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宫。
李云瑶居住的宫殿。
由于归墟之灾的缘故，很多部门都已经搬到了众星神庭。
四象宫自然也不例外。
再加上众星神庭叛乱，很多天帝、圣皇、君主陨落，一些人居住的宫殿被没收，余下来不少空间，安置一些人员并不是难事。
在这种情况下，李牝特意分离出了一座宫殿，由李云瑶居住。
清雨宫主，以及这位宫主一脉的人员都居住在这座宫殿内，躲避归墟之灾。
李牝来到这里时，这位复苏之光正仍在指点李云瑶修行。
不止她，另有三位宙光，以及一位圣皇，针对她的修炼状况，全方面的进行指点。
再加上她得了方舟之光的传承，又有幻塔、造化玄晶等物资不遗余力的支持……
修成真灵怕就是近几百年的事了。
唯一的遗憾是，未来她的成长会受到方舟之光的桎梏，宙光，就是她的极限了。
充其量可以靠着一件件强大的神器，发挥出媲美君主级的战力，但境界上，却难以企及君主、圣皇、天帝之境。
不过能够成为宙光已经够了。
放眼整个星界修炼体系，宙光都属于最安逸的层次。
修成真灵，外部环境威胁、人员恶意被压缩到极致。
又没有君主那样，因能量溢出，言行举止需得小心翼翼。
更不像圣皇、天帝那样，站在星界之巅，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盯着，猜测、效仿。
如果任职，还会有各种各样的事务忙的不可开交。
所以……
“宙光……对她的人生，已经可以作为交代了。”
李牝心中道了一声。
再往上……
高处不胜寒。
尤其是李云瑶的经历……
并不适合站在高处。
她最初始时的想法是什么？
知道自己读书不行，智商不高，也怕吃苦，干脆趁着自己年轻漂亮，找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朋友早早嫁出去，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
眼下她的处境……
已经超出她最初目标无数倍了。
李牝在旁看了片刻，清雨，以及一干宙光、圣皇才恍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般。
连忙上前，满怀恭敬的行礼：“参见起源神帝陛下。”
李牝对着几人微微点头：“不用多礼。”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辛苦了。”
清雨眉宇间带着一丝心绪激荡：“不辛苦，能够被陛下委以重任，这是陛下对我们的信任，也是我们的荣幸。”
她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
作为宙光的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他们很清楚，在归墟之灾席卷下，此刻人族疆域之外是什么模样。
星落如雨。
简单的四个字，却将那些疆域中异族的下场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些陨落者不止有大量相当于他们后裔、弟子的星辉、日耀，甚至不乏因为争斗、混乱而陨落的宙光、君主、圣皇。
根据估算，一个纪元下来，星辉、日耀的陨落者会超过九成九不说，就连宙光、君主的陨落，也会达到两三层。
别看两三成似乎很少，在庞大的总生命数量面前，两三成，绝对会形成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天文数字。
在这种情况下，人族境内因为起源神帝的存在，第一时间平息了叛乱。
紧接着起源神帝又第一时间号令四方大陆，竭尽全力的救治所有逃难过来的星神。
甚至亲自出手将即将坠向物质界的太初世界芸芸众生救了回来。
不久前又彻底挫败了星主会的阴谋，将这个在其他种族已经掀起巨大混乱，造成恐怖危害的势力一举击溃，使人族在星界中的威望如日中天。
周边异族不敢侵扰半分。
这种成就……
说一句挽天地将倾亦不为过。
因此，现在的他，当得起任何一人的恭敬，也受得了任何一人的行礼。
“哥。”
李云瑶也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如何？”
李牝问了一声。
“我正在全力提升完美境界，争取早日完全掌握日耀巅峰的能量运用。”
李云瑶道。
“可以将重心朝着真灵方向转移，你现在生活在众星神庭，也没有需要出手的机会，完美境界倒是不着急。”
李牝说着，顿了顿：“另外，你得了方舟之光的传承，对真灵的理解、领悟比其他人容易很多，完全可以通过先悟真灵，再用真灵反向理解完美境界，从而实现弯道超车这一目标。”
“先领悟真灵？”
李云瑶愣了愣。
“我让沙莎计算过，有足够的造化玄晶，再加上传承缘故，你直接领悟真灵的难度比其他人达到完美境界的极致后再触及真灵更加容易。”
李牝道。
“那……我试试？”
李云瑶道。
“真灵，是一种直面心灵的境界，伱内心的感觉最重要，如果你自己都不能竖立这种信心，想要领悟的难度将会直线上升。”
李牝笑着道。
李云瑶听了，眼神很快清明起来。
她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全力领悟真灵。”
她不相信自己，但她相信李牝。
既然李牝说她能够领悟得了真灵，那她就一定能够在成就宙光的道路上弯道超车。
“我等待你成就终极生命的那一天。”
李牝笑着给予了一个鼓励。
因果是什么？
因果……
就是问心无愧。
能够豁达的面对一切。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生老病死。
笑骂由人，洒脱做人。
……
众星神庭那间由宙光神器铸就的会议室中。
李牝手上翻看着由他吩咐任务核心，沙莎主写、第一星河协同的规划书。
这份规划书已经规划通过，并且发给了帝羲、神武、太乙等人。
眼下他继续翻看着，仅仅是为了查漏补缺。
不多时，会议室中流光闪烁。
帝羲、神武、太乙、长生、洞虚五位核心圈的天帝、神帝的虚影出现在会议室中。
“伟大的起源神帝陛下。”
五人同时躬身行礼。
李牝台了抬手，紧接着道：“看完了？可有什么要补全的？”
“起源神帝陛下和沙莎阁下、第一星河阁下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接下来细节性的执行项目，我们不会让陛下失望。”
神武大帝拱手应诺道。
李牝听了，点了点头：“我所给出的规划只是一个方向、一个参考，你们不必奉为真理，一丝不差的按照我的规划去执行，需因地制宜的进行调整。”
“是。”
几人同时应诺。
正事交流了片刻后，趁着一个空期，太乙天帝忍不住的询问：“陛下这是……要超脱星界，成就至高了？”
“你们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走的并不是纯粹的至高路，超脱星界后成就的……套用淼琊他们的叫法，应该是造化。”
李牝道。
“造化……”
几位天帝尽管对这一幕有了心理准备，可眼下听得李牝亲口说出，一个个仍然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造化，那是比至高更强大的路。
太快了。
李牝……
真的太快了。
他们本以为……至少也还能有几百个星年，没想到……
他们才刚对星灵族发动战争，作为定海神针的李牝居然已经面临超脱星界，成就造化了。
这样一来，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怕是真的无法推行，只得从文化传播，逐步渗透方面下功夫了。
不过很快，几人已经调整了过来。
李牝不是他们的保姆，能让人族拥有如此良好的局面已经是得天之幸，在占据如此庞大优势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还不能将人族发展到凌驾于另外八族之上……
那他们也别再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去，尸位素餐了。
何况……
李牝成就造化，这是为了寻求自己的未来而去，是天大的好事。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阻止。
当下，神武大帝询问：“起源神帝陛下打算什么时候突破？”
“且等星灵族和人族间的第一次碰撞分出结果，若局势稳固，我便直接超脱了。”
李牝说着，语气一顿：“我的超脱和你们理解的超脱可能会不一样，并没有太大的观摩价值，所以，我并不会举行晋升大会。”
场中天帝们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明白，李牝的路和他们的路并不相同，他们如果强行效仿，恐怕会适得其反。
“另外……”
李牝将一块玉符拿了出来：“这是我根据我所开辟出来的道路，创造出来的法门，我将其命名为虚数空间法，目前……我开创到了第六层，但由于第六层完全属于一种概念境界，甚至就连第五层我都没能完全践行，未免路途有错，误人子弟，我只留下了前四层，这四层……就算筑基篇罢，如果修好了，亦能具备至高之力。”
他顿了顿：“等修成至高，而我对此路践行无误，再修第五层。”
此话一出，几人望向那张玉符眼中顿时充满着期待、炙热。
“起源神帝陛下开辟出来的道路……”
“虚数空间法！”
“这就是那门直指至高之上的法门！？”
几位神帝、天帝心绪轻颤，恨不得马上就返回众星神庭，参悟这门凌驾于至高之上的无上妙法。
“玉符交由第一星河保管，任何一个认可自己人族身份，并有功于人族的生灵都可以修行，至于‘有功’的具体定义是什么，你们商量着来即可。”
李牝说着，笑着道了一声：“功法也好，道路也罢，只有走的人多了，这条路才会越来越齐全，才会越来越宽敞，所以，我的法门，不必束之高阁，之所以设定两个前置条件，也仅仅是担心有人倚之为恶，我个人认为，此虚数空间法，有能力者，皆可修行。”
“有能力者，皆可修行……”
帝羲、太乙、神武等人感受着李牝言辞中的正大堂皇，光明豁达，一个个肃然起身，再度对着他恭敬行礼。
“此举大公无私，福泽万世，我等所有人，拜谢起源陛下，尊‘起源’之号，为万师之源、万法之源。”
“万师之源、万法之源？”
李牝摇了摇头：“这个名头，我当之不起。”
等他什么时候虚数空间法六层彻底完善，并践行到尽头，或许才有这个资格，让“起源”这一名号，成为真正的终极、真正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