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白将军,何为背水一战?”
冯劫看向白衍,好奇的询问道,此刻冯劫心中,有无数疑惑得不到解答。
背水?
何为背水?按照曾经读过的所有兵法上,有说过安营布阵之时,右面背后都要靠山,前面左面要临水。
这背水?
“将军可还记得井陉地势?”
似乎知晓冯劫的疑惑,白衍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
冯劫点点头。
见状。
白衍从木桌上起身,随手拿起旁边空闲的茶杯,来到凉亭的中央,在冯劫的注视下,把水杯内的水缓缓倒在地上,形成一条弧线。
“若欲功井陉,有治水之河,此为天险!”
白衍到晚茶水伺候,单膝蹲下身子,把茶具视作赵军,放在北边。
另一旁的两个木桌后,不管是冯劫还是徐师,都看着白衍。
而对于白衍的话。
冯劫是最有体会,因为与徐师不同,身为将帅的他,不仅对于地势的重要性,了解颇深,之前白衍还没离开时,他更是亲自领兵在井陉。
故而对于井陉的地势,他是亲眼见过。
那条治水河对于赵军而言,就是天险,也是王翦将军为何不敢与赵军决战的最重要的原因。
“若彼之天险为我秦军所用,形成我军之势。”
白衍放好差距后,指着地上的水迹,随后转头看向冯劫:“如何?”
白衍的话,彻底把冯劫弄懵。
把赵军的天险,转过来,形成我军的优势?
“如何形成我军之势?”
冯劫问道。
凉亭内,白衍转头看向地上的水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露出笑容。
“兵法曰: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
白衍看着地上的水迹,脑海里再次浮现后世‘兵仙’调用大军的方法,面对十几万的赵军驻守井陉,只用几万杂七杂八的将士,就攻破赵军,夺下井陉。
一旁的徐师是一个女子家,除了动人的模样以及妙曼的身材,还有一手古筝与不能见世人的毒技,对于兵书之类的并不清楚,故而没有听出白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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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冯劫却不一样。
听着白衍的话,联系前面的背水一战,脑海里浮现见过的井陉地势。
突然间,一个让冯劫浑身冰冷的念头,在脑海之中冒出来,让冯劫顷刻间便缓缓睁大双眼,满是惊恐。
“白将军是想渡过治水,背水列阵,迎战赵军?”
冯劫此刻看向白衍,被白衍这个想法给吓得脸色都苍白一分。
要知道。
王翦将军都不敢在井陉,当着赵军的面,渡过治水。
因为那无疑是送死!
“嗯,的确是如此!”
白衍听到冯劫的话,点点头,没有否认。
这时候冯劫哪里还能坐得住,比白衍大上许多的冯劫,此刻站起身,连忙拱手。
“副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虽说兵法上,确实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但对手是李牧,此举过于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冯劫此刻都不敢再称呼白衍为白将军,情急之下,都直言副将军。
因为白衍的念头在冯劫的眼中,就如同与赵军决一死战,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
眼下完全没必要那般。
毕竟人都只有一条命,若是真按照白衍所说,到时候若是战败,别说能不能活着离开,就是活着离开,回到秦国也是一个死。
到时候可就真没命了!
“所以啊!要慎之又慎。”
白衍看着冯劫的话,没有意外,而是看着地上,眉头微皱。
在冯劫的目光下。
白衍看着地面,拿着其余的茶杯,放在治水河西边,寓意是王翦将军的大军。
“出兵前,必须要让王翦将军率兵回来,过段时间,方才试探性的在前往井陉三次,在治水河三十里处停下,次日返回。”
白衍在地上摆弄着木杯。
冯劫见状,冷静下来一些,似乎感觉到什么,看着白衍。
“在此之前,必须要派遣细间,在赵国大军之中,探察消息,我军于第四次前往井陉,仍在此处停下。”
白衍摆弄着木杯,轻声说道。
不过这一次,却伸手从另一处,再次拿着一个木杯,在冯劫的注视下,沿着水迹移动。
“不过此次,在半夜之时,我军可调遣三千骑兵,半夜沿治水河北上,在此处设伏,第二日我军再行抵达治水河。”
白衍在地上以水迹为界,以木杯布阵。
冯劫见到白衍的谋划,目光一亮。
直到这时候,冯劫突然感觉,白衍方才所言的背水一战,并非真的是鲁莽的渡河,与赵军决战。
看着白衍一个个谋划,冯劫愈发清楚,这背后的运筹帷幄。
另一个木桌后。
徐师虽然不懂军阵,但她却能通过冯劫的表情,知道白衍的话,让方才十分抗拒激动的冯劫将军,似乎安静下来。
或者说。
冯劫将军的眼神,似乎也已经有些意动。
想到这里。
徐师双眼,忍不住看向一旁单膝跪在地上,拿着木杯布阵的白衍,那一个个木杯,似乎就是成千上万的兵马,而秦国与赵国的决战,似乎就在这凉亭内,被白衍一手掌控着。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决定交战之谋,数万将卒生死,两国之胜败。
这就是......
将军?
伴随着这个念头,徐师见到白衍再次拿过另一个木杯。
在徐师与冯劫的注视下。
白衍拿着第一个木杯,放在水迹东边。
“抵达治水,先让一万大军渡河布阵,吾率领后军最后渡河,渡河后,后军为前军,前军为后军,赵军见我渡河,定会强攻,彼此后军便能作为缓冲,抵消赵国大军的冲击。”
白衍说完,一手放在膝盖上,一边看着地上的木杯,或者说是布阵图。
“彼时,敌之天险,便是我军之势,可破赵军也~!”
白衍说完。
就看到冯劫惊呼一声‘妙’!
“如此,那三千完全可突袭赵军大营,与我秦军汇合!”
此刻冯劫一脸激动的看向白衍。
冯劫身为领军将军,年长的他,这时候自然看出白衍整个战场的布局,自然能体会到这一个个谋划之中,皆是深思熟虑。
只要那三千铁骑绕道抵达赵军后方,夺下赵军大营,到时候完全有无数种方法,扰乱赵军的军心。
凉亭内。
冯劫呼吸急促,看着地上的几个木杯,不断摇头,神色愈发激动。
最后冯劫忍不住向白衍拱手,一脸严肃。
“将军,冯劫以为,眼下或可书信,将此谋划送给王翦将军,完全不必等咸阳诏书!”
冯劫开口说道。
不管细间,还是出兵之前是迷惑,或者渡河后的举动,甚至是白衍亲身诱敌。
这层层谋划,冯劫是真心叹服。
虽说白衍的谋划,依旧十分凶险,但同样的,冯劫却感觉,按照白衍的谋划,破赵的机会,无比之大。
“啪啪~!”
白衍起身,拍了拍手,看着冯劫一前一后,如同两人的模样,笑了笑:“不着急。”
“为何?”
冯劫听到白衍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白衍丝毫不着急的模样,冯劫都有些心急起来。
如今大军在井陉,寸步难进,军心开始浮躁,王翦将军都有些心急起来。
眼下明明就有破赵的谋划,为何白衍却一脸澹定。
“若想破赵军,还差最后一步!”
白衍看着地面,轻声开口道。
比起后世,他兵力倍于所谓的兵仙,兵强弓弩,麾下所有铁骑将士都是跟他一路杀过来的,百战之卒更是不计其数。
但未免意外。
他还是要等最后一步。
换将!
兵仙的第一步,是从细间打探消息开始谋划部署,而他实则是在两月前,便去邯郸,谋划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把李牧换掉,让赵边骑与代北军换上另一个主将。
到时候,赵边骑军心不稳,井陉可破!
“还有一步?”
冯劫听到白衍的话,满是意外,不敢相信在如此精湛的谋划下,居然还差一步。
然而接下来。
看着白衍笑而不语的模样,冯劫不管怎么问,白衍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