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二次发育,确实有潜力成为能够压倒统一起来的新派的的人。但一切的前提是他努力向相关的方向前进。而显然他不怎么努力。

  在二次发育的过程中,他不断在忘记周围的一切。最严重的时候,走在天天都走的街道上,他却迷了路,并且把笑话闹得众人皆知。

  年纪轻轻的,却好像老年痴呆了一样。人们不解发生了什么,大都怀疑他能否胜任当前被分配的工作。

  他确实无法胜任,但却从来没出过岔子。成天玩忽职守,却从未被逮到过。即使有人有意针对,却也总会诸事不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久而久之,他的名声又另外传播出去。没人敢打他的坏主意,生怕因为无法解释的原因倒霉,让他们本就在走下坡路的生活变得更加困难。

  旧派的人们都是相当技术主义的。他们曾经辉煌的过去都是以向着去质飞升的方向研发时的过去,他们相信人造天才,却对于天生的体质没有什么感觉。

  之前的比赛他们确实会招收自己认为的好苗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发现自然演化的迟缓与不稳定性。因此他们就像在思维网络势力对牺牲品们不会投入过多的资源一样,对于招来的好苗子也不会倾斜什么资源。

  那比赛只是不同的势力相互交流,巩固地位的平台,就像帝国也不缺那几个科举状元一样。

  他们无法解释,难以相信,但却很容易接受。一个在任何方面都缺乏精进的人能在完全无法胜任工作的情况下不会被别人挤下来,他已经足够被当作锦鲤供着了。

  然而这改变不了他实际上什么都不会的现实。周围的人对他只有一个诉求,安安分分待着。他若是一走,整个团队怕是都支撑不下去。

  大家什么都不指望他,却都不允许他擅自离开。人们对他毕恭毕敬,只因为他是团队军心的定海神针。他不走,不论怎么样天都塌不了,他要一走,他周围的一切都会轰然倒塌。

  他有一定的特别地位,但是没有那么特别。他就像是茅草屋的顶梁柱,没人把他当回事。

  他若是要走,这些平日里并没有怎么对不起他的人怕是都会最终因为自身的遭遇而与他反目成仇。他很难接受这样的变化。

  想要人们不与他成仇地离开,实际上也并非难事。传言不过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传言而已。只要稍微转嫁责任,人们就会对另外的人恨之入骨,并且只是再也不注意他,让他正常脱身。

  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消耗精力与造诣的难事。只要他想,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此事转嫁于任何人,让别人代他成为人们痛恨的对象,而对方完全不会觉得此事有什么问题。

  他完全可以挑选一个对方算是自作自受的目标,然后把自己想要离开之事摘得干干净净,深藏功与名地离开此处,暗地里给自己出一口恶气。作为一个传承魔道之人,如此小恶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却对如此替罪之法嗤之以鼻。他是无法割舍记忆中身边的友善,又不是害怕担责。他从来不怕任何人的恶意与嫁祸,有什么仇怨他往往当场就报了,而对方还对此摸不着头脑。

  他没有自己徘徊不定地不知如何是好,而是直接找到了一直在利用他的存在威慑别人,给他们的团队吊一口气的领队。

  这领队作为一个领导表面上看还是相当客气的。他也知道这个人虽然无法胜任当前的工作,但却是他们整个团队的护身符。只是这客气浮于表面,显然是畏威而不怀德。

  他丝毫不被这领导所威慑,开门见山地表示自己要走。

  这领导虽然总拿面前这条锦鲤吓唬人,作为团队的定海神针,但对于面前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专业能力的人是并不太看得起的。

  他并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慢慢地失去各种以前的记忆,有了什么特别的能力。他更倾向于面前此人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是某种被留在此地的暗棋。

  由于这旧派聚集地的工作分配模式,分配来的人所会的和他们的需求完全不搭边。整个队伍都极其依赖领队个人的专业能力,这领队因此心有傲气,把各种功劳都放在自己身上,认为唯有自己是不可或缺的那个也可以理解。

  因为他自己艺高人胆大,经常有各种极其冒险的操作,因此他们总是接受各种超出他们团队能力的事,只为那领队自己邀功时好看一点。

  这在他们这算是普遍现象。各个领队都相当好吹牛。之前各种供给的订单他们吹来吹去没什么,最多只是记录虚高,记录与库存不符而已,他们也用不上,窟窿没必要补,而这次不一样。

  “你也知道,外面新派发展起来,我们的合作方现在的需求暴涨,你这么一走,若是出了纰漏,岂不是灭顶之灾。”

  他这话中有着隐藏的威胁在里面。他不相信这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避祸的,坚定认为对方有后台,因此有意将与之关系不错的人放在一查起来最先担责的位置上,因此自信对方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算无遗策,却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放在了眼前此人的名单上。

  “既如此,那就可以放心了。牺牲一人,换取所有人一线生机,如此我也能安心走了。”

  那领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却从桌上猛然惊醒,似乎是一场噩梦。

  噩梦内容他很快记不太清了。他只觉疑惑,走出办公室去,却发现他们的办公场所此时竟空无一人,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

  若是很久没人来过,他怎有理由会出现在办公室。然而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向某个墙上贴了很多东西的地方走过去,想要串起真相。

  墙上钉着很多东西,主要是说他们正要安排的项目。然而明明自己经手所有的项目,然而他却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