,姜漠势不可挡。
他身形肆意张狂,一斧镇落,空气爆炸,发出轰鸣巨响,将阻拦的古代战将,连带数十具腐烂的士兵,轰成齑粉。
“噗啊!!”
羊胡老头双眼暴睁,无法想象的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深入灵魂,竟无法控制,大口吐血。
他半跪在地,仅是交手瞬间,炼制的尸傀,全军覆没。
凌厉、悦耳的琴声响起,层层碧玉色的屏障浮现,试图继续抵挡。
“你配拦我?”
姜漠双眸一厉,右手腕的气力,陡然暴涨,倾力劈去,伴随着破开虚空的轰鸣斧芒袭来,屏障瞬间崩碎。
“咻-!”
身为六邪之一的韩瞑,周身紧绷,大脑如遭雷劈,正欲抽身离去,却是晚了。
“轰!!!”
庞大的斧刃迎着头颅,一击怒砸至脚,血水溅起,古筝碎成了粉末,他整个人爆成一滩肉泥。
这残忍、霸道的一幕,看得其余全性脸色煞白,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