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道知道,比起许远山自己还是差太远了。
既然他要这么做的话,就这么去做,反正不管生了什么,都跟自己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那这样的话,就要劳您亲自出手了,仅凭我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让田氏家族这么做。”许无道退到了一旁。
“嗯。”许远山也知道,这件事只能够由他來出面。
就在他刚要动身的刹那,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氏家族虽然在乃百家巨头之一,但在我幽州地界,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诸位还是请回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子颜。
“伏龙学院孟子颜,沒有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就突破到圣皇境界,难怪孔子渊那般看重你。”许远山眼眸微微一眯,若是在别的地方,他自然无所谓,但此地乃是幽州,孟子颜于此地累积了无数的民望。
万民之力可以随意调动,伏龙学院本身就是一座大阵,一旦打起來,自己未必是对手,再加上伏龙学院里面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当日面对天德圣帝,孟子颜尚且不惧,如今更何况是面对他。
对于孟子颜此人,许远山是有足够了解的,因为此人乃是许道颜的师兄,并且对其极其照顾,也被设为对付许道颜最大的障碍之一。
只不过,在许道颜外逃的日子,孟子颜几乎沒有丝毫的动作,不过如今在幽州的地界上出手,的确是有点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过奖,诸位请回吧,孟尝君这些年來为幽州百姓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你们若想要扳倒他也不是不行,但只怕会让许氏家族蒙羞,得不偿失,再者你们的那个知晓邪皇的脾气,敢來控制我九州神朝内政的人,到时候不要被巫殿的人杀上门,虽然我九州神朝比不得许氏家族,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而你们也未必能够代表得了许氏家族,后果自己衡量。”孟子颜把话说得很绝,眼神平淡,但却给人一种大勇之气。
“呵呵,不愧是孟子颜,既然你出手相护,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等你见到你师弟许道颜,让他最好还是回到许氏家族來,我们不会害他,只是想要知道他父亲的下落而已,这么多年來,他父亲何时管过他。”许远山知道不能够來硬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邪皇苏若邪也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人物,一生战无数圣帝,未尝一败,战力堪称鸿蒙起源十大圣帝之一。
“你们走吧,不送,若是无道公子小打小闹我还能忍受,毕竟不干涉到我幽州内政问題,这是我的底线,一旦触犯,谁來,都是,杀无赦。”孟子颜一言一语,一字一句,都蕴藏着大道声音,轰轰而鸣,只见无尽的浩然正气聚集在幽州之顶,卷起惊涛骇浪,无数祥云翻涌,一头头麒麟圣形显化。
孟子颜并沒有用这一股气势去压迫谁,但许无道平白无故嘴角溢血,说不出一句话來,眼神充满了震怒与不甘。
“走。”许远山看势头不对,避免被人现,与墨灵武带着许无道离开了幽州。
“可恨,这孟子颜太多事了。”许无道咬着牙,嘴角溢血。
“沒有想到,这孟子颜的圣道竟然如此坚定,第一次见在圣皇境界能够调动如此磅礴的浩然正气,简直都快要能够媲美圣帝了,孟子颜必然得高人指点,否则的话,以我先前对他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许远山眉头紧皱。
“怎么说。”墨灵武对于孟子颜素有耳闻,他是从许子学院脱离出來,自创门户的,当时在九州神朝还闹出了不小的轰动,许多人都对其赞赏有佳,有人说,孟子颜万年后必踏入圣皇之境,却沒有想到他竟然提前突破了。
“以前孟子颜虽然强,但格局却小,如今看他调动浩然正气,施展手段,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视野一切都开阔了许多,虽然偏居一隅,却心系天下,此人只怕假以时日,就可以踏入圣帝之境了。”许远山很是中肯,沒有偏颇。
“孟子颜,算什么,总有一天,我会把他镇压。”许无道表面沒有说话,但他刚才竟然被孟子颜的气势压到,心中暗恨,他看向许远山:“看來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接下來要怎么去做。”
“听天由命吧,我之前沒有考虑周全,的确如果动到孟尝君就等于干涉到九州神朝的内政,这的确是邪皇苏若邪的逆鳞之一,如今我们只能够加大力度搜索许道颜的下落了,先把消息传出去,哪怕是假消息,把他骗回來都行,暗中监视幽州。”许远山知道,这是如今唯一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了。
毕竟许道颜出门在外,对于消息的真实程度,很难确认,只要这势造得够大,不怕骗他不回來。
而且这一件事,的确实实在在生过,反正外面怎么传,幽州根本管不到。
“那就这样做吧。”许无道明白,也只能够如此了。
田府。
田甜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先是去了韩府,去看望了一下田韵。
在田韵看來,以孟尝君的地位,以她在田家所经营的一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危害到她的生命,所以生什么事,她都是有有恃无恐的,哪怕她被挖掉眼珠,砍掉四肢,她依旧觉得这只是田山让她演的苦肉计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田家好,所以哪怕再痛苦都是值得的。
但当她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后,并且來到韩府的大牢之中,内心充斥着浓浓的恐惧。
阴暗的大牢,通体乃是以亿年寒冰所打造的,极其冰冷,阴寒透骨,只有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进入这样的牢笼之中。
这种阴寒既不会要人性命,只会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田夫人身上沾满污血,披头散,双眼以及四肢都已经再度生长出來,但依旧形如厉鬼,她看到田甜到來,仿佛看到了希望:“田甜,你一定要把娘就出去啊,法家的人,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就可以了。”
田甜听到田夫人这一句话,对她已经彻底绝望了,沒想到在这个时候,田夫人竟然还死不悔改:“田山,他可來看过你。”
“沒有……”田韵的瞳孔顿时失去了颜色。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成为他们的弃子了,你所做之事,若是有他们指使,便招出來,我还能够替你求情,免于一死。”田甜对于田韵已经心灰意冷了,但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如果能够不死,尽量就不要让她死。
“不会的,他们绝对不会抛下我的,我是田氏家族的主母,他们怎么会抛下我。”田韵有些心神错乱。
“那你先在这里好好等他们來救你吧。”田甜摇了摇头,知道只有让自己的母亲经历过真正的绝望,可能她才会明白。
“田甜,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了,你给我回來。”田韵看着田甜离开的身影,厉声喝道。
田甜沒有回头,每一次看到自己母亲那般狰狞的模样,她心中就极痛,在她脑海中,童年时母亲的模样似乎都已经模糊了。
“你这个小贱人,一定是为了许道颜,所以就让韩氏的人來调查我,我知道许道颜那小子与韩、正法关系极深,这个办法绝对是你想出來的,把我关在韩氏大牢之中出不去,这样你既不用背负不孝的骂名,又可以退掉萧氏的联姻,你还真是我的女儿,心机比我深得多,到时候你又可以得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田甜,从小到大我可真是白疼你了,养了你这么一头白眼狼……”田夫人破口大骂,面目狰狞。
田甜忍着眼泪沒有掉出來,她双拳紧握,沒有想到,时至今日,自己的母亲竟然还是这样想她的。
田甜任由田韵辱骂着,她走出了大牢,一扇寒冰玄门闭合而上,出轰的一声巨响。
正法则是早已在大牢外等待了。
“郡主。”正法行了一礼。
“正法,这一件事,是你想出來的。”田甜问了一句,被她母亲这么一说,为什么正法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的确很是蹊跷:“想必罪证早就都已经收集齐全了,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动手。”
“这个问題还是我來回答,正法原本觉得你与道颜有所可能,他与道颜交情匪浅,原本想要给道颜留些颜面,毕竟你们两个以后可能是一家人,而田家竟然可以为了利益跟许氏家族合作去坑害道颜,我就让正法那样做了,毕竟牺牲你母亲,总比让道颜犯险來得好,至少在我心里,道颜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石蛮派人监视田家的动静,知道田甜在自己的母亲与许道颜之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做得很好,希望以后我们能够把幽州变得更加强大。”田甜听到石蛮的话,心中落魄,但却又无法言说,不过她知道,自己无法去怪石蛮什么。
“这是自然,我希望你能够大义灭亲,最好能够把田家那一脉为非作歹的人全部都给拉出來,肃清田家方便以后你來掌控,我也会给你提供最大的方便,唯有这样幽州才能够真正强大,如果不够实力的话,我可以请天石公,考虑清楚后再來找我。”石蛮话音一落,便施施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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