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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子,请听我解释正文卷二百三十六章试探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但却没有泪汪汪,有的只是杀意。

  虽然作为一个菜鸡,许元目前还感知不到意的存在,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始终是无法掩饰的。

  目光在风雪之中交织。

  许元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周琛肩膀,道:

  “周先生别紧张,我熟人。”

  话落,周琛将按着剑的手收回,但依旧警惕的看着远处女子。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许梦溪的声音透着寒意,以及一抹微弱的不可置信:

  “许长天?”

  许元缓步走到许梦溪的跟前,长发在风雪之夜飘散,笑容温润:

  “怎么,之前两年不见都能一眼认出来我,这才分别几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

  许梦溪没再说话,盯着许元按住了腰间挂着的佩刀。

  虽然已经确认对方身份,但她无法想象以这纨绔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怎会在这时来此危城之中?

  瞥了一眼她按着刀的手,许元笑:

  “你按刀做什么,杀红眼了么?杀了灵水宫的纨绔,还想把我一起杀了?”

  说着,许元笑呵呵的扬起下巴,把脖颈露出一部分:

  “若是想,那就来,反正如今北封城危及混乱,以你这修为杀我这五品凝魂应该是易如反掌。”

  许梦溪握紧了手中的刀柄,眼神微寒但没动。

  许元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圈,嗤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会和杀掉那灵水宫的首席纨绔一样杀了我,看来伱还是知道区别的。”

  顶级纨绔,亦有差距。

  许梦溪颦着眉,一字一顿:

  “许长天,你与那岳焕彬并无区别。”

  “区别大了。”

  许元摇了摇头,慢条斯理:“你杀那什么所谓岳焕彬算是功绩,事后皇上和我父亲都会嘉奖于你,但你若把我杀了.”

  说着,许元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你的师尊,你师尊的家人,以及你的亲朋好友全都得给我陪葬。”

  许梦溪一双美眸微微眯起,握刀的手攥得更紧:

  “你们相国府在北封城内的所作所为,按照大炎律法够你们死上一千次。”

  许元听到这话低笑一声:

  “瞧你这话说的,大炎律法都是我父亲他们制定的,好像我们相国府是什么大反派一样。”

  说着,

  许元唇角含笑:

  “这么多年了,梦溪你到现在也成熟了不少,应该很清楚若是我们不做那些事情,宗门那边一样会做,此消彼长,那我们便是对着宗门引颈待戮。”

  许梦溪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许元的手,在风雪中呼出一口白雾:

  “谬论诡辩,一丘之貉而已。”

  许元笑了笑,也没反驳,抬手拍了拍许梦溪的肩膀,便越过她朝着议事大殿走去:

  “随你怎么说,理想的世界只有理想中有,本公子欣赏你,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自己的初心。”

  走出数步,许元脚下一顿,忽然笑道:

  “还有,我再劝你一句,过刚易折。”

  许梦溪听到这话突然炸毛,转过身,看着他在风雪中的背影,握着刀柄咯吱作响:

  “许长天,你什么意思?”

  许元回过眼眸眼带笑意:

  “你说我什么意思,若不是这场天灾暴雪,凭你之前在北封城内的作为,现在你已经被自杀了。”

  “.”

  话落,许梦溪安静,顿了数息,她整个娇躯都被气得发抖,但却说不出话。

  因为,许元这纨绔说的是事实。

  她出城查封走私军械,抵达地点后却被三名莫名的大宗师伏击,若不是逃得快,她现在已经死了。

  许元看着她的神色,笑道:

  “你斩杀岳焕彬这事就做得很好。

  “虽然本公子瞧不上那他,但不可否认他身份确实很高,灵水宫大长老的独子,若不借蛮族袭城之局势,你杀他大概率是要陪葬的。”

  说着,

  许元眼神变得柔和,轻言道:

  “你不是一直想找我算账么,在你有资格找我算账之前最好先懂得保护自己,只有自己还活着,才能往上爬,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

  话落,沉寂。

  许元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许梦溪看着他在雪夜中长发飘扬的背影,咬着牙喊道:

  “许长天,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说此等言语?”

  她有些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这个为非作歹的纨绔竟能说出如此话语。

  许元没应声,也没回头,冲着摆了摆手,消失在议事大殿的入口,独留许梦溪一人风雪中发愣

  进入议事大殿后,殿内的情景与许元所想的相差无几。

  大殿空旷,李诏渊独自坐在首位上处理着后勤一类的军务,指尖的狼毫笔快速的书写着。

  见到许元进来,李诏渊眉毛一挑,立刻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相迎,笑道:

  “三公子竟然没在外面留宿?”

  许元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战端已起,外面太乱了,还是府衙安全,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跟着李筠庆一同外出了?”

  李诏渊没有隐瞒,直接了当:

  “皇妹将府衙内的事务交由了本王,所以三公子和筠庆一同外出这点事本王自然是知道的。”

  许元盯着这位二皇子看了数息,忽然问道:

  “二殿下啊,你就不好奇我和李筠庆谈论的事情?”

  李诏渊那剑眉星目的容颜上流露一抹笑意:

  “好奇?为何好奇?筠庆找三公子你无外乎是想求一条出城之路,除此之外筠庆能和三公子讨论的事情”

  说到这,

  李诏渊忽然顿了顿,盯着许元意味深长的笑道:

  “应该就只有北封的倌人了,不是么?”

  许元深深的看了二皇子一眼,叹道:

  “你倒是了解李筠庆。”

  “三公子独自归来,看来应该是已经谈妥了。”

  一边说,二人朝着大殿内的桌案走去,李诏渊叹息式的摇着头:“筠庆从小便是这样,总是怀疑我这做兄长的会对他做些什么.”

  “许梦溪杀灵水宫纨绔的事是你压下去的?”许元冷不丁的打断了李诏渊的念叨。

  “.”

  话题的跨度有些大,但李诏渊很快变调整了思绪,点头应道:

  “是,灵水宫在北境战事上太过放肆,父皇与许公都很不满,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许元沉吟一瞬,忽然笑了:

  “二殿下如此撑腰,就不担心事后被北境宗门报复?”

  李诏渊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立刻皱了皱眉,生起一抹狐疑,但很快还是说到:

  “自然是例行公事的给予她工作上的支持,毕竟城内秩序还需要密侦司的人维系。”

  “.”

  许元摇了摇头,没再在此事上多言。

  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若不是清楚许梦溪那女人的性子,许元可能真就信了。

  虽然不知道细节如何,但许梦溪大概率是被二皇子当枪了。

  不过她那性格也确实容易被人当枪使。

  许梦溪杀北境宗门重要人士,二皇子背书背锅,看似很简单的公事公办。

  但问题是其他人不会这么看。

  因为,许梦溪的身份可并不简单,他背后站着密侦司总长这种朝廷实权人物。

  许梦溪奈何不了他许元是因为他爹是已经造反毕业套的宰相。

  再往上就没人了。

  但这并不代表密侦司总长没有影响力。

  在大炎的画本戏剧里,这种人物就算能出场,也最多只能画个气势不凡的背影。

  二皇子给许梦溪背书很显然是冲着这位去的。

  许梦溪再多杀几个宗门的高层子弟,密侦司这种实权部门可能就直接被绑定在二皇子这条船上了。

  想着,许元在心底摇了摇头。

  看破不说破,这事与他无关。

  他许元确实欣赏许梦溪,但并不会因为欣赏就随意介入破坏二皇子的计划。

  他扇李诏渊一巴掌,对方可能会把另一边脸凑上来,但这东西要是破坏了,估计得和他急眼。

  毕竟,夺嫡这种事情你死我活,各个皇子为此各显神通,无所不用其极。

  殿内一时沉寂,

  二皇子垂着眼眸若有所思,许元则是大大咧咧的直接一屁股把二皇子的位置给占了。

  “.”

  李诏渊眼角跳了跳,但也没说什么,就站在旁边看着许元,并未表示任何异议。

  许元瞥了对方一眼,很自来熟的直接拿起面前案桌上的几份文案,快速浏览扫视一圈,忽然笑道:

  “二皇子懂的东西可真多。”

  李诏渊面色如常的站在一旁,笑道:

  “略懂一些而已,主要还是皇妹信任于我。”

  许元坐着摇了摇头:

  “二殿下谦逊了,带兵打仗难,但更难的是在战时管理好后勤物资,尤其是在这军队指挥体系不统一的北封城内。”

  李诏渊无奈的叹了口气:

  “三公子言简意赅,宗门的库存我们的人无法进入,很多东西都无法统计,这些东西.”

  许元笑了笑,直接从须弥戒中扔给二皇子一份卷宗。

  李诏渊接过,心中了然,但还是问道:

  “三公子,这是.”

  许元微微一笑:

  “娄姬让我转交给武元的,虽然不是很准确,但也算是有个大致数字,二皇子应该有用。”

  李诏渊一双星目闪烁一瞬,拱手一礼:

  “诏渊再此谢过三公子。”

  许元摆了摆手,对着李诏渊笑道:

  “如今北封城进入军管,城内军民四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各处阵法所需的源晶调度,繁杂的守城器械补缺这些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人头大,接手不到一日便能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说着,许元略微沉吟,似乎在斟酌形容词,最终他咧嘴一笑:

  “二殿下真乃治国之才,回京后我会和父亲好好说说。”

  “.”

  李诏渊听到这话,面色丝毫不变,微微一笑:

  “三公子,应该不止和我一人说过此话吧?”

  许元皱了皱眉流露一抹不悦:

  “欸,这种话,我可只对二殿下你一人说过啊。”

  “是么,这倒是我多心了。”

  李诏渊不置可否,拱了拱手:“那便多谢三公子向许公美言了。”

  嘴上这么说着,李诏渊心中是一点都不信。

  这许长天和他那皇弟李筠庆一个性格,都是张嘴就来,满嘴跑兽车的人,绝对不止和他一人这么说过。

  最起码,这位三公子应该和李筠庆那小子说过。

  “.”

  许元见状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

  “二殿下,我很钦佩你。”

  李诏渊依旧是公事公办的笑容:

  “承蒙三公子看得起。”

  “我是说真的。”

  许元眼神认真,盯着李诏渊的那双囧囧有神的星目:

  “在当今圣上诸多的皇子中不论太子还是六皇子皆是子凭母贵,只有二殿下你一人是母凭子贵。”

  其他有资格能够夺嫡的皇子背后要么是帝京的千年世家,要么是握有兵权的侯爷,但这二皇子不同,他母妃只是一个宫城之中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宫女。

  因为容貌绝色,被皇帝临幸有了李诏渊后才被册封为妃,不能为李诏渊提供任何的帮助。

  而夺嫡之事没有任何亲情可讲,只要你有念头,其他人就会把你往死里弄,母妃都能给你一同沉了。

  而这李诏渊就在这种困境中,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身边幕僚云集,朝堂之上少数重臣站于他身后。

  不愧于与李曜玄相似之皇子。

  “.”

  李诏渊对于这个称赞并没有立刻回话,沉默一瞬,才低声回道:

  “三公子言重了,我与皇兄他的差距还是太大。”

  差距,也许是指朝堂内的支持,也许是指能力。

  模棱两可,不给准确答复。

  做人太过滴水不漏,就显得有些无趣。

  许元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正视差距,迎头赶上,我看好你。”

  说罢,许元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对方,拍了拍对方肩膀便径直拐入了后堂的廊亭.

  “.”

  李诏渊站在原地看着许元离开背影,眼神平淡如水。

  半晌,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无声呢喃:

  “正视差距,迎头赶上么.”

  太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对方一出生,背后便站着一个盘根错节的巨大利益集团。

  庞大到让人窒息。

  次相、禁军统帅、皇室商会,甚至是那位军神武成侯

  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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