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不是有些奇怪，而是很奇怪。
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对这种状态全然没有反抗能力的。
走出没几步，他就稍稍适应了现在的状态，然后就感觉自己对现在这个灵魂体的掌控度变得高了起来。
当斯特兰奇带着他穿过传送门时，他已经彻底恢复了对灵魂体的掌控。
不过他并没有挣脱斯特兰奇，只是任由他拉着。
传送门的对面，是一个阳台。
彼得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阳台上，似乎在等他。
是个光头，看来不是莫度。
是古一法师！
“你来了，”古一法师转身看向彼得。
彼得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史蒂芬，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古一法师说道。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转身飘走了。
“来吧，到这里来，我知道你已经学会了在这个状态下行动，”古一法师道。
彼得于是走到她身边：“呃，尊敬的古一法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快死了，彼得，”古一法师突然道。
彼得虽然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但还是很惊讶：“为什么？斯特兰奇和莫度都说，您是这個世界上最强大的至尊法师，已经守护了这个世界很长很长的时间。那个卡西留斯也......”
说到这，彼得顿了一下。
他本来想说，那个卡西留斯也并不厉害，要不是他跑得快，彼得感觉自己能锤死他。
但想到古一法师的死很可能和卡西留斯有关，他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因为这就有种在当面说人菜的感觉。
然而古一法师已经听出了他话里意思，她淡然道：“是的，你想的没错，卡西留斯确实不厉害，哪怕他汲取了黑暗维度的力量，也不过如此而已。史蒂芬再锻炼一段时间也能打败他。”
“但我还是死了，被卡西留斯杀死了。”
“为什么？”彼得忍不住问道。
明明古一法师能打败卡西留斯，为什么又被他杀死了？
这，不合逻辑。
古一法师说道：“无数个纪元以来，我汲取了太多的黑暗维度的力量，已经成为了一个黑暗维度立于现实维度的锚点。就算没有卡西留斯去主动接触黑暗维度，多玛姆依然可能借助我的身体而入侵现实维度。”
彼得恍然：“所以，您就借着这次机会，把曾经‘借’来的黑暗维度的力量，又还回去？以此来切断现实维度和黑暗维度之间的联系？”
虽然他不懂魔法，但其中的逻辑还是相通的，很好懂。
“可以这么理解，”古一法师说道。
“可是，您死了，现实维度怎么办？没有您的存在，黑暗维度依然会入侵的！”彼得说道。
他倒不是说道德绑架，只是就事论事。
下午斯特兰奇和莫度告诉他这些法师两三事，让他对法师有了更多的了解，通过蜘蛛感应真切地感受过黑暗天幕的压迫感，他对于古一法师的付出更是深有感触。
用更直白一些的话说，古一法师就这样死去，多少有点不计后果了。
古一法师微微摇头：“过去我一直不敢放手，但现在，有了史蒂芬，他将成为我们中最好的一个。”
“我们？”彼得疑惑道。
“历代法师中，拥有比其他人更加强大的神秘或法术技能，或是从其他次元维度掌控比他人更加强大的环境魔法能量的法师，就是至尊法师。”古一似乎对彼得很有耐心，居然还给他解释了一下，“史蒂芬将成为我们这些至尊法师中最出色的一个。”
“哇！”彼得惊叹不已，没想到被他夹在腋下输出的斯特兰奇还有这等潜力。
“你知道么，其实刚看到你的时候，我本来想杀了你，”古一法师突然道。
“啊？”彼得一愣，他脑海中立马回想起了古一法师第一眼看到他时的表情，确实是很严肃地一直在打量他。
那时候他也确实在一瞬间出现过极强的蜘蛛感应示警。
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只是，平白无故地，为什么会对他有杀意？
“我原本还能隐约看到你的未来，但现在，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变数，你甚至让这个世界的未来变得更加充满不确定性。并且，你的身上还有疑似‘梦行’的痕迹......”古一法师说道。
“变数？梦行？”彼得疑惑不解。
要说变数的话，或许是他能穿越到其他宇宙的缘故？
难道说他穿越的时候，其他宇宙会有一些东西被他带回来，影响到这个宇宙？
还是说，这个宇宙的他原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发展路线，而那莫名出现的能力，使得这一切发生了改变？
梦行又是什么？
等等，梦行......
彼得想起了自己附身在平行世界的彼得·帕克们身上的经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行？
仔细想想，他的灵魂出去的时候，他的身体确实在睡觉，这不就像是在梦中行动么？
“不过，你不会法术，”古一这回没有解释，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而且，如果伱能让这个世界多改变一些，倒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说着说着，她突然嘴角勾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笑？
古一法师看着彼得说道：“其实我在你身上也发现了出类拔萃的法术天赋，如果你成为法师，或许成就不会在史蒂芬之下。”
“真的么？我也能成为法师么？”彼得有些惊喜，他可眼馋那些神奇的法术了。
古一法师却摇了摇头：“要想成为法师，你就要先抛弃掉你现在的世界观认知，你能做到这个么？”
彼得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法术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奇妙，说白了，它也只是一种探究宇宙真理的方式罢了，”古一法师说到，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的时间不多了，彼得，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彼得点了点头。
古一法师说道：“你的未来......我只希望你记住，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人类有一套自己的规章守则，这个规则的名字叫做道德。”
“如果一个人摒弃了道德和是非观，彻底选择利益和......畅快的时候，其实是他自身成为了它们的奴隶，这也将成为他永远也无法挣脱的束缚。”
“小心，摆脱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