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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碾压与毁灭

  弹雨如暴风一般席卷而过,一场屠杀式的作战正在旷野之上上演着,十七辆一号战车喷涂着火舌狂暴的向前开进突击,终于和冲击之中的步兵第八中队对冲撞击在了一起。

  惨烈已经无法形容战斗的境况,一号战车炮塔内的机枪射手死扣住机枪扳机不放,同时又不断转动炮塔,一颗颗德国原厂进口的七点九二毫米重型尖头弹像是泼水一样的射出,几十条夹杂着绿色曳光弹的弹道如同七扭八歪的火龙长蛇一样,在日军步兵第八中队的攻击队形中左摇右摆,四处扭动,成片成片的日军被打倒在地。

  接着,则是真正意义上的碰撞,物理意义上的碰撞。

  十七辆战车和日军步兵撞在一起,当场就有十几名日军步兵被战车撞到在地,接着就是成片成片的惨叫声,钢铁的履带碾过血肉之躯,留下了一道道由血肉和泥土,青草组成的履带车辙印,以及遍地的被压碎折断的三八大盖,变成了铁饼的九零式钢盔,扭曲变形的歪把子轻机枪和被血肉染红的小太阳旗。

  那些被战车冲撞的日军,幸运的被直接压死,不幸的则是被压断了腿脚,只能抱着自己的残肢倒在地上苦嚎。

  当然,最为悲惨的还是那些被机枪弹扫射打伤的日军伤兵,因为战伤他们早已失去了行动能力,跑不了,逃不得,四周的战友亦是自顾不暇,他们只能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成群的中国战车不断逼近,最后从自己的身上碾过。

  没用多久,十七辆中国战车的履带上便都沾满了日军的血肉和日军的武器零件。

  步兵被碾压,刺刀被折断,武器被碾碎,脆弱的血肉之躯在现代化的钢铁战争机器面前依然变的一文不值。

  曾几何时,这样惨烈的景象都是发生在中国军队身上,在淞沪,在华北,不知道多少中国士兵倒在了日军战车的履带和机炮扫射之下,而今却是来了一场角色互换。

  在第八中队攻击队列的最中央,步兵第三大队重机关枪中队仅剩下的那挺九二式重机枪依然在哒哒哒响个不停,不过其射击的目标已经不是高地上的粤军,而是横冲直撞的中国战车。

  操作机枪的射手先后经历了两次无比惨烈的作战境况,刚刚在公路上,这名重机关枪中队的机枪手亲眼目睹了联队炮小队的覆灭,好不容易在中国军队的猛烈火力中死里逃生,冲下公路,现在又遭遇了中国战车的突袭,眼看着步兵被冲撞,碾碎,甚至前面的土地都被鲜血和血肉所染红,而和他同一个分队的机枪副射手,弹药兵也全都倒在了中国战车的机枪火力下。

  于是,这名机枪兵麻木了,他没有跟着四周的步兵一起乱跑,只是不断的扣动扳机,向中国军队的战车开火,地狱一般的景象彻底压倒了他饱受折磨的神经,他没有撤退,没有逃跑,只是持续不断的进行着自己的本质工作-开火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射手面无表情的扣动着扳机,一串七点七毫米子弹应声而出,射向了一辆战术编号为三一四的中国战车,击中战车的子弹大多被弹开,除了打出一堆金光色的火花外,只在战车的车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弹痕。

  而这辆战车也注意到了这挺仅存的九二式重机枪,驾驶员给足油门向其冲来,战车发动机喷出一团黑烟,碾过两具日军的尸体气势汹汹的扑来,炮塔内的机枪没有开火,可能是在换弹,也可能是车内的中国战车兵不打算在这种固定目标上浪费子弹,这辆战车只是安静而沉稳的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击。

  忽然,看着越发逼近的灰色中国战车,那名重机枪射手突然语无伦次癫狂的大喊起来:“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圣战万岁,天皇陛下万....”

  编号三一四的一号战车没有给这名疯掉的机枪射手说完话的机会,随着机枪手和那挺九二式重机枪被卷入满是血肉的履带,步兵第三大队的最后一挺重机关枪也因此而报销,成为了一堆混杂着人体零件的废铜烂铁。

  而战车内的驾驶员似对日军如此的死法有些不满,在将其卷入履带之后又反复转动车身,愣是将这具日军的尸体和九二式重机枪碾成了肉饼和铁饼。

  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第八中队发挥了其作为日军精锐应有的战斗实力,在一些老军曹和曹长的指挥下,终于结束了无序的溃散开始反击。

  可步兵第八中队仅是一个普通的步兵中队,没有配属反坦克武器,所以其对中国战车的反击手段也相当原始,就像大多数中国军队对付日军的战车那样,他们选择了以手榴弹爆破的方式来攻击中国战车。

  “冲啊,炸掉那些中国战车。”

  十几名日军军曹,曹长一马当先,拿着捆扎在一起的手榴弹冲向了中国战车,他们选择的冲锋时机很刁钻,在长时间的开火扫射之后,中国战车上的车载机枪都出现了枪管过热的情况,各车上的机枪手不得不减缓了射击速度。

  而这股准备爆破的日军也看准机会趁这功夫发起了冲锋,可惜,他们刚刚冲了几十米,还没有贴到中国战车的边,一轮更为密集的弹雨就将其扫倒在地。

  “给我打啊。”

  特务营步兵第三连连长胡兆武踩着一号战车的车体,将手中的快慢机平放过来扣住不放,对着冲来的日军爆破手扫射,一弹匣的七点六三毫米毛瑟手枪弹很快射出,登时就打倒了一片日军。

  而第三连布置在战车炮塔上的三挺通用机枪也不断开火,一阵猛打乱射,不到一分钟冲上来的日军爆破兵就全部被打死,跟在战车连后方的三连步兵也没有闲着,手里面的花机关枪,步枪,轻机枪亦组成了一道绵密的火力网,将那些企图冲上来爆破的日军步兵打的死伤惨重。

  看到步兵爆破手突击失败,一些不甘心的日军甚至拿出了八九式掷弹筒,想要用掷弹筒直接攻击战车,也有一些日军绝望的举起手中的三八式步枪,企图向中国战车的射击孔和观察窗射击。

  可惜,正横冲直撞的中国战车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十七辆战车迅速变换了战斗队形,原本三个战车排正呈倒三角队形前进,而此时,正处在最后方的战车排突然加速前进和前方的两个战车排平齐前进,对日军形成了平推之势。

  第三连的官兵们也按耐不住,很多士兵也不再单纯借助战车的掩护前进,而是爬上了战车,特别是第三连步兵班内的轻机枪手们,都学着机枪排的通用机枪,把轻机枪架在战车的炮塔上猛烈开火。

  步兵第八中队面对的,是十七辆一号战车,三十四挺mg13机枪,三挺苏罗通通用机枪,九挺比利时fnd轻机枪,还有大量的捷克步枪和花机关枪组成的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在战车的冲击碾压和无处可躲的火力攒射之下,最终,幸存的三十多名日军崩溃了,而这些四散溃逃的日军,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冲过公路,向公路对侧的步兵第九中队和大队部的方向冲去。

  只是那里战斗的惨烈程度比起这里也不遑多让。

  在步兵第八中队和中国战车遭遇后,在公路另一侧的步兵第三大队大队长富山之助亲自指挥大队本部和步兵第九中队向第九五六团守备的三个山头高地发起了攻击,第九五六团这边虽然没有战车,但是其炮火却相当猛烈。

  九五六团团属迫击炮连的六门金陵造八二迫击炮和配属山炮连的四门法国造士乃德七十五毫米山炮组成的炮兵火力网上来便给了冲锋的日军当头一击,不过日军的韧性在此时却也体现的淋漓尽致,第三大队大队长富山之助亲自率队攻击,挥舞着指挥刀向几个高地发起了冲击。

  好不容易冲过了第九五六团的炮兵火力网,接踵而至的却是六百多名喊杀着冲击上来的粤军步兵。

  在工事中隐蔽已久的六百多名粤军官兵排成了三道散兵线,高喊着丢那妈和日军拼杀在了一起,日军的刺刀战技术和体能要强于粤军官兵,可粤军官兵却有着人数优势和死战不退的信念,当然,这方面日军也不遑多让,步兵第三大队打到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人。

  为了求生,为了活命,日军也往死了拼命,那些在战车打击之下侥幸逃生的三十多名日军在逃过公路后也加入了进来,跟公路对侧的日军汇合,加入了战团,旷野之上四处都是捉对厮杀的两军官兵。

  特务营这里,看到日军步兵第八中队大部被战车和步兵第三连所歼灭,溃逃至公路对侧,何炜便下令战车连停止追击,返回隐蔽,战斗已至最后关头,日军大势已去,且和第九五六团的部队混战在了一起,最后解决战斗还是要靠步兵。

  “让战车部队返回待命,告诉第一连,第二连,特务排,协同胡兆武的第三连发起冲锋从侧翼包夹日军,吹冲锋号,让高地上的友军也冲下来,吃掉这股日军。”

  何炜下达了最后的战斗命令,随即收起了望远镜,亲率傅琛的特务营步兵第一连和方京的步兵第二连,杨彪的特务排,汇通在公路附近的步兵第三连一起冲了过去,几个连的号兵也同时吹起了冲锋号。

  呜呜呜-特务营震天一般的冲锋号声响起,紧接着,在两个小高地上,粤军那节奏略有不同的冲锋号声也响了起来,在特务营主力越过公路向对侧冲过去后,高地上也响起了喊杀声,两个连的粤军部队也奋勇的从高地上冲了下来。

  “弟兄们,杀啊。”

  “丢那妈,唔要做衰仔。”

  特务营官兵的喊杀声和广东官兵的喊杀声汇聚在一起,如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扑向了公路对侧的第三大队残部。

  在对面,第九五六团团长蔡如柏看到特务营主力和自己团里的两个连冲来后,也立刻下令高地上的三个步兵连开始向下冲锋。

  直至此时,步兵第三大队残部面对的是一个步兵团的几乎全部步兵以及特务营的主力,双方的兵力对比差不多达到了一比十二。

  旷野上,中国军人的脚步在沙沙响动,喊杀着冲来的中国官兵们踏过公路上日军的尸体,踩着满是血水的泥土,越过折断的枪械,刺刀,一路坚定的向前冲锋,一道道人线向着混战的人群挺进。

  从多个方向合围过来的中国军队,只用了两分钟不到就将步兵第三大队的残部彻底围困,接着,一层层人浪和一道道散兵线不断的冲击着步兵第三大队的残部,仅剩下的一百多名日军彻底的被近两千名中国官兵淹没。

  双方的厮杀和喊叫声音混杂一起,混成一团,笼罩在整个战场的上空,刺刀,枪托碰撞和劈砸的声音惊天动地一般的响起,已经没人能分辨的出两军呼喊的是什么,有的只是从心底和胸腔中发出的咆哮之声。

  对战场上的中国军人来说,是怒发冲冠的杀敌之声,而对日军来说,则是死亡的丧钟。

  残存的日军彻底的被数倍于其的中国军队分割包围,彻底的崩溃,开始四处溃散奔逃,可四周早已被冲上来的中国军队围堵的水泄不通,就好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残存的日军彻底堵死,接着包围圈便逐渐缩小,不断的蚕食,压迫剩余的日军。

  残存的日军几乎是一个人要同时对付五六名中国军队,其引以为傲的近战技术和拼刺刀技术在绝对的兵力优势面前已被尽数消弭。

  在惨叫声中不断有日军倒在中国军队的刺刀之下,灰色的浪潮逐步淹没了屎黄色的日军。

  混战的人群中,满身血污的富山之助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的中国军队,四周的日军只剩下了三十多人,而中国军队则好似无边无际的浪潮一样涌来。

  富山之助知道,第三大队彻底完了,而且完的很彻底,那些在公路上崩溃逃散的辎重特务兵,恐怕是第三大队不多的幸存者,而大队主力则是一个不剩的交代在了脚下的这片土地。

  恍惚间,富山之助放眼四顾,身边的手下又少了十几人,一名小队长挥着的军刀还没有砍下便被五六把刺刀捅穿了身体,一名大队通信班的军曹被两名中国士兵扑倒在地割断了喉咙,第九中队的一名见习士官则活活被中国士兵用步枪背带勒死。

  还有一个刚刚补充进来的新兵则精神崩溃,竟丢下了手中的步枪跪地求饶,最后也未求得活路,而是被一名中国军官用驳壳枪打死,富山之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脸上写满了绝望,心中则是了无生趣,悔恨麻木。

  “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富山之助又向南京城的方向遥望,他知道,自己是看不到攻占敌国首都的那天了,嘴中悲苦的喃喃道,丢掉了手中的军刀,摸来了腰间的南部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

  最后,不甘的看着南京城的方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