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佐,车斯家族仅剩的男丁,苏曜新收下的双胞胎胡姬姐妹的弟弟,是……
“女孩子???”
苏曜高坐在马上,看着身侧衣衫凌乱,神情紧张,局促侍立着的胡姬少女有点整不明白了。
要不是这个女孩眉眼间的长相确实酷似他家里的姐妹,苏曜直还以为王凌这出什么bug了。
“都督,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我们验过了。”
王凌的表情也有点无奈。
要说也是多亏了苏曜威名赫赫,在斩将夺旗后,罗罗托部瞬间崩溃,虽然苏曜在之后还在疯狂追杀,但身负后勤缴获职责的王凌则迅速带人冲入中军大帐。
这一下子,藏在里面的罗罗托部的各贵族头人,子女家眷,姬妾奴婢等便被王凌一锅端,抓了个齐活。
是的,家眷子女。
这些胡人出外作战,除了在牧区的少部分留守外,居然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的。
在水草丰美的季节,他们就是这样一边游牧,一边攻城抢掠,走到哪,家就在哪。
这正是虽然罗罗托最后中军大营中战兵不过两千余,却让苏曜取得了俘斩六千余战果的原因。
无他,这些胡人的家眷太多了,黑夜中,无路可逃的妇孺们在男人战死后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最终被通通抓获。
而罗罗托作为南匈奴左部休屠王的王兄,是他信任的左右手,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他家眷的价值自然也最大。
也正因此,抓获了这些有价值的俘虏后,王凌和张辽等人便决定请示苏曜是否举行一次献俘仪式。
对这种能加大量声望的事情苏曜自然不会拒绝,反正具体事情也不用他操心,只要把人拉回楼烦关后丢给那个名义上级搞就完了。
说回当下,这个胡姬便是大帐中抓获的贵族们的奴婢。
“奴婢,男的,女装?”
苏曜表情一下变得微妙了
“整的还挺花,不愧是国际化大游戏,政治正确少不了啊……”
“啊?”王凌懵逼。
不过苏曜猜的确实不错,阿罗佐自然这个异域美少年自然就是那些贵族所谓的男宠了。
而当苏曜把如此模样的阿罗佐带回楼烦关交付任务时,阿丽莎双目赤红银牙都快咬碎了:
“所以那个混蛋根本就没打算履行承诺吗??!”
不得不说阿伦佐也是个悲剧的小男孩。
在罗罗托确认苏曜已死,雄风重振后,似乎是为了弥补没能尽得这对双胞胎姐妹的遗憾似的,竟然让小她们四岁的弟弟穿上女装,扮演姐姐。
一想到自己本来舍生忘死的悲壮刺杀,不但没有救了弟弟,反而还将他推入深渊后,阿丽莎抱着弟弟妹妹们哭的稀里哗啦的。
而见不得这场面的苏曜也就暂时先不想什么奖励的事儿了,先行一步离开了那里。
无所谓了,反正这小伙子先养起来好了,高低也是个宣称者角色,也许以后会有用上的机会。
至于现在,是时候明确下一步的主线目标了。
“只要让本王能够回到西河王庭,咱们就一定可以拨乱反正!”
楼烦关议事厅内,王子于夫罗意气风发。
他没想到居然这个赌博真的成功了,回归手下的汇报让他欣喜若狂。
这个少年都督竟然真能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一骑当千,力催敌阵的英姿,深深的震撼了那些随他一同冲阵的汉胡骑士们。
而于夫罗虽然未亲眼目睹,但在这如山的缴获和铁一般的战果前,他也同样被激励了。
有此大将助我,何愁王位不复!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废物王柔竟能找来如此能干部下!
能干的部下??
“哈哈哈,哈哈哈”
老将军王柔几十年功力仿佛在今天被破完了,当苏曜拉着缴获回来,并告知他准备献俘仪式后,王柔乐呵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要知道上次朝廷获得有资格进行献俘仪式的斩获,那都要追溯到18年前先帝时,破羌将军段熲在西凉对羌人的胜利了。
虽然这次的收获还不能和当时那上万战俘的缴获相比。
但是一个胡人王族的头颅,和几十个胡人贵族头人及上百名他们的子女家眷,还有近四千余的战俘和大量的牛羊马匹,对于从未获得过如此对外胜利的皇帝陛下,显然是他不会拒绝的事情。
如今风雨飘摇的大汉朝太需要一场胜利提劲了。
而他王柔,竟然在这关城里躺着就成为了这场仪式的主人公,被托付全权负责筹备此事!
还有比这更惊喜的事情吗?
对此,苏曜则是在心里撇了撇嘴。
这才哪到哪啊,不过破了个万骑队而已,就如此失态,那等我杀到匈奴王庭回来,你还不要上天啊?
“要不咱们献俘仪式暂停?”
“啊???”王柔眼睛瞪得滚圆,怎么可以这样。
“既然搞就搞他个大的,打完一块开,省的来回折腾。”
“什么?!”
王柔遭不住了,没想到这小子又搞事情:
“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伙叛贼可是号十万骑的,咱们现在才打了一个孤军深入的万骑长而已。”
“咱们”
苏曜顿了一下,见王柔老脸腾得一红,笑问于夫罗
“咱们的单于就在这里,何不为我们讲讲形势?”
单于?!
于夫罗激动地红了脸,点点头,咳嗽一声道:
“我部族现今有帐四万余,口三十余万,虽号十万骑,不过实有应在胜兵七万有余。
然后又分属左右二部统领,其左部最强,左贤王呼延氏,在我先匈奴中郎将张修扶我父上位前即担任过多次单于大位,至今尚领有两个万骑长的职位。
而咱们这次打掉的罗罗托,是左部屠各胡休屠王部属,这位虽只领有一个万骑长职,不过其部近些年发展极快,已经远远超过了给予其的编制,如今都督破敌近万,想来打击不小,另外”
听着敌方势力的说明,苏曜就知道了。
这左贤王和休屠王,正是此次叛乱的主力推手。
左贤王呼延氏是怨恨被推翻了王位,休屠王则是休屠各胡作为不被王庭待见的偏支杂胡,却承担了大量的兵役和剥削,在势力增长后不满现状,属于每有叛乱必有他的死硬分子,这两者便因此一拍即合。
同时有趣的是,根据他们从俘虏的贵族口中所知,即便发动了如此叛乱,杀掉了老单于,左部这两位也没登上王位。
现今的单于居然是右部曾任骨都侯的老须卜氏。
这就很微妙了,对王位心心念的呼延氏也好,野心勃勃想要统领南匈奴的的休屠王也罢,他俩居然谁都没有当上单于。
反而整了这么一出妥协之举。
这说明右部的反对意见很大,最死硬的叛乱分子,应该也就只有左部三万余骑的规模。
“左部叛贼不得人心,不敢登王位,才推右部须卜氏上位,分化我右部力量。
故此,只要让本王能够回到西河王庭,咱们就一定可以拨乱反正!”
这即是匈奴王子,右贤王于夫罗的想法。
这里姑且不说是否会想象的那么顺利,在前往王庭与使匈奴中郎将治所美稷之前,有一个非常重大问题挡在他们面前:
“可你们准备靠什么过黄河??”
面对王柔的质疑,于夫罗也瞬间颓丧了下来。
是啊,渡河,这可能就是横亘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