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此时正和他们的势力里其余成员代表一起开会,商讨治国大计。毕竟现在他们正身处时空封印之中,前途未卜,这里的各个势力在这时间场里都如同笼中之鸟,进退两难,可以说自顾不暇,正是势力中场休息,休养生息的好时候。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他爸一样,出去那么长时间,回来还能不人人喊打的。

  但凡是自己的势力没有那么不堪,或者没有陷入什么大危机,都没有谁想在这种噩梦记忆之中转动赌盘。不论对哪个势力来说,这都是独自发展的好机会。毕竟这里的时间结界非常复杂,没有谁了解,这么大的机会,就是没什么计划讲道理也不能浪费。

  于是这一群根本没什么计划的势力里的代表跟开早会一样再次聚在了一起。明明他们没有谁是打工仔,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好像早起打卡一样聚在一起漫无目的地开会。

  不过也不是所有参会者都不知道如何利用机会。在这满目老妖狐嘴脸的会议室,珏这个过于年轻的存在需要关心的事非常明显。时间结界几乎锁死了外患的可能性,那不正是在内患上做大书特书的好机会。

  不过会议已经过去了两天,他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这些老妖狐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在谈一些老生常谈的老东西,两天过去可是什么也没讨论出来。这本是他这个新鲜血液该发光发亮的时候,可他这两天却比身体壮况最糟糕的老妖狐还沉默。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又和前两天一样,想起了自己失踪的兄弟。

  钰这一年来可以说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暗中操纵着很多线索,甚至让前两天打起来的两派几乎都要彻底融合。那时候一切都好像欣欣向荣,满脸都是疲惫与不耐烦的钰在解决问题上俨然已经可以不假思索,远不是现在这个纸上谈兵的他比得了的。他甚至还在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

  理论与实践结合的钰成长的飞快,自很久以前就是如此。明明钰一直都那么懒,却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他望尘莫及的高度。本身他都已经放弃干涉此事了,若不是钰突然消失,他也不至于僵在这里毫无进展。

  不过不论怎么样,他都必须做出选择。

  “你父亲的伤养得怎么样了?那年轻人很有活力,总能提出不少新东西。这会议没有他还真是不好开下去啊。”

  他爸回来参会没有多少时日,但俨然早就成了真正带动节奏的那个。已经让大家开始不习惯他的休息了。

  “他还早的很呢。关于他不知所云的政策改革就先等等吧。他自己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整理他的思想呢。”

  这珏一开口就是看不起他这个跟天降一般的老爹,说话老赫鲁晓夫了。

  “整理?这个不整理也无所谓,我们过去的统治根本就不能叫政治,随意试错就好了。实践与思想相结合才能快速成长。”

  那些老妖狐看起来还是支持者,真相不能草率定论,但起码看起来确实如此。

  珏已经在一旁无聊坐两天了,早就想过很多了,现在并不想测试他们的真实立场。在他看来这些目前并不重要。他并不纠结,直接敷衍了事把话题另外引开。

  “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不想干涉这方面的实践。就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是换一个东西研究研究吧。比方说他带回来的那种力量。”

  这些老妖狐早已被带着悠闲治理多年,不理政事,但对其力量却多有耳闻。

  “你把他的宝玉拿出来了?”

  珏本以为他只是亲眼看到过,对这宝玉那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知,但怎么看这些老妖狐都知道的比他还少。他起码知道这宝玉是他的学习成果而非力量源泉。

  看起来需要他解释的东西多着呢。目前来说一切还在他生疏的掌控之中。

  提前准备和实际操作需要一个平衡,很显然他们给珏的印象目前为止还不够真诚。

  “谁拿他的宝玉。那宝玉看起来鸡肋的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对这么多方面一无所知,总该有什么是他会的才对。思前想去也就只有他的力量了。所以各位活了这么多年都有什么头绪吗?”

  就像在3G时代谈论4G,理性并不能提前带来什么,只有在4G时代回望的时候,理性才会带来清晰,清晰地让人觉得自己想象力匮乏。

  讨论这种东西明显看得出来没什么用,珏干这种事好像似有似无地还在打退堂鼓。不过实际上也不需要他在这方面做出什么贡献,毕竟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命运的车轮早已开始转动。

  石矶的分身打破了阵法的效果,时间的囚笼被撕开,真正的太阳已经再次出现,这力量好像转瞬间转化所有势能一般的扭转足以让一切计划不再能继续下去。

  钰看着眼前奇观,只觉得神迹再现一时惊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的老熟人藏起他的震惊。

  他之前只是试探边界的存在,这突如其来,席卷如此大范围的东西,绝对另有蹊跷。

  他越想越不对,不由分说拉着钰就要走。

  “怎么了,这慌慌张张的样子?”

  钰回过神来看他的神情,一眼就看出好像把警报喇叭盖耳朵上的样子。不用猜,哪里出问题了。

  “我不知道是谁……但很明显,我们不是来碰这阵法的唯一的人。现在我们最好关心一下怎么活下去。”

  他们在力量上确实应该在活下去上下点心思。他们要找的机会在即将再次进入人界的通天教主和正在暗处拼凑记忆的石矶眼中都不值一提。不过他们更多的实际上应该去决定好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这次知道的相对比较多的是他们,但手里拿着可能的钥匙的可并不是他们。

  时间的囚笼散开了。至于散开多久,乾坤未定,却又冥冥之中已有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