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纯原乡 > 第三百三十九章 某天,恋上了月亮

  《冬》

  冷冷的清晨,

  窗台都结起寒露,

  屋内和屋外,

  总是两种不同的冷。

  我打伞,行走,

  是因为本就是这样,

  继而忍受变动,

  换取暂时的平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

  人生只剩下被动,

  被动的安排,被动的活着,

  想握一握谁的手,

  却发现大家早已习惯冻僵。

  《冻结》

  天黑了,星星就要下坠了,

  地心还做着最后的旋转,

  满天玫瑰从花店飞走,

  所有钻戒失去光泽,

  人间的冷漠竟变得具象,

  只剩几片落叶也被冻成标本,

  好像再呼吸几口,

  整个世界都会碎掉。

  可我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身上还是单薄的卫衣,

  却察觉不到一丝丝寒意,

  只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像凝固了似的,什么都想不起了,

  直到摸到眼角那冷冷的冰粒,

  这才发觉,冻僵的不是这个世界,

  原来只是被遗弃的自己。

  《多年以后》

  还有很长的路,虽然是大段荒芜,

  要背上吉他才能在星空下独自狂欢,

  怎么创作都是跟随风沙的律动,

  样子潦草,还是带着初识般柔情。

  你继续冷落,他也只会浅醉几场,

  才天亮就有写信的气氛,问你天气

  会不会只会让你嘲笑他的无趣?

  爱到至死,成了矫揉造作的悲剧,

  他却还靠这些文字,对抗这个冬季。

  《平淡》

  后来,日子安逸,

  我和我的孤单也变得懒散,

  所行所止都在寥寥几笔,

  等寒风呼啸带走秋意,

  这样的平淡才想起忧愁。

  大楼下总有无数人彳亍,

  雨中还做急匆的冒进,

  以方圆几里的风霜为尽头,

  本就不是非要证明配得上谁,

  在世俗一次次的逼问下,

  也总算学会,以所谓大爱

  概括快要毁灭的偏爱。

  《明天的明天》

  第一页,总是很好落笔,是的,

  拥抱不难,仅仅是浪漫都很简单,

  结果怎样,只在于最初的打算。

  有的人,选择无心垂钓,

  用空明稀释月下的孤独,

  别人只笑他一无所获,

  他却知足于流水的禅意。

  更多人在黑暗中取火,

  安静的时候大家都在相拥,

  后来有了大楼和霓灯,

  月亮不再被问津。

  如今,想完整地走完这一生,

  好像成了件很累的事情。

  就算淋遍了不同年纪的烟雨,

  滴穿了很久很久的坚持,

  就连微风都带着些叹息的感觉,

  就算把所有苦涩都尝尽,

  好像也还是一个人。

  什么都不曾为你驻守,

  也找不到努力的由头,

  只是浑噩地坠落,喊累,

  但说不出来,也就不在意

  是否还会有不同的明天。

  如今的你,也开始如我这样

  沉默地慢慢饮酒,

  放弃了一切对外宣称,

  也不再尽力地伪装。

  《贪玩》

  按照世俗的默认,

  这一生,我本该

  寒窗苦读、考取功名,

  花前月下,博君一笑,

  洞房花烛,兢兢业业,

  最后落得个相守白头,

  子孙满堂,无疾而终。

  可实际上呢,是考试倒数,

  勉强混个文凭,进厂子

  也不过是四班三倒。

  时间很少,只想睡觉,

  被需要的时候我是机器,

  是房子车子,是礼物情话,

  是各种物质和工作的提供。

  不被需要的时候,

  我是人人厌弃的失败者,

  从不被你骄傲的提起。

  早就累到不想争吵,

  就连谈场恋爱,

  还要都靠自己计划,

  最后也未必落得个好的收场。

  尽管也有人站在高处,

  看上去是那么志得意满,

  或许也曾品尝孤独,

  但如今总算活得潇洒,

  他会站在舞台上宣讲,

  说一个人也能活的精彩。

  可惜他的声音太远,

  没法替我挡下后来的追问,

  我的声音也没那么重要,

  反正都是沉默的挣扎。

  如若不能像你那样耀眼,

  我的孤独,即便出于被动

  也是错的那么不可饶恕!

  于是啊,我这无人把酒言欢、

  所以想独自好好过活的唯一出路,

  成了他们口中不懂事的贪玩。

  《活着》

  可我还要怎么下笔?

  每次想起那些鲜活的生命,

  本该在阳光下安谧地呼吸,

  拥有踢球、看书的下午,

  也能在晚上一个人走在路上,

  带着希望活下去,多么正常,

  他们说,就算是活着,

  也不敢想还有几个明天。

  可我还能怎么视若无睹?

  眼看着生命在硝烟中发冷,

  静静等待着如约而至的灭亡,

  这种绝对的暗与冷,

  要怎样狠心才能做出个概括?

  更何况还要用文字粉饰,

  让众生觉得同类还不算太脏。

  可笑容成了英雄喜欢承诺的理念,

  物价和医疗成了避而不谈的话题,

  祷告也成了墓碑前那多余的仪式。

  流不出泪,也恨恨地不敢喧哗,

  纯净的眼睛搭配麻木的脸庞,

  仅是一副画面便可让人裂心。

  仿佛有双手非要将其残酷地糅合,

  躺着慢慢吐出口炮弹味的烟圈,

  向世人宣告自己的伟大进度。

  在死亡的凝视下,

  仅剩的幻想也不再与现实有关,

  在恐惧中人们忘记了哭喊,

  在极度的扭曲下愤怒着,

  以扑火换取最后一次冲动。

  要怪也只怪这世道太过冷静,

  一切的运行都是出于权衡利弊,

  这双手的主人,也不再打着口号,

  只是奉行那规则以内的嗜血,

  与己无关的如今都在作壁上观,

  所以自私者只需保持原本的面目,

  而善良者也沉默着不愿一再亏本。

  《坚决》

  忘了怎么编织那天的灵感,

  今年我也不再想戴项链,

  哪有那么多纪念日?

  甚至都没有嘲笑的眼光,

  二十岁后,是独自的城市,

  什么灯光,自己若不去延伸,

  躲在夜里也不免有些凄清。

  值得书写的天空我也忘了,

  忘了那天那笑容的流畅,

  在云赶梦、风赶云的冬季,

  兜里的巧克力不必再怕化了,

  天地会替你肃清眼前的不安。

  你要看雪,就请早下决心,

  你要宅家,就安静下来,

  听自己的心事缓缓飘落吧,

  像未成诗的小船儿孤单,

  可别带着忧愁的重量,

  我,一定要目送你快乐。

  请了解:别怕爱过的都要离开,

  包括那些我爱过的忧伤,

  后来成了左思右盼、

  还是无怨无悔的疏离,

  总好过不知为谁落笔。

  即便这种认真,现在

  已沦为别人口中的自演,

  我也不去辩解,毕竟

  我知道评论不如沉默,

  拥抱不如眼泪来的真诚。

  现在,就请北方的风来恨我,

  从不故作矜持地刺穿我吧,

  毁坏那些犹豫、拉扯,

  不该的爱,还有无用的恨,

  都冰封吧、碎裂吧……

  《若风雪亲至》

  确是个适合感性的季节,

  怕冷的更应该缩在小窝,

  敢爱的就用心准备相见。

  而我呢,温酒,假装写信,

  把千言万语藏在眼里,

  若风雪亲至,那便有了气氛

  来搭配诗集里不肯枯萎的落叶。

  又是寒枝拣尽、自言自语的一年,

  总算可以对着景色淡然一笑,

  今年的剧情少了对白,多了裹紧,

  那就多拍些照片聊做纪念吧,

  若风雪亲至,我会问你现在的消息。

  《渡人,渡己》

  北风里,几颗怪柳依旧作舞,

  从不停歇,也不押韵,

  因为风是无常的,

  想活过这个冬,

  就站直身体继续僵硬吧。

  你啊,总是善变也不自由,

  多想和多疑让你存活至今,

  而我祝福的便是这样的你,

  一个带刺的、忧愁的灵魂。

  我知道成长是沉重的,

  无人理会,追问便成了遗憾,

  往后便努力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从灰色的语气慢慢过渡

  成了现在如水的寡淡。

  这样也好,省些力懒淡计较,

  保持中立就不会轻易被偏见撂倒。

  不确定的便是自由的,

  一无所有,相当于

  万事都可去追逐至死,

  所以要和自己好好玩耍,

  夜再静,寂寞都不会作响。

  我何尝不想让你我变得柔软?

  只要用心,谁会说

  写信的温度比不上热吻?

  在做“爱一些人”这件事之前,

  我依然背对着夕阳大海,

  不在意能传来回音。

  并非习惯了黑色的孤独,

  只是不想让依靠成为长期解药。

  《红裙》

  半睡中的吻总是带着委屈,

  却是幻想和寂寞的产物,

  所谓的独身者浪漫,

  只是自弃的谎言。

  若不曾有过关于你的回忆,

  怎配讲天生喜欢自由?

  酒精是伤身的娱乐,

  枸杞却找不到喝的理由。

  年少时,以为惊艳

  便是一袭红裙,

  不曾烫染的黑发,马尾,

  素颜的脸孔,有光的眼睛。

  我想与这样一个人拥吻,

  互相给予彼此快乐,

  我会抚摸她的头发,

  她那小声的窃语,

  我会认真倾听,

  而我的粗糙和疏忽,

  她也会提醒或是忘记。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

  默默地关心着,

  让生活明亮温柔起来。

  因为我已经懂了,

  幸福就该是冲动而热烈,

  自作聪明的追问,

  虚耗着本就不多的信任。

  那些看似感动的仪式,

  是让人疲惫冷漠的根源,

  要怎样遇见对的人,

  她才不会否认你的热忱?

  现在早不敢这般幻想,

  见惯了主流的世俗,

  除了那些空洞的情话,

  配上礼物、旅行和饭店,

  也找不出证明美满的方式。

  形形色色的口号已成病态,

  死不了的麻木让人自嘲,

  街道上每天都在上演争吵,

  还未学会关心就已满身防备。

  却从未见众人思考,去沟通,

  都把责任描绘成概念,

  以此怪罪这个世界,

  从未提起胆气说句爱你,

  即便做了也未必能换些体谅。

  许多梦,实现不了就无法破灭,

  好多人又何曾真正长大?

  只是被责任栓住身心,

  被动画片保护的那点热血,

  现在也不足以撑起冒险。

  又何必在风雨中相守?

  仅是公园里不经意牵手,

  就成了我笨守半生

  还是到访不了的佳梦。

  《当世界安静时》

  当一只大雁不再合群地飞走,

  当一群乌鸦不再代表不幸,

  当地上的走肉开始活着,

  他们再次跌倒,寄希望于火种,

  凛冽的胜利死于沉寂的万物。

  而黑暗来得正好,也正是

  该恢复生息静静思考的时候。

  人们一边呼唤诗人,

  一边杀死想象,

  有电的时候就制造焦虑,

  现在,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他们也忘了种在田野的约定。

  当这个冬天不再热闹地游走,

  当黄昏思念不再欲言又止,

  当夜里的人只想忘记,

  我们不再挣扎,也失去了光亮,

  空荡的手心也该放下那玫瑰。

  而回应也都零碎,也是你

  予我一段曾以为的美丽结局。

  而我至今却做冷漠,

  对外从不提起,

  疲倦的时候就麻木睡着,

  醒时,整个世界都是遗憾,

  叹息也碎了犹如漫天的大雪。

  《某天,恋上了月亮》

  某天,恋上了月亮,

  在一个狂风入侵的夜晚。

  这思念,把你比喻成触不得的风,

  谁勉强,还在厮守没有用的情书。

  我问啊,远方多远,心事多重,

  想同你卸下害怕,学着天真喧哗。

  你却看着那被夜风吹散的天涯,

  淡笑地说,你已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

  因为我啊,从未慷慨去爱。

  那样我就会笑了,

  也会深深为你的坦白感动,

  然后自做轻松地离开,

  也不去数叶子掉落了几片,

  也不必抱着酒瓶做作。

  某天,恋上了月亮,

  在一个末日狂欢的夜晚。

  旅人们,被风沙种成无悔的花朵,

  故事啊,就成了写不下去的遗憾。

  放的下,你说很好,我说都好,

  也还能照常吃饭,手插兜走下去。

  月亮也慢慢升起不经意的温柔,

  破碎地说,圆满从不是长久的事情啊,

  因为心啊,比风还要躲闪。

  那样我就会笑了,

  也会深深为你的坦白感动,

  然后无病呻吟地哭泣,

  也不去找悉数怪罪的对象,

  也不必装作从未恨过。

  某天,恋上了月亮,

  在一个寂静无声的夜晚。

  这夜色,被时间悄悄地染成深蓝,

  这小路,被春雨小心翼翼地洗涤。

  你说呢,夜色很美,小路很静,

  想和我默契相遇,手牵手走下去。

  我却望着那被阴云遮蔽的月色,

  忧伤地道,我知道不能再转身看你了,

  因为你啊,从未在我身边。

  那样我就会笑了,

  也会深深为这种玩笑撂倒,

  就算无动于衷地装哑,

  也见惯日常的烟花和虚假,

  还想拿出真话继续被耍。

  《天涯海角》

  在沙滩上期待一道彩虹,

  在手心写下红色浪漫,

  在落日下封闭表情。

  越是习惯孤独

  越要去看明朗的色调,

  越藏着深沉的话

  越要仰望不能被懂的天涯。

  两个寂寞的人,

  永远也不能相遇。

  我是这样想的,

  也是这样写下结语,

  人海茫茫,思念如海,

  渴求的心常常失败,

  永远藏着不能说的空白。

  若有一天我伤的很重,

  那我会去海边,

  任风淹没一切的声音。

  你的天涯是孤单的铭心,

  而我身在海角,至今

  仍然苦涩地任风潮吹打。

  想说的话太多太空

  太让人疲惫了,

  犹如风中的沙粒

  数不清地等待变冷。

  多少寂寞的灵魂,

  此生永远都不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