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黯淡,恍如隔世的一天转眼间过去。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今天是他们自打出生以来过得最快的一天。纵使黑暗早已使部落里万花失色,人们还是舍不得离开那个狭窄的广场。

  对于部落里大部分人来说,这个仙道驾临之日带来的兴奋都足以跨越他们过去所经历的一切。

  幻想成真,改天换日,神话突然触手可及,谁又不兴奋呢?

  不过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在这一切麻烦都来不及显现的一天里沉浸在兴奋的麻痹之中。某些本来会但是并没有多精通的人,这一天的感情更多的是危机感。

  在人们大都聚集在广场的时候,那位危机感爆棚的她并没有和她的熟人们待在一起。昨天把她说的话主次硬要掉个个的元的那句话除了让她明显感觉到她昨天判断的片面,意识到武的徒弟们一个个的都暗藏不低的侵略性,还点醒了白天瘫在那里的她。

  就在那个时刻,她突然想起了族里已经去世多年是老巫婆。

  以往巫婆是会带徒弟,等死后让她接替自己的位置,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但她这一代不一样。这个巫婆至死都没有带过徒弟。

  她不知道那个巫婆死的时候多大了,对于那个平均年龄也就几十岁的时代,就算是大首领,也不见得知道那巫婆活了多久,为什么后继无人。不过,她自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巫婆死了之后,留下了一个黑暗阴冷,占地面积有点过大的房子。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完全没有窗户,终日沉浸在慎人的阴暗之中,颇为诡异。

  不过诡异归诡异,不管巫婆生前这个屋子有什么用,这个鬼屋荒废之后都太占地方了。在巫婆刚死的时候,不少人都出主意要拆了那个房子,把里面的东西往出拿一拿,盖个别的什么建筑。毕竟虽然是原始部落,但这个部族体量太大了,生产问题一直都是常年燎着眉毛的问题,这种计划对于管理层来说太正常了。虽然不少人反对,但拆除工作还是提上了日程。

  但是这一次,上级的计划被迫停工了。

  在上级的强迫下,战战兢兢的人们绑着绳子一个个进去试过好几个人,但不论是帮忙搬东西的普通人还是真正上战场的勇士,都没有一个人是站着出来的。

  要光是这样也没什么,直到从里面出来人都很快开始大喘气,浑身感觉阴冷虚弱,然后两天后又因为喘不上气而死,坚持着拿出一个没人敢打开的罐子的勇士,更是当天晚上就告别了这个世界,部落里的人们都陷入极大恐慌,才彻底终止了整个计划。

  这个巫婆房间的遗址,在那之后就只有小时候的武把罐子放回去轰动一时的那次事件有人进去过,再也没有谁再次进过那个房间。

  本来她也是不敢进的,但元的那番话突然提醒了她。

  从各种方面来说,她都是所有人中最像巫婆的人。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什么癖好,但就她拿骨架回来拼这事,她自己是觉得没谁会比她更离谱了。

  而且以前进去死了的都是男的,完全没有哪个女的进去过,根据体质一说,她进去也不一定会死,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再不济用debuff练一练,也没什么不好。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产生了进去巫婆的房子里看看的想法。万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了呢?

  于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这位就在这个时候贴近了这个鬼屋,打算进去闯一闯。

  站在这门口吹着一被吹到就炸起全身汗毛的阴风,她想逃避的情绪瞬间就炸了出来。

  但这一次,旁边没有人的她忍住了。一股不知名的勇气让她猛地踏进了那个传说中待一会就要命的鬼屋。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像冬天不穿衣服出门一样窜进要命冰柜一样的房间的准备了,但在进去之后,阴风却突然停了。

  门口有风是门口的问题,谁家会安在冰柜里。

  进了那房子之后,一种莫名的温暖突然一反门口的寒风包住了她。她恢复心神,一个明明巨大却显得非常拥挤的房间映入她的眼帘。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陈设得这么乱的房子属于一个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男的的巫婆。

  不过甩开整洁与否的问题,最先吸引她的,是一进去就能看到的巨大骨架。

  这东西不用猜,绝对不是某个妖怪的完整骨架。绝对不会有什么妖怪长出如此三头六臂。

  这么看来,她这是来对了。那巫婆确实和她很像。虽然她的房间陈设没有这么一言难尽。

  她不自觉地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这副骨架上,一步步走近这副骨架。

  这骨架有好多组件都是她平时因为太大收集不到或者因为本体过强闻所未闻的。在她眼里,这个骨架的构成那是相当豪华。

  只是有一点,天今天跟她说过,任何妖怪都不可能有好几个脑袋,因为想要活下去,就没时间胡闹。

  她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多头怪物的传说,这个骨架的构成是不太符合她的想法的。但这不影响这个骨架的构成相当豪华,让她惊叹地位的红利。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上去。毕竟这不是博物馆,她也不觉得展品不能摸,这种反应对于一个动手派来说还挺正常。但她忘了一件事。

  巫婆做的这种东西,怎么会是普通的装饰?

  她还没摸到那骨架,差点碰到骨架的手指那里有什么紫色突然亮起,瞬间像闪电一样电中了她的手指。

  她的手一下就缩了回来,但她再看向被电的地方的时候,却丝毫没有留下什么。

  她身上的毛皮常常有静电,她虽然不知道原理,但也习惯了。但下一瞬间,她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耳边突然有完全听不清的嘈杂声响起,她抬起头来,眼前天却好像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把手放上了刚刚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大石台上。

  而她刚想扶石台站起,却一下扶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