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送安洁上学的时候，陆野还捂着半边屁股，走路一瘸一拐。
果然亲爹，揍儿子那是不带手软的。
看到他脖子上一道露出来的淤青，安洁还有点心疼。
“还疼吗？”
陆野大咧咧一笑：“这种程度，我小时候一天三顿，习惯啦。”
虽然这顿揍有点冤枉，但将心比心，如果自己的孩子莫名其妙搞个小人儿出来，陆野也得揍。
别说小人儿了，就算安洁突然领个男朋友回来，陆野也实名忍不住。
想到那场面，就一肚子鬼火冒。
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大眼睛里满是关切。
嗯……陆野稍微修正了一下想法。
亲闺女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要揍就揍那臭小子！甭管是谁！
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胖虎那小崽子。
哼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辣手摧花派的独门真传！
安洁还在关心后续：“那最后解释清楚了吗？”
陆野：“嗯，给他们一算账就懂了，我22，你8岁，你怎么可能是李老师的孩子？那会我还在县里上学呢，根本不认识她是谁。你爷爷奶奶昨天就是先入为主，加上情绪激动，才没想通，你也别怪他们。”
陆野还担心小安洁对爷爷奶奶有芥蒂，还得帮二老说好话。
安洁点点头：“那爷爷奶奶最后怎么说？”
陆爷一摊手：“他们也和警察一样，怀疑我学生时代的女朋友去了。唉，我得嘱咐他们一下，可别回去就找人家去了，跟那谁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洁：“那谁？是谁？”
陆野有点尴尬：“就……那谁呗……”
安洁专注凝视。
陆野：“咳咳，就……初恋呗。”
安洁皱眉：“你那么早就初恋啦？”
“嗯……我熟的快。”
跟女儿讨论自己的初恋……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安洁：“后来还见过吗？”
陆野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安洁：“哼。”
听见安洁哼哼，陆野就笑了。
这小家伙，就习惯性抵触自己身边的一切适龄女性，最早那个女警她就不感冒，后来见了白令还要去怼人家，如今提起初恋，虽然早就挖坑埋在记忆里了，她估计也得刨出来打扫一番。
这什么亲闺女心态？
所以说女儿是小情人的说法，还真有点道理。
但是……
还真有一个人，是安洁不抵触的。
李晴雅的面容就浮现眼前，还推了下眼镜。
陆野不懂就问：“你为什么就不反感李老师呢？”
安洁摇头：“不知道，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妈妈的感觉。
此话一出，引起两人的深思。
陆野试探着张口：“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安洁接话：“……她其实就是？”
父女一起停下脚步，对视。
陆野：“但是……她不会跳舞啊。”
安洁点头：“嗯，她和传言是有些差距，不太像。”
陆野心情复杂：“怎么验证一下呢？”
安洁想故技重施：“能不能也做个亲子鉴定？”
陆野尴尬，觉得这事儿挺难：
“这没法说啊。我总不能说‘李老师您好，能不能请你和我女儿做个亲子鉴定，看看她是不是你生的？’……这不是找shi吗？”
安洁噘嘴：“有其他方法吗？”
陆野想了想，说：“或者干脆，直接弄她一根头发，或指甲之类的……”
安洁的眼睛就转了起来：“不然我去试试？”
陆野不禁就露出真诚的笑容：
“这怎么能行呢？”
“这太委屈我姑娘了呀！”
“爸爸我怎么好意思呢！”
“说好了尊师重道的嘛！”
“那、那就麻烦你了……”
安洁大眼泛白，俏皮可爱。
其实对于找妈这件事，她比陆野还上心。
……
陆野已经迫不及待把安洁扔进校门让她去薅头发了，小姑娘却过门不入，拽着陆野钻进了旁边的小公园。
这里早上没人，适合说点悄悄话。
陆野诧异这孩子要干啥，安洁面色却阴沉了下来。
陆野愕然：“咋了嘛？”
安洁：“你是不是该说说昨天的‘技术问题’了？”
噢！陆野恍然，明白安洁是指他收拾郝建妈妈的事。
昨天就该说的，因为突如其来的父慈子孝给耽误了。
很明显，在最后一刻，陆野再次调用了安洁的时间魔法，对那个郝建妈妈实施威压。
这一部分安洁是有感知的，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魔力被调动。
但和上次老剧院的情况还不同，除了时间魔法之外，陆野还感受到了其他的变化——情绪的变化。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把许多负面的情绪，通过和她对望的那一眼，传递了过去。有点像打了她一拳，但这个拳头却是由情绪组成的，你能理解吗？”
安洁一听，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看效果类似【恫吓】。虽然心智魔法里也有引导情绪的法术，但大部分类似能力……都是黑魔法。”
“黑魔法？”
“嗯，黑暗、死亡、邪恶魔法亲和，以及后来的深渊法术，都属于黑魔法。”
安洁一边思索，一边还原了当天的魔法原理：“你通过负面情绪入侵郝建妈妈的心智，再借助我的时间法术大幅延长时间，起到放大的作用，如果熟练掌握，这个技巧可以摧毁人的心智，严重的甚至无法治愈。”
陆野就好家伙，原来自己这么厉害？！
还真有大魔王体质啊！
而且他自己知道，安洁说的就是真相。当时看向郝建妈妈的时候，他就感觉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很长，一眼望去，度日如年，并不是他的幻觉。
“原来魔法可以这么搭配使用的啊？”
安洁点头：“魔法亲和有十三种，有许多人有多种亲和，同时掌握了两类、三类甚至更多的系别法术，搭配起来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以非常强大。”
安洁又开始讲论文，陆野就完全插不上话了。
但是他却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我魔法觉醒了吗？”
安洁的脸色难看至极：“我希望……你没有。”
看到安洁一副好像丧父了的表情，陆野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还记得安洁的所谓“第二方案”。
如果自己继续堕落下去，安洁就不得不把他人道消灭，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为代价。
先大义灭亲，再以死殉道。
如果自己真的魔法觉醒了，而且觉醒的是黑魔法，那不是把安洁和自己逼上了绝路吗！
他马上推翻自己的设想：“我肯定没有魔法觉醒！你不是说魔法界没有降临，魔力没有源泉吗？我怎么可能觉醒嘛，哈哈哈，绝对不可能……呃……是这样的吧？”
安洁点了点头，认可这个逻辑，又说道：“那就还有另一种可能。”
陆野：“yousay？”
安洁目光灼灼看向陆野：“另一种可能，就是你像调用我的时间法术一样，同样是调用了别人的黑魔法。”
陆野皱眉：“调用谁的黑魔法？当时屋里就四个人，不是你不是我，难道是李老师吗？你觉得她像是会黑魔法的人吗？”
李老师，白富美的代表，光正伟的象征，怎么可能会黑魔法？
安洁看着他，没说话。
陆野一惊：“难道是郝建妈妈？”
安洁继续补充了这个假设中最让陆野惊悚的部分：
“魔法调用需要先决契约条件，你连魔法觉醒都没有，调用我是因为我们血脉链接，那你调动郝建妈妈，是因为什么？”
陆野傻眼。
啥意思？
你这是怀疑，我除了有个魔法闺女之外，还有个郝建大孙儿？
这不！可！能！
老子做颜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和丑东西产生过关系？
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