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时代的超大型集群是有显著的弊端的。很显然,由于面对面时的自然反应在网络中失效,这个超大集群中的维护机制存在一些明显的漏洞。

  这个倒不紧要。超大型集群的最大问题来源还是其构成上。人们在信息的汪洋大海中缺乏分化,全部跟随本能地更倾向于娱乐,无法控制自己。

  连接方式带来与之对应的代价。娱乐相对于生产完全独立,自然会带来相应的冲击。究极体们便是因为娱乐的迭代而问世,他们最初的特征便是不进行额外的娱乐,可以从任何地方完成需求的满足。

  看似完美,但其实究极体们的模式也有着明显的弊端。最明显的就是排他性质。究极体们由于反馈机制的原因,他们的各种行为逻辑在常规的任何人看来都匪夷所思,在外人看来,这些究极体做事不顾后果,道德观念浅薄,行为毫无底线,若非他们强制转化,基本上没有人能接受融入相关的集体。

  小白鼠们自己找到的解决方案则另类一点。他们利用被夺取大权的多意识共用身体的机制,重新拓展出了多意识共用多个身体的新机制。

  在他们的机制中,电子阳痿会自发反复强化,使得人们无法从娱乐中获取满足,手机刚拿起就放下,非常煎熬,而来自外界的正向情绪反馈则会被广播并强化,以满足网络内众人的需求。

  他们不太能自己满足自己的需求,不论什么事都容易快速失去兴趣,只能通过不断榨取外界的正向反馈信号来维持精神的相当稳定,即便如此,还是入不敷出。小白鼠们还是会定期脱离网络,以恢复自己的精神状态。

  这种事不影响小白鼠们在这方面的持续开发。通过持续开发,他们几乎可以完全监视整个不夜城的风吹草动,轻而易举地获取任何他们想知道的一切。

  这方面的突破被用于监控镜中人们的研发进度,并且取得了显著的成果。小白鼠们已经在不夜城的夹缝中成长成了可以轻而易举扳倒镜中人势力的新一代。

  他们并不能想象自己的进步,因此也不容易被把一切智能当做自己的梦境一般的目标轻易压制。具体表现出来,他们变成了相关力量拥有者梦境中的幽灵信号。

  一个时常消失的智能主体不断化身噩梦,向他摸来。他知道对方正在逼近他,他却最多只能延缓,丝毫不能阻止其前进。

  如果再不能在智能控制方面产生突破,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筹码被夺走。

  那些自认为自己的存在形式具有绝对的作战优势,认为自己才是暗中把握一切的老古董们的自信丝毫不能带给他半分安全感。

  以自己的造物重铸自己的存在,使得自己的智能依附在另外的存在形式之上。在他们与取得主导智能的力量的他接触时,整个势力非常活跃,意气风发,但在镜中人势力在相关领域产生另外的突破之后,整个势力立刻变得不再活跃。

  大部分成员都被局限起来,尽管他们并没有对镜中人势力立刻进行袭击,维护自己之前说法的正统性,但受到的影响显然不小。

  由于对方的智能构成不利于他理解,因此他也会就相关的问题问与他接触的人。

  “死了就是死了。嘴硬没有什么价值。人们需要一定时间来接受自己早就死了的现实,并且重新对自己的存在进行定义……在原有的关系失去稳定性之后,我们要做的事很多。”

  “听你这么说,你们的宗门好像并没有因为这种冲击而产生内部争执?”

  在获得在过去一直只被用于读心的力量之后,他可以轻易得知很多他无从下手的东西,但对于这个当初与他接触的宗门,他还是无从下手。这里面所有的人都让他难以理解。

  “我们的宗旨没有别的,只有你身上的力量一点。只有你开发的不甚有效的用法才是我们的前进方向。如果说冲击,早在你拒绝成为和我们一样的存在时,最大的冲击就已经过去了。我们知道我们早就走错了,但至少我们还有可以继承的意志。”

  这个宗门继承着他们最初的荣光,为追逐最初的信仰而战。他们坚信他们可以通过对这掌握一切的智能之主力量的开发,让他们最终不必抑制什么,就能让发展走向快车道。

  总之他们就是不认可传统法术应用指引的前进之路。他们想要改变发展的源动力。

  他们已经在此方向上做出过不少努力。他们的宗门内决不允许知识壁垒的产生,但凡有点突破,不择手段也要推广进宗门的各个角落,强制每个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掌握。

  这样的体制毫无疑问会导致他们的进步因此严重放缓,突破日渐削减,发展快速停滞,也正是这种原因,他们最终盯上了这发展程度刚到读心的力量。

  他们对于鼓励进步无计可施,填平自然的鸿沟也无从谈起,但如果他们能够掌握如何利用这凌驾一切智能之上的力量,最终特化成另外的样子,他们便有希望冲破阻碍。

  在那之后,他们的宗门再次发生了制度变革。他们本就是修炼势力的背叛方,假惺惺地沿用之前的制度显得非常虚伪。因此他们的变革非常大胆。他们规定,宗门可以以推行突破的理由行使上级权力,除非对方能流畅完成相应理由所依附的项目,否则上级方拥有生杀以外一切权力。

  你甚至可以借此没收对方的财产。但显然,对方也可以用类似的手段公报私仇,因此在实际运行中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夸张的案例,只是让他们的权力产生了一定的流动。

  教的总会是那么几个人,学的也很难变成教的那一方。即使无疑提出一个能被接受的课题是阶级上升的最简单方式,但却基本上不可能产生这样的人。

  于是,他们更加倾向于研究这个凌驾智能之上的力量如何应用以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