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刺猬虽然体积比同类体型要大,但却依旧摆脱不了天敌相克的规矩,既然假狼狗子本身就是它的克星,岂有不躲的道理,再加上附近的白刺猬下完崽子尚且虚弱,它就更不敢贸然进攻,怕把这狼獾惹恼了,对白刺猬和崽子不利。
如此一来,黑刺猬就只能以防守为主,一边护着身后的白刺猬和崽子,一边把全身黑刺扎起,好似个野猪贴地嘶吼,一旦狼獾跑过去,必定用尖刺拼命撞上去。
刺猬的肚腹是弱点,背刺却是武器,尖锐锋利还带着某些毒素,狼獾尽管耀武扬威,只要黑刺猬把尖刺矗立起来,任它指爪锋利,也不敢贸然上前,万一被刺进身体,光是刺上的百草汁毒都够它喝一壶。
饶是如此,狼獾却也不肯走开,这一窝小刺猬崽子正是好吃的时候,它闻着血气赶来那就是为了饱餐一顿,即便害怕黑刺猬,嘴里的口水也不争气流出来,朝着黑刺猬嗷嗷狂吠。
局面,一时间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此时,草丛又是一声狂吠,又一只狼獾从草丛钻出,这下局面这地扭转。
黑刺猬无论如何,也没法子同时防住两个狼獾,白刺猬此时要专心护着崽子,也不可能跟狼獾搏斗,无论怎么样,总有些东西是保不住的。
这有了白毛的狼獾阴险狡诈,先是带着那幼年狼獾离开,还没走出几步,立马折返回去,抄着最快速力道撕咬过去,像是要一击毙命,直接朝白刺猬的肚腹咬去。
“啾啾!”
转眼间,老狼獾已经张开牙口,往白刺猬肚子边咬去,这锋利牙口尖锐又密集,只待一口,就能直接撕开白刺猬肚腹。
这时候,如果没有小崽子要保护,白刺猬大可以全身缩成球,任狼獾再锋利的爪子,也不能穿透那满是尖刺的背,靠着全身的铠甲,也许不能伤及分毫。
但是,有小崽子在窝子里,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动物虽然是动物,母性却并不比人类少,白刺猬的母性终究是大于求生的本能,它不可能放弃刺猬崽子,只能先把崽子藏在窝子里,拦在老狼獾身前。
料想老狼獾活了那么大岁数,早已知道怎么对付刺猬,扬起锋利爪子,专往白刺猬肚腹抓去。
嗤啦一声,白刺猬肚皮立马泛红,带了血迹,它那细小爪子尽管也抓了狼獾一次,但是力道和狼獾都没法比,对于皮糙肉厚的狼獾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不过眨眼功夫,肚子上就被抓了十几下,惨叫声啾啾嘶哑,透着一股死前的绝望。
此时,黑刺猬想过去保护白刺猬,却发现那小狼獾堵住它去路,这只小狼獾还没有它高,那锋利牙齿却已经可以伤人,黑刺猬在天敌震慑下,只得扬起脑袋和它对峙。
老狼獾尽管凶恶,白刺猬也遍体鳞伤,却还未见一个小崽子丧生爪下,哪怕白刺猬身上的刺都被拔下来一些,它都没让狼獾越过窝子一步。
眼看白刺猬就要被一爪封吼,黑刺猬气得眼睛都红了,全身缩成球,横冲直撞滚过去。
这刺球最难对付,小狼獾终究没经验,见刺球高速滚过去,吓得惊叫几声朝远处逃开,黑刺猬滚到老狼獾身旁时,直接抄着尖刺撞过去。
噗嗤一声,巨大背刺直接扎到后背,这老狼獾正与白刺猬拼杀,被尖刺扎进后背,刺痛得朝天吠鸣,吭哧一下把黑刺猬拖出去老远。
黑刺猬当即扑过去咬住老狼獾后腿,连带着身体都朝内卷曲,就好像一个附着在后腿的刺球毒瘤,只要老狼獾敢动一分,那尖刺立马随着动身扎进皮肉,刺猬再左右旋钮,更是疼得钻心蚀骨,血流如注。
半个身子直接被刺球给刺穿,一旁的小狼獾虽然想上前帮忙,看到那尖锐狭长的尖刺,却也是心有忧虑,只敢在一旁喊叫助威。
这老狼獾终究败下阵来,既吃不到崽子也占不到便宜,半拉身子还没刺得全是血洞,一番搏斗下,面露凶狠准备往刺猬球咬去。
黑刺猬被缠在腿上,终究也逃不掉,如果让老狼獾找准空隙撕咬,那必定会把脑袋都咬烂。
岳观潮看着如今惨烈的局面,语气焦急说道:“要是黑刺猬都没了,那白刺猬肯定也危险了,把箭筒给我。”
说完,他拿起箭筒弯弓拉满,搭在木门了望口上,赶在他咬住黑刺猬脑袋的千钧一发之际,直接一箭往老狼獾脑袋射过去。
嗖嗖数声,那弓箭划破雾气,直接射中老狼獾右眼,穿脑而过。
光是这股力道,就足以把老狼獾给震死,这只弓箭入眼之际,直接从脑后穿出,老狼獾朝天吠鸣一声,呜咽着倒在地上地。
小狼獾见老狼獾都死了,也不敢再逗留,夹着尾巴钻进草丛,消失了身影。
黑刺猬松开老狼獾的腿,眼见它脑袋插着一只弓箭,已经知道是有人帮着它们,朝着弓箭飞来的方向,作揖叫了几声。
随后,白刺猬软了尖刺,把小刺猬都放进自己身上,带着黑刺猬一瘸一拐钻进丛林,也消失了身影。
等他们消失后,岳观潮他们从木屋里出来,沿着栈道下到水潭边。
老狼獾已经咽气,只是,可能是因为没吃到崽子,始终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岳观潮拔下箭头,又把河边冲洗干净,这才把弓箭收回去。
“这么大的白刺猬,肯定不会跟着我们走,带着它们也不方便,要是有个小一点的白刺猬就好了。”
话音未落,草丛又是一阵窸窣,他们怕老狼獾的救兵来了,眼神警惕望着周围,等听见啾啾兽叫,这才定下心思。
呼吸之间,已经见黑白老刺猬从林中钻出,这一次,它们背上多了一只已经长出硬刺的白刺猬。
这只白刺猬还在幼年,只有一只手大小,身上的白刺雪白如兔毛,肚皮才刚开始覆盖细密毛发,那皮肤红白晶莹,鼻头略微通红,有种说不出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