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器外。
顾沅芷脑子有点懵。
这李观棋什么情况？
就失联个一百年，怎么就从通天境飙到了参寥六重天，还在持续提升中的？
她自小修炼到现在，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要知道，参寥境不像前面的境界，主要修炼的是神识与道则，每突破一重天，都至少相当于从零到通天境圆满，越往后，修炼越是艰难，而且相当注重心境的修行，必须脚踏实地，否则极易走火入魔，遍生奇异毛发。
参寥境界的修炼，是以十年甚至百年千年一重天来计的，这和突破参寥境带来的数千上万载寿元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所以她在模拟当中，于至尊之墓当中突破二重天，此后数十年间又突破到了三重天，这个速度已经可以说是急速了，李观棋这直接百年横跨六重天？
这有点超过顾沅芷的认知范围了。
好在，模拟器里有人给了她答案。
【灵台宗宗主柏云是一个博闻广识之人，只一眼便看出了李观棋的状态。】
“你，悟道了？”
模拟器中，须发皆白，脸色有些病态的灵台宗宗主柏云目光闪烁，紧紧注视着李观棋。
李观棋一如往昔般，不骄不躁的点点头。
【道可道，非常道。】
【悟道，修炼者可遇不可求的特殊状态，悟道者明悟自身大道，洞彻因果，可化腐朽为神奇，前一刻尚是凡人，悟道之后，或为无敌强者。】
顾沅芷小嘴微张，还有这种说法？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八荒世界很久没听过有人悟道的事了，任她在知道了之后想破脑袋，想起来在典籍里看到的最接近现在的一次悟道传说，那都是五万年前的事情了，平时都当奇闻异事观之一笑，之后也就记不得了。
哪能想到都这个时代了，还能出现悟道者啊。
【“将一切外道当做柴薪献祭燃烧，供给自身大道，真是够可笑的道啊......”】
【白虎族的帝境强者已能堪破一切虚妄，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李观棋的状态，神情很是不屑。以小道为柴薪，燃烧为自身的养料，这种道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小道。】
【而且人族一方目前不过站出来六位至尊，就是加上李观棋这个新到的悟道至尊，不过七尊至尊强者，七对九，优势在何方，不言而喻。】
【何况帝境更在至尊之上，便是准帝都已经不是至尊能用数量战胜的，遑论他们还有一尊已半步踏入真正大帝之境的伪帝？】
【“将太初古矿、昆仑墟、太阴圣脉，以及脚下的平等山交给我荒古万族，人族就此退去百万里，我等互不侵犯，此间便也了了。”】
【端坐上首的羽族闭目伪帝开口，话语平淡，却透着不可反驳的霸道。】
【人族式微。】
顾沅芷原本因为李观棋悟道归来而高兴的心，被模拟器显示的上骨感的现实浇了一盆冷水。
是啊，就算李观棋悟道归来，已成至尊境，那又有什么用？
若是平时，李观棋百年悟道而成至尊，无疑能够盖压当代一切天骄，没有敢不服的。
但现在，他们对手却不是同级天骄这么简单。
而是活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年的老古董，甚至可能是蛰伏十数万年的老妖孽，以往所谓的天骄比斗，在他们眼里，无异于小孩子玩乐。
即便是至尊境的李观棋，傲视同代所有天骄，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人族一方又来了個可有可无的至尊境，对现状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亿万里河山，乃至这平等圣山，人族都得割给他们！
生不逢时啊......
顾沅芷莫名的为李观棋不甘。
......
“生不逢时？”
接连通宵熬夜，眸子通红的李观棋嘴角一咧，看着模拟器上咄咄逼人的老妖孽们，嘴里嘟囔着：“帝境强者？老子打的就是帝境强者。”
李观棋操作着人物，一股脑的把一路上所悟的道则，通通祭掉。
【你的突然开始暴涨的境界，使得你的气息显露无疑，那渐渐强盛的威压，令人瞩目的存在感使得原先对你不屑一顾的帝境强者与异族至尊们纷纷投来视线。】
【“你想凭自己所悟之小道，负隅顽抗？”】
【那闭目的羽族伪帝洞穿了你心思。】
“小道么......”
模拟器里，李观棋并未因为羽族伪帝的话语而动摇，只是自顾自的继续祭道。
“观棋，不要逞强。”宗主柏云也看出了李观棋的心思。
顾沅芷怔了一下，也明白了李观棋想要做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手中玉剑。
【你看出了李观棋想要迎战心思，你决定】
【1：不顾一切的阻止他。（人族失地，但修士不会有太大损失）】
【2：尊重他的选择，并且无条件相信他。（后果未知）】
顾沅芷看着模拟器上跳出的选项，抿了抿嘴，不知是上一段模拟人生的记忆的影响，还是其他，她觉得自己忽然能和模拟器里的自己感同身受起来。
是阻止李观棋，然后人族失地，存人？
还是相信他，哪怕后果未知？
顾沅芷看着定格在眼前的画面，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兀得，她释然的笑了。
她真是傻了，这是模拟啊，想这么多做什么？
她也早看这帮荒古万族的老妖孽不爽了，以势压人是吧！
况且失地存人，未尝不是那群披鳞带角的阳谋。
一旦选择让步，虽然人能存续，但是人族的志气与骨气却直接消磨了大半。
她身负人皇天命，可是未来的人皇啊。
人族的骨气丢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想了，干他们！
模拟器里。
顾沅芷看出了李观棋的想法，但不等他开口，便按住了他的话头。
她破天荒的上前为他把披散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露出那张俊秀的脸庞。
“我只是觉得，这才是我风华绝代的师弟，劈头盖脸实在不成体统。”
顾沅芷少见的直率，脸色微红的轻轻的把李观棋往前一推，道：“去吧，我等着看你打爆他们的狗头。”
此言一出，平等山巅，陷入危险的死寂。
模拟器外，李观棋看着顾沅芷这么果决，仅仅是一愣，便肆意的笑了起来。
祭掉，祭掉，什么祭掉。
道则不够，寿命祭掉。
根骨？祭掉！
灵力？也祭掉！
模拟器里，李观棋的境界在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暴涨着。
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