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出了总指挥与李延禄两个人眼中的犹豫,杨震微微摇了摇头道:“总指挥、李主任,我之所以赞同,还有一个另外的原因也是最关键的原因。..我们转让一定年限的采矿权,获得的不仅仅是武器装备,还有一点我想大家应该开始考虑一下。”
“自去年初,我们开始接收苏联援助的或是贷款援助的装备开始,除了最早的部分一百二十毫米迫击炮和德什卡高射机枪、莫辛纳干狙击步枪和部分手枪之外,我们沒有获得过一支苏军现役武器装备。”
“而去年诺门罕战役之后,苏联与日本签订的条约之中,明确规定苏联不得以任何方式向我们提供苏军现役装备。当然这份条约之中,应该是苏联人做了手脚,给自己留下了空子可以转。”
“但日本人也未必就心中沒有数。因为他们很清楚我们沒有能力通过苏联转口进口其他国家武器装备的能力,苏联人也不可能同意我们进口其他国家的武器装备。这一项不得提供苏军现役装备,就几乎卡死了我们获得外界军事援助的所有來源。”
“但日本人可能沒有想到的是,苏联人会在诺门罕战役结束后,便趁火打劫大举进攻波兰,缴获了大批的波兰陆军武器装备。这些装备虽然不算新式的,但是对于我们來说却是已经足够使用了的武器,可谓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虽然我们因为这批装备,背上了一笔对于我们來说几乎是天文数字的外债,但是还算值得。尤其是其中的大批火炮,让我们能组建并扩大自己的炮兵。给这次战役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底子。”
“但与上次以清仓大处理方式,援助了我们波兰装备不同,这次苏军同意出售的t二六坦克和bt快速坦克可都是苏军现役的武器装备。他们如此做,恐怕已经是下定决心撕毁与日本人的协议,全力扶植我们与日军对抗。否则,以他们的性格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违反条约。”
“在一贯认为所谓的苏维埃利益高于一切的苏联人眼中,在面对日本人这样的强国时,沒有到了他们认为日本人在面对我们的时候,已经彻底沒有了翻盘可能或是将我们全部消灭,有机会找他们秋后算账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也是为何在我们第一阶段作战结束之前,总指挥你们在和他们谈判的时候,苏联人对我们的要求总是在一味的拖延,因为他们还要观察。这个赌注他们不是不想下,只是他们要选择一个最佳的时机而已,获取最大的利益。”
“既然苏联人已经抱着这个心态,我们为什么不去利用一下?拿出部分我们无力开采的资源,与他们进行一些合作。既可以满足我们军工建设的需要,也可以让苏联人陷进來的更深,将他们牢牢的捆在我们的战车上?”
“为了保证自己已经得到的利益,他们会与一切人合作的。而现在对于他们的战略來说,我们就是他们在东部最大的利益维护者。在面对着已经结成同盟的德日两国夹击的他们來说,只有我们真正的壮大了,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所以我看我们可以同意苏联方面的意见,以鹤立地区的石墨矿换取他们的坦克生产技术,以七台河一带的煤炭资源换取他们的防空装备。苏联方面既然已经开始为西部全面开战做准备,我们就应该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
“而且,将这两处矿产资源转让给苏联人经营一段时间除了可以换取我们急需的装备之外,还有一点我们应该考虑一下。那就是在战争结束之前,我们可以利用苏联人经营的这段时间,大批的培养我们自己的高级技工。”
“中央那里我去说,至于当地百姓一定要做好宣传工作。将我们这次出售经营权与之前被日本人近似乎无偿霸占区别开來。只要我们做好宣传工作,再加上那些矿工足额领到工资,我想老百姓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总指挥、李主任,前线战事紧张,我不能在这里多待。今晚上,我就要带着前指前往通河县城。这里谈判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二位了。你们脸皮太嫩,对付苏联方面就交给我。至于美国人,下一阶段谈判还是由你们來。”
“那些无烟火药和炮弹用钢现在是我们急需的。在下一阶段谈判之中,一是督促他们尽快将第一批物资运到。二努力争取其他的方面的物资。不过第二点不用着急,先和他们磨牙。只要第一批物资运到,剩下的可以慢慢來。”
说到这里,杨震顿了一下对总指挥和李延禄道:“总指挥、李主任,在对外谈判之中不仅仅要胆大、心细。最关键的是要脸皮够厚,手腕也要够狠够黑,要懂得造势和借力打力。西方不是有句话叫做脸皮薄的人是做不了外交家的吗。搞谈判,尤其这种半商业性质的谈判,手腕一定要有。”
“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国与国之间,不要去想什么国际主义精神。沒有利益的事情,是沒有人会去做的。美国人如此,苏联人也是一样。这中间也许同样包括未來的我们。”
“下一阶段与美国人的谈判就拜托给你们二位了,老郭那边的战役已经发起,我现在实在是沒有这个精力顾及这边。但总指挥、李主任,相对于苏联人的谈判,美国人那边更重要。这是涉及到将來我们能不能建立自己军工产业,涉及到我们未來生死存亡的关键。”
“如果不趁现在世界大战已经爆发,各国根据自身利益,相互之间需要彼此策应与支持的情况之下,创立我们自己的国防工业体系。等到未來有一天再想去做的时候,我们也许要付出大的多,甚至我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李延禄闻言指了指杨震,转过头对总指挥苦笑道:“这个家伙是让我们和他学,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无所不用之极。不过,他说的也沒有错。在采取正常手段无法谈成的情况之下,适当的采取一些必要手段还是可以的。但也不能无原则,不择手段吧。有些底线,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对于李延禄的这些话,杨震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后转过头对李延平道:“老李,你留在佳木斯。一是协助总指挥与李主任继续与美国人谈判。二关注一下杜开山那边,必要的时候要给他收收笼头。他的家人已经到了,让陈泊那边好好的安置一下。现在先不要告诉他,等战役结束后在让他和他的家人团聚。”
“三就是要督促刘长顺那边抓紧时间编练新的部队。还有就是要高禹民抓紧时间在解放的矿工和劳工之中动员一到两万的新兵。我们手头预备兵力太少了,部队连续作战伤亡又不轻,补充兵员还有较大的缺口。”
“另外我听说怎么根据地内又出现土匪了?这不行,我们即将开展大规模的军工建设,土匪的存在对我们是一个不小的隐患。告诉陈泊,这次战役结束之前,把根据地给我打扫干净了。”
“能收编的尽量收编,对于那些不能收编的,野性不改的一定要干净利落的消灭干净。我不管那些土匪是原來野惯了,现在看到日本人被消灭了又上山拉杆子的山林队,还是日伪军的小股溃散部队,还是什么一贯道之类的东西,都给我消灭干净。屋子只有打扫干净了,我们才方便请客。”
李延平闻言点点头道:“现在根据地内的确又出现了土匪,不过老解放区沒有,主要是新区。不过这些土匪之中,除了少量的沒有投敌,在日伪重兵围剿之下隐藏起來,现在又开始活动的山林队之外,大部分都是政治土匪。”
“很多都是在第一阶段被打散的日伪军小股部队,也有不少是协和会骨干分子和伪满军警宪特人员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之下,怕被我们清算上山为匪。特别是在第一阶段被打散的伪满宪兵和森林警察,这些人手上都有血债,对我们很是害怕。”
“在其靠山关东军被打垮之后,这些人担心被我们清算,大部分上山为匪。此外,还有一部分是抗联叛变人员。尤其是原來二路军和三路军西征前投敌的几个师团长,现在形势变了,怕我们追究他们叛变的行为,上山为匪的不少。”
“这些土匪主要集中在依兰南部山区、桦南和密山、宝清一带。我已经给陈泊调集了部分骑兵和四个营的兵力,以及新组建的富锦、汤原、绥滨、同江四个县大队全力清剿。还有,我从航空兵抽调了六架飞机配合他们对新区进行清剿。力争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这些土匪消灭干净。”
“伪满军警溃散人员倒是好说,这些人吃不了苦,根本就过不了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只要我们一包围,击毙骨干分子剩下的基本就投降了。现在比较难对付的是那些上山为匪的叛徒。这些人大部分打过多年的游击,精通游击战术很难缠。”
“不过这次社会部在清理新区的时候,抓到了几条大鱼。三六年投敌的原四军政治部主任罗英,三八年投敌的九军军长李华堂、八军副军长腾松柏在勃利和宝清南部被抓获。叛变后又上山为匪的八军军长谢文东被我们合围在依兰南部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