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人们议论那未曾参与过任何赛事,却身上充满传说的人的时候,一个他们更加熟悉的身影向那人走去。

  这种实力得到过更多确认的人明显被更多人认识,此时终于有更多人开始明显的围观起此处。

  在成长过程中的赛事次次都已压倒性取得胜利,并且很顺利地在基本上等同于出状元等级的赛事中取胜的人终于其苦苦寻找的唯一遗憾,为一直持续的讨论分出胜负,这种事甚至比其取胜更能上新闻。

  “从传言的量级上来看,区区赛事冠军是没有取胜的希望的。但从总体而言,这个一直被人们注意的人才是主角。”

  旁边倒水的人见他分神顺便也给他倒上,问起其中原因:

  “为什么,因为他的曝光程度更高吗?”

  室内遥望窗外者漫不经心地摇头,目不转睛。

  “在乎其是否天赋异禀,一路连胜至此的人并不多,在乎谁是天下第一的人也不够广泛。但在自己的生活中挣扎,等待有人能改变现状的人很多。被公认最强的最早邪道灵媒的重出江湖引发了规模浩大的迁徙潮,推倒了幽灵区在时好不容易逐渐转好的时局。大量投机者趁火打劫,此时正是人们最无助,最无奈的时候。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展,只能被迫习惯他们一直以来被大流裹挟着的人生。”

  那人基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大量本来绝不会关注这些与他们本就挣扎的生命毫无关系的强弱之分的人们在危机中会四处张望,此时此战就变成了可能的拯救者与一直很强但什么都不做的人的象征的对抗?”

  “确实是象征的对抗,不过这也不怎么重要。”

  毕竟离得还是有点远,也许某种程度上合理,但这理由不足以让人们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以其年龄来说,其根本不足以解决他们当下的危机。

  “这两个人都没有更多特别的地方了吧。那什么算是重要的?”那人也一同遥望窗外看向了这两个宗派即将入编但还没有入的二人。

  “不必紧张,我不强迫你与我分个高下。我们可以以你正在做的事来作比,也算是合作。你应该可以理解这对我的重要性吧。”

  这引起更多注意的优胜者说了半天,对方却依然不为所动,从未被他人无视过的他只觉从未有过的尴尬四面八方向他压来。

  但他没有办法。他理解对方对他冒犯的厌烦,但他不得不为他的履历拼一把。

  他的人生除了这连胜的履历以外一无所有,这是他在宗派中立足的唯一倚仗。与争面子的人不同,他必须赢,必须得到众人的关注,必须维持某个令大多数人都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从小到大为此拼过太多了。他不想再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不论如何,他必须比这一场。

  “如果你不介意直面死亡的话。这次的事件与普通的闹鬼事件完全不一样。一切准备都可能毫无意义。你有相应的觉悟吗?”

  他终于等来了回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一点。

  “我与死亡接近太多次了。觉悟我也许没有,但退缩是永远不可能的。”

  这人好像初生牛犊,对方也不再多说什么,但只有他自己在面对怎么。

  在场的人们一人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但由于他们长得看起来是一个世界的人,因此他们毫无知觉。造成这种情况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没必要把精力放在这些地方。

  跟随灵智武器指引来解决问题的人不把之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他只觉得对方的执着源自于对自己实力的过度自信,只要自己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当中坐实自己的力量,也算是给对方台下。

  于是他也不深挖对方可能的意思,站在原地很快开始着手把过于靠近村落的山体瓦解掉,以清空视野,免得晚上有一大片盲区难办。

  然而还局限于对方施法时间是晚上无疑是低估了对手。在他着手崩解面前的山体,将山上的树木大片折断的时候,周围的山却突然流动起来。明明甚至没有引发地震,但周围的地形却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化,外围的田地被推走,远处的山脉借机步步紧逼,原本与山体距离很远的城市立刻变成了盆中之物。

  眼前的变化无疑吓坏了在场的大多数人们,如此量级比传说中还恐怖,在人们眼中,移动如此大量的山脉活动的事无疑是归结在这个刚才正在瓦解山体的人的所为。

  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正在找的目标在与他斗法。

  他现在倒不至于斗不下去,但这地方明显不是斗法的好地方。雕塑一般的脸上此时闪过一抹凝重。

  正在他思考如何对敌的时候,那拐弯抹角要和他分出个高下的人突然说话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前言他一听就对麻烦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猜错了。

  随着声音大到有些夸张,语气突然近乎癫狂,异常的声响吸引了街上所有人们的注意。

  “看看天空吧!珍惜现在的光明吧!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终于坚持到了这一天,我终于可以将长久以来的煎熬……”

  这种发癫让正在思考的人感到怪异,他也因此回过了头来。

  不回不要紧,这一回头,光天化日之下的一切都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下,仿佛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天地突然被极其彻底的日蚀笼罩。

  街道上的长明灯白天也是亮着的,可此时其却只在阴影中闪烁着微弱的荧光,甚至无法照亮其灯罩。

  也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贯穿了他,将久违的寒冷精确地穿过他的心脏。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我就会终结我的一切痛苦……我会再次变得完整,再也不必在别人的凝视下活命……”

  这人嘴里在胡言乱语,手上的动作却无比精确。

  他此时在灵智武器的提醒下才突然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