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也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小石的情况。
立刻放弃了射击的机会，看向了小石。
驯化过的小石不会在自己做正事的时候打扰自己，它现在这样绝对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只见小石在陈明看向它之后，一溜烟爬下了陈明藏身的树。
在树下不断地绕着圈，看起来非常急躁。
陈明越看越不对劲，这时候也不管这次狩猎能不能成功了，跟着小石一起下了树。
“怎么回事？”
小石原地转圈转了半天，见陈明完全不能理解它的意思，突然往河的方向窜了一段距离。
把陈明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了刚才的那群牛兽身上。
陈明看了几眼并没能看出有任何的不对劲。
但正当陈明打算移开视线去找小石的时候。
刚刚还在河里寻找食物的牛兽群，一个个突然浑身抽搐，在河里失去了平衡，扬起了大片的水花。
这一幕相当的不对劲。
陈明立刻举起了手枪，对准了牛兽群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阵蒙蒙的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雨水迅速在河岸边泛起了一层薄雾，让陈明难以分辨水花中的牛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让陈明感到压抑的雾气中，河里的水花突然减弱了。
牛兽们颤颤巍巍地都站了起来。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它们刚才那副憨厚的样貌彻底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呆滞的眼神，咧开的嘴角，外流的涎水还有躁动不安的躯体。
简直就和陈明之前见到过的空水母和紫尾鹿一模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明忍不住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脚下不自觉地向着远离河岸的方向移动着。
刚刚窜出去的小石在这时候又窜了回来，顺着防护服爬上了陈明的肩头。
而那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牛兽们，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齐看向了陈明躲避的树丛，如同疯狗一样冲了过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陈明瞬间汗毛倒竖，手中的枪几乎瞬间就直接清空了弹匣。
但这群体型和河马接近已经彻底疯狂的牛兽仅仅只倒下了一只。
剩下的牛兽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子弹命中的痛苦一样，没有丝毫地迟缓，继续向着陈明的方向冲锋。
牛兽群的数量接近三十，在没有充足的时间和绝对的地理优势的情况下，陈明手头的一把小手枪根本不可能杀的光它们。
陈明这时候也没时间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一轮子弹射空几乎毫无效果的情况下，只能选择逃跑。
但刚刚下起的雨导致地面相当湿滑，特别是林间的泥地更是一脚深一脚浅，让陈明跑步的速度根本快不上去。
而后面的牛兽在这样的天气里就像是如鱼得水一样。
它们肥硕的躯体行动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的迟钝感觉，在陆地上奔跑的速度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陈明。
如果不是它们在河里移动的速度不算太快，让陈明拉开了一点距离。
否则陈明现在应该已经被疯狂的牛群踩死了。
此时陈明脸上那股因为突发情况导致的慌乱已经逐渐散去，走在湿滑泥地上的脚步也稳健了许多。
但随着后面牛兽群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陈明也只能选择再次加快了动作。
雨越下越大。
陈明越发地难以看清远处的状况，只能凭借着自己刚刚的印象，选择最平稳的前行的道路。
但没过多久，一座小山丘的缓坡突然出现在了陈明的前方。
这种缓坡在晴天陈明随便就能上下十几个来回，但是在雨天，这种缓坡绝对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
只是身后越来越近的沉闷的脚步和积水溅起的声响让陈明没有选择。
陈明只能选择向前。
雨势愈发的大，一道突如其来的电光让陈明的眼前一花，在紧随其后的雷鸣声中，陈明一脚踏空，摔倒在了缓坡上。
陈明在摔倒的第一时间伸手抓住了地上的紫兰草，让自己不至于直接顺着坡滑下去。
立刻调整好身形，保持平衡，重新站了起来。
抹掉防护服头盔上的泥水，陈明看向了自己的肩头。
小石身上也沾满了泥水，一对小爪子紧紧地抓着陈明的防护服的领口，丝毫不敢松开。
陈明稍微喘了口气，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奋力爬上了缓坡。
站在缓坡最高处的时候，陈明突然停下了脚步。
浑身泥水显得有些狼狈的他转身看向了后面爬到了缓坡一半的牛兽群。
“来了。”
陈明的话语刚刚落下。
西南方向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
一道几乎将整个小山丘覆盖的黑影从天而降。
陈明的飞船，到了。
降落在陈明身边的飞船舱门打开，小石第一时间就窜了进去。
而陈明则在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拼命向自己冲锋的牛兽群，走上了飞船。
小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陈明暂时没工夫管它。
在脱下身上沾满泥水的防护服的同时，陈明接入了飞船的两门机关炮。
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这就是飞船给他的自信。
飞船再次起飞，两舷的机关炮毫无征兆地对着下方牛群开火了。
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无比刺眼的火光带着无尽的金属风暴洒向了疯狂的牛群。
刚刚还对陈明有着生命威胁的牛兽群就在短短数秒之内尽数倒下。
但陈明仍旧带着一股压抑的愤怒对着牛群倾泻着火力。
一直到飞船传来了子弹耗尽的提示，陈明才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情绪了第一时间就该对着这些东西发泄出来。
冷静下来之后，陈明先是耗费了一些精神力，补充满了机关炮的子弹。
随后控制着飞船降落在了缓坡之下。
在雨势已经有些减弱的雨中。
陈明看到了无数支离破碎的尸体流出的乌黑尸液顺着雨水流向了远处应该是河的方向。
现在他没有一点办法阻止，只能任由尸液污染河水。
陈明摇了摇头，找了一具勉强还算有个样子的牛兽尸体。
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刀。撬开了它的大脑。
一如之前那样，牛兽的大脑看起来已经腐烂很久了。
明明自己刚才看过去的时候所有的牛兽都很正常，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它们就都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陈明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将近三十只牛兽，体态性别大小都不相同，但却几乎可以说是在同一时间陷入了疯狂。
还有小石之前突然的急躁，仿佛提前察觉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陈明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些疯狂的动物的源头绝对不止病毒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