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君子君子取舍第两百二十四章新礼荀尚书这个人,以为自己的心思他没发现。
但是,林柯早已经察觉出来了。
堂堂一部尚书,何必把事情闹大?
就如同一开始他那样。
他一直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很麻烦啊!
就怕麻烦事。
要不是这慕容一家子一直穷追不舍,他才懒得理会。
荀尚书呢?
荀尚书那边更应该是日理万机的。
毕竟刚刚接手礼部,能在两三年内把事情理清,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就为了林柯一句话,荀尚书就来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林柯是他想要抱紧的大腿,更是因为来见林柯这件事,比他手里正在做的事重要!
一鲸落而万物生!
鲸鱼死后,那庞大的尸体,将是周围海洋生物的一场盛宴。
礼部也是如此。
几百上千年不变的礼部,都统治在了林玄机的麾下。
林玄机被贬,就意味着很多礼部的人失去了靠山。
作为新礼部尚书,荀尚书定然是眼馋那些位置的。
一些重要位置,如果不放自己人,到时候用得又怎么会舒心?
到时候自己这边命令刚刚下达,林玄机那边就收到了自己的命令,这还了得?
而且还有可能存在摸鱼划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情况。
更何况,不说其他的,就算是安几个亲戚朋友上去吃公粮也好啊!
所以,很多关键、重要的位置,都被荀尚书瞄上了。
换人,必须要换人!
但是怎么换,就成了问题所在。
朝廷的关系网错综复杂,没有君子境那种镇压性力量,方尚书那可就吃力了。
不说其他,就比如柳祭酒,如果宣称闭关,估计荀尚书就拿他没辙了。
但是要是君子境,完全可以强行且无伤地把人唤醒,直接让人强行出关。
当然了,那也不道德。
除此之外,还有政敌的攻击报复、世家大族的力量、诸子百家的派系等等。
动一个人,荀尚书需要考虑的太多了。
但是,那是对于他而言的。
对于林柯而言呢?
圣皇和天长公主的垂爱,那么多老师在背后,加上道子与佛子身份,还有那么多多的诗篇……
别说动几个人了,估计就是把礼部改名,都没人会上述弹劾的。
于是,荀尚书这才打了一点小心思,把事情闹大,正好将国子监祭酒这个重要的位置拿下。
只是没想到,林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小心思。
林柯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好声好气请林柯帮忙,林柯估计也不会拒绝。
但是你要是耍小心思,那林柯就不高兴了。
当然了,不高兴归不高兴,但是荀尚书确实算作是他的人。
他也只是训斥了荀尚书两句,核心根源问题还在于另外那边。
“我受圣皇所托,与荀尚书一道关注并致力于改变我大魏圣朝的教育体系……”
林柯朗声讲述,将一些东西说给周围的民众听。
有的时候,人言可畏。
最起码,林柯要把自己做了的告诉群众。
“而你……”
林柯指向柳祭酒:“伱便是旧礼时代催生的废物!”
“这……林大人,你我初识,何必如此恶言相向?”柳祭酒一脸愤然:“老朽虽年迈,但担任祭酒一百三十六载,从未贪墨朝廷一分一毫,两袖清风,你为何折辱与我?”
“哦?没有贪墨一分一毫?”
林柯冷冷一笑:“你作为祭酒,和我所言不是自己教授出了多少青年才俊,也不是为朝廷培养了多少地方人才,而是自己没有贪墨?”
“你的关注点,似乎不是教育,而是贪墨与否?”
“我曾听闻,一个好官,可以变着法向朝廷要钱,要来的钱全都投入到教育中。”
“而一个不称职的官员,为避免被人弹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位置,于是变得爱惜羽毛,眼中只剩下了自己的官职。”
“我且问你,在你眼中,是你留在这个祭酒位置上重要,还是国子监的学生们获得好的教育重要?”
林柯的言辞并不激烈,但是却让柳祭酒和慕容博士他们觉得如芒在背。
慕容博士原本在一旁脸色一变再变,此时脸上却也是闪过一丝狠意。
“林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教育教育,你未曾知道柳祭酒与我所教育的青年俊才几何,就一口咬定我等教育不行,如此是否太过武断了?”
作为国子博士,他自认为这些年也是教授出了一些人才的。
“教书先育人,此等道理你不知晓?”林柯瞥了一眼慕容博士:“你慕容家族目前所作所为,与那不知礼节、不识大义的畜牲何异?”
那老妪闻言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然如此辱我慕容家族,老身……老身……”
“你慕容家族辱我在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林柯直接笑了:
“今日你孙子在息壤阁辱我在先,我寻思着小孩子缺乏管教,懒得理会,后那泼妇又当众撒泼装疯,你更是一言不合就碎人马车,再加上你那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流放万里、满门抄斩的儿子……”
“你们慕容家族,是要颠覆当今新政,回到去岁旧礼么?!”
“我……我……”那老妪顿时说不出话来。
而慕容沐母子也被吓得面色煞白。
旧礼,乃是当年林玄机所把持,也就是三尊六道九流的尊卑制度。
如今,已经被圣皇所否。
他们慕容家怎么敢?
要是安上这样的罪名,别说是慕容家了,就是孔家、就是老庄孟墨等世家,都承受不起。
“我等举动,和慕容家无关!”慕容博士却是当机立断,身子直接跪伏下来,朝着林柯拜下去:“我自知理亏,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担之。”
“你倒是有决断。”林柯摆了摆手:“当今新礼,不仅仅要撇开身份就事论事,还应当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这等谁帮谁承担之事……”
林柯正说着,荀尚书却是眼睛一亮,连忙拿出一个卷轴,将林柯的话记录下来。
新礼,什么才是新礼?
荀尚书不敢开这个口去说,也没有多少头绪。
但是,林柯说的就不一样了。
按照那帮秃驴所说,林柯,承担得了新礼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