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不说别的,就光是信息技术,就够自己折腾很久了,更别说时不时还抽个别的。
原来我的事儿这么多的吗?
那没事儿了。
吓了一跳的高振东拍拍胸口,放下心来。
下了班的高振东,决定犒劳自己一顿,刚才吓坏了嘛不是。
他从东北段工送来的东西里面,取出一只飞龙鸟,部份狍子肉,跑去找傻柱。
还别说,贾东旭死了之后,两人还没一起聚过。
聋老太那儿不用说了,贾家再操蛋,也不至于傻到这程度来。
在他和京钢厂的同志沟通AOD的事的时候,第一炉NF材料的试验报告也在陆续送来,总体来说,情况不错。
“怎么个说法?”
“傻柱,你怎么对贾家的事情这么清楚?老贾在的时候,你清楚不奇怪,老贾不在了,你还这么清楚?”
要是换一个意图强推上马的项目,那乐子可就大了,改头秃了都不见得有用,还有可能被审项目的人当笑话讲。
想起前一天和傻柱吃饭,傻柱提起的技术科升级技术处的事情,没准就是这个。
待轧钢厂的人员把所有要求再次明确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高振东就离开轧钢厂去了京钢厂。
剩下的厚胚,已经送来第三轧钢厂这边试着轧板了。
说来说去,两人不可避免的说到了贾东旭的头上。
轧板还没开始,相关人员都在高振东身边,听着他交待工艺。
“怎么了?我看你这样子,是被人给撅了?”
本来一碗也没多少肉,敞开吃的话,的确经不起几口的。
不过这最多也就是贾张氏馋点儿,你说你傻柱这么愤愤不平是干啥。
第一炉NF钢已经炼出来了,下一步如何调整,要看这炉钢的试验结果才能决定。
不过院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般高振东去了傻柱家,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别的不说,就高振东要求的工艺里,开胚时钢锭加热和保温时间加一块儿,就高达十几个小时,蹲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
回到京钢厂,NF材料试制车间没有开炉炼制。
院子里的人暗骂傻柱不当人子,你特么送菜就送菜吧,就不能盖严实点儿,逗我们呢。
转念一想,不对啊,傻柱这个狗东西,怎么对贾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高振东有点儿奇怪,你送个菜还能送生气的?是被别人给扔出来了?不能够啊。
不过高振东没有揭穿,让老陈保持他的神秘,有时候,这么哄一哄老头子,其实大家都开心。
高振东正在剥花生往嘴里扔,没看见。
高振东过来,是来交代轧板工艺的。
傻柱端着两个碗,先送的后院,后送的贾家,肉香飘得半个院子都是。
“没用,他们家啊,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仔细想想,每天都吃,一片看起来没几个钱,一个月下来的确也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试验结果,不只是京钢厂试验室的检验结果,还包括第三轧钢厂轧板的情况,以及轧制出来的中厚板的检测结果。
看见高振东拎着东西过来,傻柱立马就把自己的小饭盒收起来了,看不上了。
高振东恍然大悟,按说秦怀茹虽然干了好多年还连一级工的工资都没够着,可是她的工资加上贾东旭的抚恤金,怎么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电视剧里那个鸟样。
高振东笑笑:“我什么时候没底线的惯着小孩了?”
听到这里,高振东隐晦的点了傻柱一句:“看不惯无所谓,你别惯着他们家几个孩子就行。”
厚胚取了一部分样品,送到京钢厂的试验室做机械性能和环境耐受试验了。
高振东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这是肯定的,毕竟贾东旭和两人都算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两人不可能避而不谈。
“哥,肉是振东哥的他都没在意,你跑个腿倒是急上了,你说是吧?振东哥。”
就在前一天,第一炉NF材料已经精炼完成,铸成了厚胚。
高振东还真不知道:“噢?怎么个说法?”
“振东,你这什么意思?”
第二天,高振东却没有到京钢厂上班,他回了第三轧钢厂。。
临走的时候,他还去老陈那儿转了一圈,老陈神神秘秘的告诉他有好事情,高振东一问,老陈就不说了,只说事情还没敲定。
特别是写申报书的,要请教技术部分的内容,然后用合适语言写出来。
“这话我告诉你,你可别到处说,老贾他妈,爱吃个止疼片。老贾在的时候吧,还能管得住,这老贾没了,秦怀茹哪儿压得住这老太婆,你看着吧,他们家每个月的药钱,就能把秦怀茹给坑死。”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啊,高振东居然说不惯着孩子了。”
还别说,这种久违的闲散,让高振东一直紧绷的精神有些放松下来。
高振东吃花生,边等着傻柱回来,何雨水去给他们两的杯子里倒上酒。
傻柱一边拾掇饭菜,一边和高振东拉家常。
何雨水拿着高振东带过来当气氛组的录音机,稀罕得不得了,在旁边捣鼓着听歌。
“现在不是秦怀茹进厂了,她成居民户口了,那两孩子也成居民户口了,都有定量了,这不得省不少钱。”
看电视只知道贾张氏爱吃个止疼片,不过却没想太深。
这类试验,京钢厂的条件要比第三轧钢厂好,环境耐受试验的试验项目不少,不是短时间能全部做完的。
再说这才第一炉,还有调整的时间。
高振东经常不在四合院,对于贾家的近况不太了解:“傻柱,贾东旭走了,他家那几口子现在怎样了。”
傻柱摇摇头:“老贾在的时候,他们家一家五口,三口没定量,本来就存不下几个钱来。”
不过这个事情,秦怀茹自己都受得住,其他人也没啥好说的。
不过京钢厂的人工作热情很高,趁着这个空档,在加紧推进AOD工艺的事情,一堆人围着高振东打转。
高振东从轧板的粗轧开胚开始说,钢锭加热、升温速度、目标温度、保温时间等等一直说到开胚精整扒皮。
“嗨,就这点儿破事儿,还要打听吗?我是谁啊,我猜都猜得着。你看着,估摸着老贾那三个月平均工资的丧葬费,撑不了几个月的。”
“就是字面意思,别惯着。”
也就是AOD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全新工艺,而且是有明显效果和优点的,这让写申报书的同志工作非常轻松。
高振东还没说话呢,何雨水先念叨上了,何雨水也是十一二岁了,好多事情能多少想得明白点儿了,这年头,孩子心理上早熟。
没一会,傻柱回来了,脸上有点儿愤愤不平的神色。
而且轧钢不像捏橡皮泥,从包装盒里拿出来就能捏,前期准备工作时间很长的。
傻柱一边砍肉,一边说:“还能怎么样,就那么过呗。不过我看他们家,够呛。”
机械强度达到了预期的要求,一项项环境耐受试验的数据也不错,部分达到了向总的需求指标,有一部分略差一些,但是相去不远,属于是可以凑合用的程度。
“XXX项目那个申报书写得啊,一堆套话,没一条实在的,到了创新点和预期效益的时候全特么吹牛,一点儿实际经济效益没有,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社会效益。”
傻柱笑话高振东:“振东,要说你就是太顺风顺水,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家的难处。”
傻柱想想,好像还真是,他觉得脑袋有点乱,但是为什么乱,他却想不清楚。
王德柱就不叫了,这个时间段,他下了班也是蹲在家里陪万月芹,雷打不动。
说起这个事情,高振东想个事情来:“傻柱,一会儿给聋老太送东西的时候,顺便给贾家也送一碗吧,这年头肉不好弄,估计那两个孩子馋,一个七岁,一个两岁,挺可怜的。”
傻柱还开玩笑叫高振东“高处长”,被高振东反手灌了三杯酒。
傻柱气呼呼的说:“贾张氏太不是个东西了,秦怀茹还没下班,我东西送过去,还没出她家门儿呢,这老东西自己先两口吃了一半。”
高振东喜欢小孩,在院子里是出了名的,傻柱倒是觉得挺正常,答应一声:“好嘞,还是振东你局气。”
然后是中板轧制,从加热工艺到中板轧制工艺,然后成品热处理要求,成品精整方法等。
“去去去,你小孩子懂个啥,我就是看不惯。”
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纷乱的想法甩出去,他端起酒杯:“不想了不想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高振东有点奇怪:“不会吧,贾东旭五成的工资抚恤金,加上秦怀茹也进厂了,和老贾还在的时候差不多啊。”
傻柱大大咧咧的说着,不过眼神之中有些躲闪。
他在这儿盯着没有意义,轧钢的具体工作,轧钢厂车间的人可比他熟练多了,他只要交代好工艺就行,剩下的车间里的人会处理好。
老规矩,肉是高振东的,菜和酒是傻柱的,聋老太那儿分一碗狍子肉过去。
时间就在忙碌中过了一天,轧钢厂那边来人了,开口就来了一句。
“高主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