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铺当什么啊？”
“杨老，是我。”
“海生少爷啊，十多年不见，你还没忘记我啊。”
“杨老，你就别叫我少爷了。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
“若不是当年的事，该叫你老爷了，谁知道……”
“杨老，这话可不兴说。”李海生一边抽着烟，一边斜靠在柜台上，打断了他的言语，“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这次来干嘛呢？”
阴影中，一张如核桃壳般沟壑纵横的老脸探了出来，目光如旧日刀锋，仍带几分锐利，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仿佛藏着许多未言的故事。
李海生看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老人见证了他太多的过去，也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
“这个东西，还记得吧。”
李海生单手甩给他一个小盒子，也不在意年老体迈的杨老是否能接住这个东西。
杨老那双如旧日刀锋般的眼睛微微一闪，稳稳地接住了李海生甩来的小盒子。他苍老的双手轻轻摩挲着盒子的表面，像是在回味着过往的岁月。
“这個盒子……”杨老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被触动了深处的记忆，“我当然记得，这是当年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
“打开看看。”
李海生没有说话，把抽到一半的烟掐灭了，静静地看着杨老。他知道，这个老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少数可以信任的人了。
杨老缓缓地打开盒子一条缝，波澜不惊的脸上略过一丝惊愕，声音却透露出一丝沧桑和无奈：
“你来找我，是为了当年的那件事吗？”
李海生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换点需要的东西。”
杨老盖上盖子，看着李海生递过来的清单，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这样最好，这次我看在阁老的面子上帮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再执着了。”
李海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吧，拍卖会快开始了。”
“等会儿，我带我徒弟长长见识。”
“源泽？”
“看来还没忘记你老本行呢，情报头子。”
“这算哪门子情报，武馆哪个人不知道你对他好，随便唠唠嗑就知道了。”
“……”
许久未见的两人在等待的工夫中聊了好一会儿，源泽的身影也逐渐出现在两人的视线。
“快来不及了。”
杨老瞬移到了源泽跟前，一把就将他提起来，然后又是一个瞬移，来到了屋门口，踏入了前方的传送门。
李海生若有所思，感觉这个办法挺好，能省不少事。
源泽像是被摔傻了，久久都没回过神。他下意识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宽敞而华丽的房间。金色的装饰和璀璨的灯光映衬出房间的奢华氛围，让他不禁感叹了一下。
“你们？”源泽转头看向旁边的杨老和李海生，很是好奇。
“这是拍卖会的贵宾间。”带着面具的李海生解释道，“戴好面具，少说话。”
源泽刚带好面具，一位身着考究服饰的男子出现在了房间，恭敬地向着杨老行礼，缓缓开口道：“孙老，怎么不提前报备一声，这边还没收拾呢。”
“孔经理，无碍，我有件紧急拍品要交给你们。”
男子接过那个小盒子，仔细端详着里面的那块小小的片状物，有些疑惑。
“这是基因编程芯片。”
“基因编程？”男子又重复了一遍，“孙老，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据我所知，这可是极为稀有的技术，有能力实现它的，世上不过寥寥数人。”
“是的，它可以可以短暂改变生物的基因序列来实现各种目的，比如增强力量、提升速度、改善悟性等等。”杨老微微一笑，解释道，“它还是唯一一块，可以直接融入体内，用源力驱动直接操纵的芯片”
“孙老，此话当真？”
“我以身家性命担保。”
男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再次看向那个小盒子，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可能性和商机。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孙老，我明白了。我们会立即安排专家对这块芯片进行评估，并确定一个合理的起拍价。”
杨老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他知道这个男子是孔家拍卖行的总负责，对于拍卖品的价值和市场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把芯片交给他，杨老放心。
一旁的源泽看着一群专家带着一大堆仪器围在那块小小的芯片上，不时地还发出各种惊叹，令源泽十分好奇。
“师父，孙老拿出来的盒子是什么？”源泽悄悄打字发消息给李海生。
“那是杨老，孙老是他行走在外的假名。”
“那盒子是伱从考核里带回来的那个，这才一个月就忘了。”
“我知道，我是说盒子里的那个基因编程芯片。”
“垃圾而已，反正是十年前的产品。”
“说得好像你会基因编程的技术一样。”
“我怎么不会？”
“那你还来武馆当老师？”
“再说，你也不可能让我费那么大劲就掏个垃圾吧。”
李海生哑然失笑，一时无语，不再盯着聊天的界面，转头看向源泽，他总不能说那个盒子对他来说更重要，比那芯片要有价值多了吧。
“下次我给你弄个，比这个好千万倍。”
“一言为定啊。”源泽在后面加了个狗头。
然后，两人结束了对话，把目光转向了杨老那一侧，仪器已经被搬走，只留下一位专家和孔经理，两人商量之后，得出了答案：
“孙老，这件物品真是太珍贵了，是一件划时代的革命产物也不为过，所以我们有一点想法。”
“直说。”
孔经理接过话茬，恭敬地回答道：“是这样的，孙老。由于这件拍品的珍稀程度极高，我们需要通知其他感兴趣的贵宾，因此拍卖会可能需要推迟一点时间。”
“另外，我们家族对这位制作出基因编程芯片的天才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能否引荐一下？”
杨老闻言，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李海生。两人眼神交汇，杨老随即明白了李海生的意思。
“不必了。”杨老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他对你们的家族没有什么兴趣，这是我定的起拍价，你看看是否合适。”
孔经理瞅了一眼发来的清单，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超高纯度的源力硅圆晶十千克？光是这一项，现在的报价就超过3000万华夏币，更别说其它这些材料和设备，都是各大实验室的抢手货，可不容易搞到。”
“要是容易找到，我也不需要找你了，是吧。”杨老也回敬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看来孙老也要搞个实验室玩玩啊。”孔经理笑了笑，不再过问，“那好，起拍价就定在10000万吧，拍卖后扣除拍卖费和清单上的物品的钱，余下的钱就老样子，现金交付。”
“成交！”
“合作愉快。”
待孔经理走后，贵宾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还是李海生率先打破了沉默。
“杨老，你说它们会来吗？”
“你还想在这里钓鱼呢，那些家伙对人类的高科技一直很感兴趣，应该不会缺席。”
只有源泽像个盘外人，他看着这一幕幕，心中产生了浓郁的好奇。
他知道，自己能够参与到这种级别的交易中来，完全是沾了李海生的光。
源泽本以为这就是师父口中所说给自己长长见识，要知道现在的机关城一年一万块，都能让源泽的家庭过得很好了。
但是紧接着，李海生递过来一副眼镜给源泽：“戴上这副透视眼镜长长真正的见识。”
源泽缓缓戴上眼镜，目光穿透了贵宾间。
他的目光突然凝固了，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他摘下眼镜，转头看向李海生，却发现李海生的面部平静如水，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源泽的反应。
“师父……”源泽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李海生用眼神制止了。
一旁的杨老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