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
这个人在和慕烟打斗的最后过程中，利用思议术法强行击穿了慕烟的脑海，将自己与慕烟打斗的过程一点也不留痕迹地抹除掉，煜小心地搜索着慕烟的记忆碎片，但是自己能够察看慕烟的记忆，但是从慕烟在裂谷一边发现念灵的痕迹后，记忆片段就立刻变黑，一直到刚才隐约听见小德的叫唤才恢复，中间这一段真的是找不着一点痕迹。
“删除的真干净真彻底。”煜收回放在慕烟额头上的手，“现在想要凭你这个小家伙想起来究竟经历了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这记忆很重要吗？”慕烟问了一句。
煜觉得慕烟的问题真的很好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那可是你的记忆，就算不重要也是‘属于’你的‘私人’东西，别人擅自动了你的私人物品你觉得重不重要？”
“不过我觉得倒是十分重要。”煜又开始补充，“虽然不知道你在和什么神圣对上了，但是能够将方圆五里的地界全都卷入进来，要说对方是一个无名小卒，这怎么都让我不相信啊。”
“等一下……”慕烟让自己的意识进入里世界。
“里慕烟，里慕烟！”在自己的里世界里面，慕烟大声喊道。
“说一声就够了，第二遍就有催的感觉了知不知道？”里慕烟从自己的塔里面走出来坐在石梯上面。
“那段我消失的记忆，你和凤凰有没有头绪？”
“头绪？”里慕烟歪着头盯着慕烟，“我和你是感知共享，你的记忆强行抹除了，我的自然不可能会留下任何残余；凤凰也是，如果对方一次性将那个时间段所有的记忆消除掉，凤凰也不可能幸免。”
“这么说连你们也留不下任何线索了？”
“未必。”里慕烟来回活动一只胳膊，“就算是脑袋的记忆被消除了，但是身体的记忆却保留着，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出去过。”
“你……”如果说里慕烟出去过，那么绝对会是慕烟放出去的。
“煜说的一点也不错。”里慕烟望向慕烟，“我们的对手绝对不会是虾兵蟹将，说不定真是一个重要人物。”
慕烟意识离开里世界后重重呼了口气，煜见状问了一句：“有什么想到的？不可能吧？”
“没有。”慕烟摇摇头，“看来真的是找不回来了。”
“未必。”煜立刻做了反驳，“要是就因为思议术法找不回来记忆了就断了线索，那么天道恐怕要遭殃好几次了。”
“嗯？”
“你喜欢看侦探小说，那么应该知道推理这个技术吧？”
“就算是推理，也要有零星的线索才行，我的记忆里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好比没有珍珠的项链，能叫珍珠项链？”
“珍珠是有的。”煜戳了一下慕烟的身体，“身体的记忆，只要能够调出来你身体的久违感，就能找到一颗一颗的珍珠，当然东边境那里还有散医和徐长磊，他们会就地刻画，找出来任何的战斗细节，这样聚集两边的珍珠，再用一条推理的线连接，就算不能完全还原，但是摸索出六成应该不成问题。”
“等等！”小德突然阻扰，“身体记忆，你想让慕慕不断接受各种各样术法的袭击吗？”
“如果徐长磊和散医那里没有任何可用线索的话，只有这样子。”
“我不同意，本来身体记忆就是一种模糊的概念，实践过程中很有可能出现混乱和偏差，像这样容错率小的可怜而且危险的办法，我不允许。”
“我知道，我知道。”煜正常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你这是在护短，我明白。”
“你！？”小德脸上突然一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德，没事的。”慕烟坐起来，“试一试也无妨，想要杀死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煜朝着慕烟打了一个响指，“就应该有这样子的气魄。”
既然慕烟的身体没有大碍，所以实验可以立刻开始，不过小德还是很不放心，坚持要求跟着到了自然之境深处，反正自己也到过东边境，能有什么可怕的？
以防万一煜还是拿出手机接通了散医的电话，看一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新的收获？”散医的声音传过来，还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打嗝声，这个家伙又喝多了，“有的：现场许多地方有一些很小的洞口，应该是远距术法造成了的，这些洞口的还残留着光术法的痕迹。”
“又是光术法？慕烟的眼睛就是被光术法给灼伤的。”
“咦？是吗？这些洞口周围的沙土还保持着紧密的排列，没有一丝的松散，看样子术法的精准控制不差，对手是一个光术法的高手。”
“光术法的高手吗……”
“对了，慕烟那个家伙现在能完全控制凤凰了吗？现场还有凤凰火的痕迹和凤鸣造成的伤痕，而且凤鸣还是近距离击中了对手。”
“真的？”
“没错，在一处有一个凤鸣造成的有规律的波动痕迹，但是这个痕迹右面却有不规则消失，肯定是有一个人站在这里没有逃离凤鸣的攻击范围。”
“凤凰啊……”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徐长磊他仔细查看了所有地表受到的攻击，发现了慕烟似乎使用过崔琰的篆力场盾，不过找来找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对手使用防御性术法的痕迹。”
“没有防御术法的痕迹？”
“慕烟的防御术法痕迹倒是有而且很多，可是光术法的防御痕迹一个也没有找到，当然不排除我们可能有缺漏或者被其他术法痕迹覆盖。”
“……还有吗？”
“还有？”虽然只是通过手机通信，但是这边的人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暂时是没有了，不过这些的话应该也足够了不是吗？”
煜点点头挂断通信，思考了一会后慢步走到慕烟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慕烟？”
“嗯？”慕烟轻轻将头摇向煜的位置，他的眼睛还系着绷带，这也是煜要求的，初步估计慕烟的眼睛在最初阶段就已经被闪光弄伤了，所以大部分时间的战斗慕烟是没有使用自己眼睛的可能。
煜将嘴贴到了慕烟就近的耳朵前，然后轻声开口一字一顿：“妖言师。”
短短的三个字，慕烟的脑袋似乎还没有跟上节奏，但是全身却突然抖动了一下。煜也感觉到了慕烟身体的不自然反应，果然那个和慕烟对打的人是妖言师，从刚才散医的汇报判断，妖言师应该是猝不及防受到了慕烟凤鸣的攻击，对于他的体质来说这种攻击就像是毒一般，无论当时优势倒向哪一边，反正对于他来说首要任务是摆脱慕烟的追击然后养伤。从慕烟的记忆断痕中能够判断出来是慕烟主动找上门的，那么为了防止妖言师逃跑，慕烟早应该破坏了妖言师的传送门或者传送阵。
可是有一个疑问了：妖言师为什么非要抹除掉自己和慕烟对打的记忆，只是为了尽快摆脱慕烟的追击吗？煜不觉得这样，慕烟不会远距术法，妖言师又有光速的移动能力，他完全可以制造一个临时传送门摆脱慕烟追击，不至于再浪费时间删除慕烟的记忆。
“慕烟这个小家伙，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