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理性下的狂妄
主角一方的准备，明显更加充足。
即便瓶中小人吞噬了「神」，能够随手激发各种炼金术，但他本身是不擅长战斗的。
而且他现在极度缺少贤者之石，不敢使用太耗费能量的炼金术，以防「神」的反噬。
直白来说，他一直在挨打。
瓶中小人冲上了总统府顶部，周围有近百个北方军士兵。
本来他想要将士兵们炼成贤者之石，但当他出手时，士兵们的头盔上突然显现出黑白色的炼成阵，立刻反制了瓶中小人的炼成！
这是微缩版的反贤者之石炼成阵，王水也掌握「贤者之石炼成原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想过开发反制手段。
如果不是因为反制材料难得，王水又不想浪费贤者之石，今天这场战斗绝对不止是一百个打一个。
当然，这还要多亏瓶中小人的傲慢和思维惯性。
四百多年了，他完全没有想过改进贤者之石炼成阵，依旧在用他的「真理」基础版。
“只救回这么几个吗……”
王水非常和善的表示自己可以排队。
其实这么想倒也没错。
如果是想复活那些特殊的灵魂，我想答案你已经知道了。还是说，你也想将我吞噬融合？你明明不是如此狂妄之人。”
滞空时间也就两秒不到。
瓶中小人无能的狂怒喊叫，倒是让王水舒服了些。
一个看不见的【奇点】立刻将瓶中小人反向吞噬！
瓶中小人声音贼大，王水立刻对自己的和善后悔了。
三十万人份的贤者之石变成了红色的液体，融入了他的血肉。
爱德华看了看阿尔，然后对王水点了点头。
接着就是脚下一空，瓶中小人从天上掉了下来。
“小偷也是「一」，我当然也是。”「神」也总是有种奇特的洒脱感。
之前瓶中小人吓退众人后，下面的人无论是准备攻击，还是检查自己的状态，注意力都还在空中的瓶中小人身上。
这部分的知识，是王水和所有研究人员耗时多年，慢慢探索出来的。
掌握了很强的力量，王水一点都不开心，他臭着张脸走到了瓶中小人身旁，平静说道：
但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手里紧紧攥着运算晶卡，王水沉默良久，终于，他掏出了一支炼金笔。
“我会用特殊能力，将知识记忆在灵魂中，而不是大脑的物理结构中。而且我会额外奉上一些祭品，换取你的帮助，一旦我的灵魂有异动，你就将我踢出来。”
但王水感知到了她们，她们已经融合成一体，再也没有单个状态。
胸口传来灼热感，王水感觉身体上的图案和文字在燃烧，一股强大的灵魂激流从天上猛灌下来，他被冲击着后退出好几步，等天空中的异象消失，王水才站稳脚步。
不多时，南方天空上，一个黑点逐渐放大――那是高速无人机，它已经开始减速。
一个是黑煤球一样的瓶中小人，另一个就是「神」了，现在是瓶中小人的失色版本。
“「将知识刻印在灵魂中」，这段知识出自于一本叫做《通晓者的研究：解剖分析》的书，是你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知识，而且你也具备名为【傲慢的通晓者】的能力，所以完全可以做到，有趣。”
以【希尔维亚网络】为基础，看不见的炼成阵连接成一个球，将整个星球都罩了进去！
王水身后浮现出自己的真理之门，无声中，球型炼成阵被进一步加强。
瓶中小人到现在也没有注意旁边挂机的王水和希尔维亚，他还没有观察全局的战斗意识，而且他的意识已经有些癫狂。
霍恩海姆搞不懂，他一边走向王水，一边质问道：
“这么说，你同意帮我了？”
“第二个错误，是我因为习惯把她们当做工具人，忽视了她们的存在，没有想过她们也算是完整灵魂，没有提前把她们转移，害她们白白死去。”
“多活一会儿不好吗？”王水无奈叹息道，然后看向了还站在原地的希尔维亚。
复杂的主世界【炼金阵列】在王水脚下生成，天上三十万人份的灵魂风暴里，渐渐有十几二十个飞了下来，融进了运算晶卡中。
那边霍恩海姆还想挣扎，但一阵困意莫名袭来，他直接睡了过去。
王水是个很恋旧的人，哪怕是一支笔，一台计算机，任何老物件用坏了，他也会清理干净，认真收起来――他对自己的心血一向很看重。
王水也许会杀很多人，但他绝不会浪费自己倾注的感情。
所以，我截留了你，截留了现在的你，你现在才是完整的「神」。”
“听起来你也像个小偷，和瓶中小人一样。”王水和「神」说话并没有特别客气。
“但你知道的，以人类的大脑，根本无法记忆数量如此庞大的知识，而且直面完整的真理会让你的灵魂发生异变。”
“不！我不要回到那里！我不要被无尽的黑暗束缚！不！”
在飞速抬升中，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些灵魂，嘴角开始咧出狂笑，但突然间，一道明亮的银白色光芒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王水胸口上的炼金阵列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圆环，而王水却感觉到了异样的活力。
她了解王水，所以她平静接受了现实，毕竟这种事她也算经历多了。
表情越来越狰狞，瓶中小人不再躲闪，他选择用护盾硬抗伤害，然后主动反击，这反而让主角团的气势弱了些。
但他注意到了另外一样东西――天空中盘旋着的三十万人份的灵魂！
瓶中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灵魂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但那可都是贤者之石啊！
缺少复杂性，灵魂过于脆弱的她们，在【思维锁运算云团】破碎的同时，意识就已经消散了。”
“维亚先生！杀了他！不要辜负保镖小姐的牺牲！”
“本来想折磨你，但看到你一副蠢样就没了兴趣，狂妄又愚蠢的东西。”
“你们！都！要！死！”
“比起少量的人类佼佼者，你才是最狂妄的存在。正好你也说过，真理就是给予狂妄的人恰当的绝望，那么你，就回到真理之中吧。”
他的身体支离破碎，阵阵陌生的疼痛感席卷着他的神经，他感知不到身体里的贤者之石，也感知不到「神」，甚至因为疼痛而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我打开自己的真理之门，只能从我自己的知识体系出发，寻找太远的知识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此时霍恩海姆也看清了炼成阵上的内容，大概是王水在用自己的力量，帮瓶中小人压制着「神」，让神无法轻易反噬。
王水有些走神，他转过身，看向了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另一扇真理之门，和另外两个家伙。
砰砰砰――
王水两手揣进了风衣口袋，平淡说道：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王水盘坐在一块翘起的楼板上，安静看着南方。
“嗯？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
她落地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手上的长剑在黑白色的火焰中不断分解消失，而且火焰还延伸到了她身上。
他有些讶然的看着支离破碎的石柱，看着旁边和他一起下坠的人类女性――对方没什么特别之处，从空中落下的姿态很放松。
立刻想到了破局的点子，瓶中小人甩出一阵强光，声势很大却威力有限，仅仅是吓退了周围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做出正确的决策。
周围的人并不知情，他们看着维亚先生的保镖被火焰分解，还以为是希尔维亚牺牲了自我，抢在瓶中小人吸收天上的灵魂前把他重伤。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子，将运算晶卡插了进去，才说出了希尔维亚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三张，可能都用不到，不是太晚了，而是我太贪心了。”
“这扇门是瓶中小人的真理之门，现在也是「神」的真理之门，因为你的存在，这扇门后的知识体系已经达到了「全知」状态，如果我用这扇门去直面真理，就会以最小的代价获取知识，也会看到完整的真理。”
多次来这里换取知识，王水已经能在这里联系自己的觉醒者空间。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道月光由地面冲上天空，看到了不断伸长的石柱莫名崩碎成几截，最后又看到了锋锐的剑光连成一片！
瓶中小人那绝对防御一样的护罩，被缠绕着黑白火焰的双手长剑轻易穿透，不断爆闪的月光让众人看得背后发麻。
因为贤者之石保持着自己的存在，没有改变王水的基因，没有改变他的身体结构，所以【通晓者】天赋倒是没做出什么反应。
无人机在坠毁在总统府之前，一个小盒子被弹了出来，飞向了王水。
旁边的瓶中小人渐渐恢复了部分意识。
霍恩海姆的大喊只是让王水摇了摇头。
真理之门后的知识，是在随着时间增长的，「真理」本身更像是一个负责的记录者，被它认定为真理的知识，会在一段时间后被记录下来，不断完善着「全知」。
只是她手里的长剑上萦绕着诡异的黑白色火焰，而她的眼睛里尽是平静，和滔天的杀意！
紧张的战斗中，大家并不像动漫里那样有时间煽情，讲大道理，或者慷慨激昂的输出自己的三观。
说着，王水放开了对「神」的压制，但同时也激活了另一个炼成阵。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知道呢？我只是能看到你的经历，能看到你以前做过什么，见识过什么，并不能实时读心，唔――或许你努努力，如果你能做到实时读心，我也会获得这种能力。”
“你觉得我也那么蠢吗？而且我现在比那边的蠢神弱吗？”
霍恩海姆精神过度紧张了，瓶中小人不死，他就无法安心。
“好了，不嗦了，我是想获得更多知识。
连续的枪声过后，十颗弹头落在了瓶中小人身体周围，结合他身上插着的十支飞刀，黑白色的炼成阵发动，立刻将瓶中小人封印！
“只有三张？”希尔维亚问道，她多多少少有些着急。
瓶中小人控制土石地面将他抬起，帮助他快速接近空中盘旋着的三十万灵魂，他要把这些灵魂收入囊中！
“所以，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我截留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只有霍恩海姆，「杀死瓶中小人并自杀」，一直都是他的梦魇与夙愿，现在马上就能做到了，却被王水卡住，怀疑的种子再次萌发。
接着，王水又指了指并没有消失的空白之门，说道。
此时遍布全世界平流层的滞空无人机上，所有的信号基站都开到了最大功率。
“是我的错，而且错了两次。第一个错误，是我不该贪心，只想着尽快扩充人造灵魂的数量，限制了每个个体的灵魂算力只有1BVail，同时只有少量自我意识高度觉醒的个体，才拥有更高的算力。
“但我会带她们走的。”
希尔维亚已经切断了控制，意识默默返回了王水的身体。
“你会用贤者之石强制献祭，我无法拒绝，但以你这点祭品，并不能阅读这个宇宙的所有历史。”
等他靠近了王水，地上立刻升起了金属围栏，将霍恩海姆围住，王水对爱德华两兄弟说道：
“把你们的父亲带走吧，他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贤者之石了，随时可能会死，其他的事明，这里就交给我了。”
这些年来，他经常来这里，经常打开自己的真理之门，用贤者之石交换知识，直到他想要的知识还没有被发现，或者说还没被研究出来过。
“希尔维亚！快杀了他！你在想什么？！”
希尔维亚声音小了很多，她没有表现出气愤，也没有对王水的责怪。
王水一边说着，一边割破了胸口上的皮肤，不少血液流出，浸染了炼金阵列。
把上衣脱掉，冰冷的笔尖划过王水的胸膛，留下了均匀的贤者之石墨痕。
王水又站在了这里。
神既是「全」，又是「一」，但不是任何从来都没存在过的东西，不知道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知识，比如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是幻想世界。
在王水的输入下，一个新的【思维锁运算云团】很快就被构建了出来。
说着，大量的贤者之石凭空出现，在王水身边堆成一座小山。
但在王水发作之前，「神」，说话了，对瓶中小人说道：
王水轻易接住了速度已经很慢的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三张水晶卡片，这是【核心运算云团环形山】的运算晶卡，是它的核心。
他们要清理总统府，要接管这个国家了，这是之前和维亚先生谈好的。
视野里是熟悉的白色空间，熟悉的真理之门，和那个熟悉的，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镂空金属球。
王水活动了一下手指，大量的炼金模型数据涌上心头，他对希尔维亚说道：
王水的手又稳又快，一副复杂的【炼金阵列】在他的胸口展开，甚至一直延伸到腹部。
阵列启动，黑白色的闪电从王水身上爆发，激昂电光直冲天际，闪电联结成网，将天空中的灵魂风暴包裹住，并拖向王水的身体。
“结束了，这里已经没事了，一会儿我会杀掉他的，你们该休息的休息，还有事的抓紧去做吧。”
“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我不急。”
因为她的强行爆发，人造人身体已经寸寸断裂，就算王水控制住【死火】，那具身体也无法再使用了。
陌生的炼成阵将他牢牢困住，维持着一切。
爱德华在一个距离瓶中小人很近的地方向王水大喊，刚刚他试着攻击被钉在墙上的瓶中小人，但攻击被禁锢敌人的炼成阵挡了下来。
王水没有立刻回答。
只要不狂妄，「神」还是蛮和善的。
希尔维亚围观了一切，对此没有评价。
“你！都是你这个家伙！我明明已经进化成了完全的存在，我明明已经成为了神！都是你们搞得！”
瓶中小人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瞬间，王水用手一指奇点的大体位置，周围环境立刻变成了雪白一片。
希尔维亚落地前，一脚将瓶中小人踹飞出去，接着几道银光从王水身上爆射而出，后发先至的射中了瓶中小人，将他钉在了墙壁上！
王水上前拔出了霍恩海姆身上的细针，并小心收了起来，上面的强效毒素很贵，是主世界里的好东西。
其他人也都很疲惫，听到王水的话，大家立刻放松了许多。
“为什么！为什么不立刻杀死他！难道也想成神？！”
「神」并没有废话太多，直接让瓶中小人身后空白的真理之门打开，一堆黑色手臂伸出，将瓶中小人拖了进去。
听到王水的话，北方军的现场指挥迈尔斯少校看了看马斯坦，马斯坦对他点点头，然后两人开始指挥着军队撤离。
“当然，我的要求并不高，和炼金术相关的东西，和「气」能量相关的知识，宇宙诞生之初所有物质的创生和演化规律，地壳能量、龙脉能量的由来和使用方法，我只要这些。”
「神」变成了王水的白色剪影，对王水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我收回之前的评价，你才是最狂妄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