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面色难看的走上城墙,襄阳的官场让他突然有些陌生,更多的却是心中那一股化不开的莫名悲痛。【】
国难当头,满城百姓为了保卫家园,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将家中不多的存粮献出来,而城守府中所见,所闻,却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郭靖知道,朝廷每年都会向襄阳拨下一笔经费,但这笔经费究竟去了哪里,郭靖却不知道,襄阳守军的军备很少去更换,过去,他也曾询问过吕文焕,但吕文焕总有一套言之有据的说辞,但郭靖虽然憨厚,终究却不是傻子,今日所见所闻,他心中也大概猜到这笔军费的去向了。
“尸位素餐!”
莫名的,肚子里原本没有多少墨水的郭靖,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词汇,他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吼~”
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打断了郭靖的思路,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城墙上那些欢呼的士兵,城墙上留下的战争痕迹并不多,但看样子,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
郭靖有些不解的走向有些拥挤的人群,又看了看天色,以郭靖多年守城的经验以及对蒙古人的了解,虽然今日的战事只是一次试探性攻击,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结束才对。
“蓉儿,这是怎么回事?蒙古人怎么突然退兵了?”在人群中,郭靖找到了黄蓉,目光透过城头,扫向城外,看到的却是满地疮痍和实体,反观守城将士。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宋军的战力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靖哥哥,守御襄阳,有望了。”黄蓉微笑着说道。
没头没脑的话语,让郭靖本就因为愤怒而有些混沌的大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周围仿佛打了一场打胜仗的宋军将士。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情绪,是会传染的。
“王爷,郭靖有负所托,未能请到列为将军。”看到李轩过来的身影,郭靖有些惭愧的拱手说道,毕竟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定要让众将回归的,但结果却……郭靖甚至不敢将在太守府中的经历说出来。以这位王爷的心性,那些人恐怕会遭殃,只是如今的襄阳,已经再也经不起内部的折腾了。
“无妨,那些老爷兵,我可用不起呢。”摆了摆手,李轩心情畅快,虽然击退蒙古并不意外。但襄阳守军的素质李轩还是很满意的,至少比之其他地方的宋军。这里的宋军更像军人,至少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王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鲁莽!”虽然同样对那帮尸位素餐的守将失望,但郭靖心中,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大局。眼下,显然不是撤将的时候。
“靖哥哥,这次,你就听王爷的吩咐吧。”黄蓉拉了拉郭靖的衣袖,微笑着说道。
“呃。蓉儿……”郭靖差异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不明所以。
……
“襄阳王,李轩!”蒙古大营之中,忽必烈看着手中呈报上来的数据,剑眉皱起,良久,才狠狠地一拳锤在桌案之上,恨声道:“大敌啊!”
帐下,一众将官沉默不语,今日的攻城战,基本都有参加,但守军这次所发挥出来的杀伤力,却让这些蒙古的骄兵悍将咋舌,单是区区不到两个时辰的激战,损失的兵力已经赶得上过去三天的损耗,而根据统计回来的数据,守城方面的损失,要比往日更小,若按照这个比例下去,虽然守军只有五万,但最先耗光的,却是他们。
“王爷不必忧虑,那襄阳王虽有能力,但若想败他,却未必多难。”文士缓缓起身,微笑着说道。
“只希望尹克西他们,可以将此人除去,也能为我蒙古除去一心腹大患!”忽必烈点点头道。
“非也。”文士摇摇头,微笑道:“依在下看来,尹克西几位勇士却未必能够建功,要知道,这位襄阳王身边,可是有着当年的金刀驸马在侧护卫,王爷以为,尹克西四人比之郭靖如何?”
“这……”忽必烈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大概不敌吧。”
他虽不懂武功,但郭靖当年在蒙古留下的威名太甚,若非他后来到了宋朝,蒙古国第一勇士的位置绝对非他莫属。
“刺杀,毕竟只是诡道,南朝虽然大势已去,但就在下所知,南朝武人中却是高手辈出,如今又齐聚襄阳,有这些高手保护,莫说那李轩本身也有不俗武艺,便是不通武功,想要在如此多高手中将其击杀,也不大可能。”
“那刘先生可是有什么妙计?”忽必烈突然目光一亮,看向中年文士道。
“妙计不敢当,其实王爷若仔细研究宋朝过往,此计也不难。”中年问世微笑道。
“哦?”忽必烈不解的看向中年文士。
“有宋一朝,自开国以来,就从不缺乏名将,杨家将,狄青乃至抗金名将岳飞,哪一个不是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敢缨其锋芒的绝世良将,但王爷可知,这些人最终却是如何死的?”
“先生是说……”忽必烈闻言双目一亮,貌似宋朝自建国以来,那些功盖当代的名将最终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
“不错,与其让我们在这襄阳与他们死拼,倒不如让他如那岳飞一般,精忠报国呢。”中年文士脸上带着一抹似嘲讽,又有些悲哀的笑容。
“那以先生看来,有无可能将此人收服,为我所用?”忽必烈想了想,突然问道。
“这……恐怕很难。”中年文士闻言苦笑道,以对方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想要收服对方,或许还是强攻襄阳来的更容易一些,毕竟论权利,对方已经几乎可说是一方诸侯,财富的话,更是不缺,中年文士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对方的。
“可惜了。”忽必烈摇头叹道:“如此人才,却没生在我蒙古。”
“此事就交由先生去操办,若是可以的话,尽量收服此人。”
“王爷放心,此事,三月之内必能见分晓。”中年文士认真的点了点头道。
“王爷,军中粮草已经告罄,剩下的粮草,恐怕已不足军中三天用度。”就在此时,一名将领匆匆进入王帐,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伏牛山一带的那些流寇,还没有清剿吗?”忽必烈眉头一挑,突然感到一丝不同寻常,连忙看向负责此事的史天泽道。
“正要向王爷禀报,伏牛山中,藏有的流寇数量惊人,远非之前我们预测的那般只有区区数百人,这几日下官数次设计围剿,但对方啸聚山林,我军起兵无法入内,弃马进入的话,很容易遭到对方的偷袭,这两日来,单是伏牛山上,已经有两支追缴的勇士一去不回。”史天泽起身,愁眉不展的说道。
“王爷,我怀疑,这批人恐怕也是那位襄阳王安排的人马,据在下所知,那襄阳王此次前来,还有三万大军随行,只是前日听到战报,对方却只带了区区百人进城,剩下的部队,除了沿江的宋军大营之外,下关怀疑定然还有一支军队,否则区区流寇,如何是我蒙古铁骑的对手?”中年文士眉尖一挑,沉声说道。
“又是他!”忽必烈突然感觉有些胸闷,似乎自从那位襄阳王出现在襄阳城之后,事情就没有一件顺利过:“他这是在逼我与他决战呢!”
“先让人将南阳一带的存粮运来。”忽必烈沉声道,这也只是权宜之策,南阳并非粮仓,存粮有限,根本不足以供应二十万大军的小号,但此刻,他也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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