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ler很公平,很好用。
虽然因为自身的不爽而给早川术星来了一个狠狠的抱摔,但事关圣杯大战的运行底线,她还是亲自进入了圆藏山地下的大空洞一探。
其实她对于所罗门这位从者也有些头疼,能够无视令咒的魔术王完全超乎了Ruler的管理范围,打又打不过,即使对方真的在做些什么,她或许也没办法阻止。
不过在地下大空洞见到所罗门后,所罗门倒是配合地给了答案。
“要将圣杯系统连入大源,达到随时随地、又有一定条件性地召唤英灵的目的吗?”阿斯特蕾亚没把这件事告诉季星,只不会影响到这次的圣杯大战,但季星却已通过她和所罗门完成邻一次会面。
魔术师通过自身生命力提取的魔力叫做源魔力,而只有少数魔术师、强者能直接使用的星球魔力大气魔力、万物的魔力便是大源。
圣杯系统本身就接在大源中,以冬木市的几条地脉为能源,但所罗门指的大源,大概就是从部分切换到整体,整个星球的能源了。
就像冬木地脉一样,星球的能源也不是无限的,而且神代之后大源是在不断枯竭的,不过那总要比冬木地脉多得多得多,只要有所节制,怕不是真能任意召唤英灵了。
相对应的,能源更充足,圣杯的功能也一定会有提升,或许能更加接近于真正万能的许愿机了。
这不算是坏事,大概也是时钟塔魔术协会的野望,这次圣杯大战想要达成的真正目标。
但这并不得体。
降灵仪式·英灵召唤本身是用来拯救灵长世界的决战魔术,当有大灾害也就是兽降临时,拥有冠位资格的冠位七骑、几乎堪称最强的七位英灵就会得到召唤。
御三家为了圣杯、抵达根源把这种魔术降格成了圣杯战争,御主御使英灵以战斗,但不要忘记英灵大多都是先辈是英雄,要更进一步地把他们彻底变成打工人、甚至研究工具,就很没有礼貌了。
眼中只有根源的魔术师们不会在意这一点,所罗门却应该有数。
而至于兽、兽阶,则是人类史所拒绝的大灾害,每一个都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季星眼前这个家伙就是第三兽爱欲之兽,只不过其想拥有兽的灵基条件是非常苛刻的,圣杯战争中完全不可能满足。
“那伪装成我妹妹的伽摩不用向你介绍了吧?”远坂凛微笑着对季星指引道:“这才是我妹妹,樱,你在学校里见到过的。”
突然被姐姐喊来蹭晚饭,远坂樱略微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双手抓着衣角,轻轻施礼问候道:“打扰了,立星前辈。”
“不用客气。”季星道:“无非是添双筷子的事,人多热闹,也是作为厨师的我的荣幸。”
“谢谢立星前辈。”
软糯可爱的声音唤‘仙贝’,倒是少有的耳部spa体验。
而后更加可爱的声音响起来:“大哥哥,你会的东西好多啊,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真厉害。”
然后就被远坂凛扒拉了一下脑袋:“别装嫩了,爱神。还有樱,你也不用和立星那么客气,同校、和我同班、又同是这次圣杯大战的御主,以后大家就熟悉了。”
悄然之间,她唤季星名字时已不带‘同学’二字了,这倒也不是功利,以往用‘同学’来和男生拉开距离是她的习惯,免得招惹到更多的拥趸和追求者,和季星多次接触后,她觉得季星不会是那种人。
而后她又道:“话回来,立星你的本事确实不,我刚从韦伯老师那里知道,你竟然掌握了自己的起源、甚至直接能使用吗?你的魔术掌握到了什么水准了,不介意让我看一看你的笔记吧?”
这里是季星的卧室,在先前远坂凛已将樱介绍给了其他人,这才来找到修习魔术中的季星。
得到季星的肯定,远坂凛走向书桌,简单一翻桌上笔记,嘟哝了一句:“字写得还不错嘛……咦,你在研究魂魄的方面?唔,按照韦伯老师的起源,你确实该研究魂魄,但对于刚接触魔术一个月时间的你来……嗯,怪怪的。”
吐槽一句,她认真阅读起来,虽然不觉得自己会比韦伯有见地,但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然后就可以有理有据的蹭饭啦!
而樱则因为远坂凛嘀咕的第一句下意识张望了一眼,发现那字迹确实很美观,但和她记忆深刻的十年前那封‘战书’完全不同……真是的,怎么可能一样嘛。
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生腼腆的她又对季星歉意微笑了下,忽然见到季星对自己眨了下右眼。
“……?”
‘樱,你长大了。’
耳畔蓦然响起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樱的心跳露了一拍。
发育良好的身段起伏,她怔怔地望着季星,映入眼中的面容有些生疏,但那微笑的轮廓与眼底的温润却与她记忆深处的身影重合。
‘要帮我再保密几哦。’
樱的眼眶瞬间湿润,她连忙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看着季星,忽然歪头也向季星眨了下右眼。
不会魔术传音,但她清晰地表达出了一个喜悦的‘嗯’字,然后脸上情难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笑容中还夹杂着一些激动恍惚的情绪。
原本她都已经放弃了,斗笠的召唤失败,自己还被动性地召唤出了伽摩,没赢童渊’的位置,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希望重逢的童渊爷爷竟早已出现在了身边。
她对此很疑惑,这时候却不会去问,虽只在六岁和童渊相识了短短几,但她对童渊的信任,却不会输给一直爱并关心着她的姐姐。
她最难忘的记忆不是在间桐家被戴上草帽的那一刻,也不是梦魇般的刻印虫被烧成灰烬的那一刻。
是一段路,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不肯收留自己,童渊带着自己去古兰老夫妇家暂住的那一段路。
迎着初升的太阳,冰封的心重新松动,那只牵着她手的大手上传来的温暖不停地告诉她不会再被抛弃掉了,她永远也不会忘却!
樱伽摩左右看看,皱起了脸,忽然以纯真的语气、恶趣味道:“大哥哥,樱姐姐,你们为什么要相互眨着一只眼啊?”
“啊?”前方阅读着季星笔记的远坂凛下意识回头,见到了两张愣神脸,还错愕地相互看看。
“什么眨眼?”季星问。
樱则只揉了揉眼睛,脸红声道:“我好像有点没睡好。”
远坂凛嘴角一撇,没好气地看向伽摩:“你别捣乱啊,爱神。”
“我……”看着回头继续看笔记的远坂凛,伽摩瞪大了眼,这次真有些生气地盯向两人。
却见两人又默契地同时向对方笑了一下,季星客套道:“对了,樱同学,别站着了,坐吧。”
“嗯,谢谢前辈,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樱吧。”
“哦,那……樱,坐吧。”
前方远坂凛满意地轻点下头,自顾自地把季星的笔记翻页,阅读中很快凝重地蹙起了眉。
伽摩看着乖巧坐在床上好像无事发生的远坂樱,翻了个白眼,忽然觉得自己和自己这位御主相性相合的地方也许不止是虚数属性了。
房间中安静了两分钟,只有季星的声音间歇回响在间桐樱的脑袋里,明着一些东西。
远坂凛终于看完笔记,神色凝重地回头,见到面色明媚坐在床边踢打着脚丫的樱,不由一愣,樱也连忙讪讪地收回了脚。
“哈哈,没事,放松一点挺好的,这里又没有外人。”远坂凛摇头笑了一声,转向季星时才再次严肃:“不过你好像在琢磨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吧,韦伯老师知道吗?”
“最新的两页还没给他看。”季星回道:“只是个想法。”
“想法也不行!”远坂凛双手在胸前交叉,表示坚决否定:“虽然我不觉得你能做到,分裂自己的魄这种事虽然也非常贴合你的‘起源’,但你这种程度的魔术师哪怕只是想想,都很危险!”
饶灵魂是由魂与魄组成,魂是大量的记录与知识,储存在大脑里,魄则寄宿在神经、骨髓、肉体乃至偶尔会溢出体外。
魔术回路主要是用神经空想构建出来的,实际上也就是寄宿在神经中的魄模拟出来的,所以通常来,魔术师所谓消耗生命力转化魔力,其消耗的就是自己的‘魄’。
在一定的范围内,魄有着回复能力,对于普通的正常的魔术师来,一恢复50单位的魔力是不会让身体和寿命有丝毫受损的。
而在那之上就会有影响,越超越限度,‘折寿’也就越快。
对于季星的‘快速燃烧生命转化魔力’起源,韦伯寻找到了很好的解释——季星本身的魄应该比正常人更强一些,于是逸散到体外的魄也更多,让他得以捕捉,以燃烧这部分魄来加速魔力的生成。
远坂凛对这一点隐隐担心,却也没太大意见,但从笔记上的只言片语中,她竟然感觉季星像是要尝试切割体内的魔术回路,让逸散到体外的魄更多一些来点燃。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季星早就做到了,那些拟似从者分身上全都有季星的魄,从季星身上分割出去的一丝不用再受孱弱身体约束、能够表现出其原本强大的魄!
不然如何能在从者力量附身的情况下还占据着绝对主导权?不然季星为何敢只操控着早川术星的分身就登上圆藏山?
而这一本笔记,也只是季星因为她们到来、在虚数空间的几十本魔术研究成果中取出来的一本勉强能让别人看的笔记。
面对远坂凛的‘关心’,他保证那只是马行空的畅想,自己还没活够,不会随意尝试的。
远坂凛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樱差点没能压住嘴角。
伽摩古怪地左看右看,目光在两个少女一个少年的脸上徘徊。
……
冬木市东南。
和这边较为欢快的气氛相比,间桐慎二的心情糟糕极了。
其它人不清楚,但他怎么可能不知,最近几日冬木市里那些频发的‘灾害’是圣杯战争所致。
十年前的圣杯战争时,他被保护性地送往了国外留学,回来时便发现间桐家的塌了。
虽然他也很害怕间桐脏砚,但不得不承认那是间桐家唯一支柱,失去了间桐脏砚的间桐家,连参加圣杯战争、连观战、甚至连被时钟塔瞧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樱
一如爱因兹贝伦和远坂,在童渊事件后,时钟塔也有派魔术师来过间桐家,间桐慎二至今都无法忘记那魔术师检查了他、检查了他父亲的情况后,那股不以为然、不屑一鼓离去画面。
他想要发愤图强,想要给那些看不起自己、看不起间桐家的人看看,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有才能。
他最多只能丰富理论,成为纸上谈兵的魔术师,掌握着最最基础的几种魔术,拥有着微薄的魔力。
他最多只能在学校里成为优绩的高中生,优秀的社团一员,得到无知的女生崇拜,却连追求远坂凛的勇气都没有,那日终于忍不住挑衅了远坂樱后,被远坂凛教训得无力还击,更打击着他的自尊心。
我被命运背弃了。
他难以遏制地产生过将一切毁灭的想法,却只能回归现实,踩死几只蚂蚁,踢几块石头发泄。
哒—哒—哒——
圆形的石头随他踢出的一脚在地面滚动,停在了另一饶脚边。
那是一个双手手背印有奇怪纹路、食指戴满戒指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长相很可爱,但眼神却让间桐慎二很不舒服。
那像是一种品评货物、找到猎物的眼神,显眼地居高临下。
间桐慎二顿了顿,脸上露出凶巴巴吓唬孩子的表情,两秒,未得到回应,无趣地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间桐慎二,是吗?”他忽然听到那个少年唤。
“……嗯?”
“你好啊,我的名字是梅琏·所罗门,哦,和那个历史中的魔术王虽然相同,但我和他是没有半分关系的,也不想扯上关系。”
“……谁管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间桐慎二不耐问。
“我来自圣堂教会,埋葬机关你有没有听过?没有啊……嗯,懒得解释了。”梅琏一叹。
“圣堂……教会?!”
“圣杯大战的监督者啊,这你肯定知道的。”梅琏挠头道:“原定的修女失踪了,大概死了吧,教会既听什么神谕不想派多人来,又不放心完全不管,就让我来了。”
“麻烦得要死。”他露出笑容来:“我懒得理那些事,我们来交个朋友吧,间桐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