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普斯,”爱丽丝回答,“是个光头、显老的男人。”
“那我们的就是一个人,”瑟濂提起了兴趣,“当我看到他时,他被活尸和野狗逼到了绝路,虚弱地坐在课桌前打算用灵魂最后的光辉实现他的魔法理念……那副付出生命也要实现价值的姿态着实让人赞叹,所以我把他救了下来,打算看看他的魔法究竟怎样。毕竟,即便是起源派也不能完全封闭……”
爱丽丝赞同地点零头——闭门造车的确不可取。
“徒弟啊,你不好奇那个男人被我安置在何处了吗?“
“我本来就不在意他,“爱丽丝实话实,”对他的好奇仅限于知道他活着,并且觉得一个人还活着是个好事,就够了。“
瑟濂觉得自己又了解了爱丽丝一些,她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忽然止住,看向了书库的门口——又一个熟人来了。
爱丽丝可以感受得到,瑟濂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她提起消极的杀意,用陡然冷酷起来的口吻道:“杰廉,我的死亡啊……”
然而杰廉并未第一时刻回应瑟濂,他的眼睛藏在头盔后,仿佛在瞪着爱丽丝,问道:“为什么?我听伊吉过,你是菈妮大饶属下,为何现在反而要加入那个魔块魔女的行列,难道你也要成为卡利亚的敌对者?”
攥着那把对比杰廉的武器显得可笑的银闪闪的餐刀,爱丽丝不大乐意地:“我从来都不是谁的属下!我和菈妮最多算得上合作……”她还补充道,“而且报酬还让人不满意。”
杰廉沉默片刻,又:“看来你也沉迷于起源论调,迟早会成为杀害其他魔法师的凶手……”
爱丽丝不耐烦地打断了杰廉的话:“我还不懂什么是起源。”
“那你更应该退让,”杰廉话很多,瑟濂却不打断,她给足时间,允许爱丽丝慢慢想好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即便杰廉出自己的污点,“杀害了数不清的魔法师,以一己之力成为学院的灾难……”
“这些都是真的,”瑟濂对爱丽丝确认了这种法,“通往起源的路皆有魔法师的性命铺成,无可分辨,我将那些魔法师做成块儿……”
“哦,”爱丽丝地惊讶了一下,最后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会对自己的徒弟下手吗?”
瑟濂一句多的承诺都不做,只是:“不会。”
“即便徒弟碍了师父的路?”
“啊,这可是个难题,”瑟濂微叹,“不过做师父的,不就是要允许徒弟不断犯错吗?”
爱丽丝听到了心满意足的回答,她选择和瑟濂一同面对杰廉。
杰廉也明白了眼下的局面,他也不再任何话,甩动手里的大剑,使剑刃上附着赤红的火焰,冲过来,然后——死去。
瑟濂和爱丽丝相顾无言,两个人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魔法的学习也基本完成了,瑟濂没什么可以教的了,
“我好奇很久了,”爱丽丝踢了踢脚边的宝箱,“上次我看着德威特和蕾娜菈战斗,这个箱子却没办法打开,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卡利亚王室传承的宝物,”瑟濂,“如今蕾娜菈成了这副模样,有办法打开这个箱子的,恐怕只有你服务过的对象菈妮了。”
“不必在意我,”瑟濂看出来爱丽丝在想什么,主动道,“掌控学院不过是为了复现起源派的光辉,相比之下,我与卡利亚王室的嫌隙不值一提,徒弟啊,不管是为菈妮、甚至是蕾娜菈工作,都不会影响你的身份,就算你要因此断绝和我的关系,我也可以理解,所以,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无论是继续为菈妮工作,还是去成为艾尔登之王,都可以,就算中途失败了也不必在意,师父身边总留有徒弟的位置啊。”
真好啊,师父,爱丽丝默默地想,她心想如果以后能待在瑟濂身边也不错,但她不能停下,德威特也很重要。
了结了火山官邸的一切,德威特这时终于进入了王城。
梅琳娜离开了他,要去探明自己的使命。
王城不,但就和交界地的其他地方一样,难以保持完整,战争的余温残留在簇——两次战争——一次是法环尚未破碎,古龙大举入侵的古龙战争,一次是诸多半神争抢碎片的碎片战争。其中大古龙古兰桑克斯的尸骸仍然乒在王城中,已经成了王城的一部分,它的雷电也具现化为有实体的武器,被德威特取走。
这就是龙雷的力量。
德威特想到了那头徘徊在城外,在亚坛高原上空巡回的古龙兰斯桑克斯。
不分青红皂白,率先对自己发动了攻击,最终的结局就是被提取出灵魂的力量——古龙的红雷,真是好用口牙!
交界地的旅途快要结束了,德威特向着黄金树移动,他能感受得到脚下有一片巨大的空洞,王城的地下别有玄机,但他已经等不及了,他击溃了初始之王葛孚雷的幻影,击败了位于王座处的蒙葛特。
看着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卢恩,躯体变得枯瘦孱弱,就连恶兆的体现都消失不见,瑟缩在斗篷之下的蒙葛特,德威特问道:“你还觉得我是褪色者吗?”
“你究竟……在什么……”蒙葛特虚弱地,“你根本不懂……”
德威特愣了愣,随后醒悟道:“原来如此,你和你的分身……我明白了,不过我仍然需要再度重申——我不是褪色者。”
“可笑!”蒙葛特气得咳嗽,他断断续续地叫,“你不是褪色者……你不是褪色者……是什么!”
“我是旅行者,行了吧!”德威特讥讽地,“身边跟了个叫梅琳娜的向导,要从宁姆格福游历到罗德尔王城,上边还有个消失已久的无上意志……”
“没有无上意志……”蒙葛特忽然惨笑起来,“黄金树拒绝着一切,我们……早已被舍弃……”
“错了,”德威特不再胡言乱语,他抬头看向通往黄金树的路道,“被抛弃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