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尴尬,德威特左手手背忍不住蹭了蹭大腿外侧,右手的指头插入头发挠了挠头皮,他说:“拒绝……嗯,那拒绝——就算了吧。”
希瑞盯着德威特的眼神变得狐疑,这时候德威特也移开了视线,更让希瑞觉得不安。
“你们没什么想说的了?嗯?”爱丽丝受不了了,她来到秘源术士和亡国公主的中间,转过身,让德威特在左手边,希瑞在右手边,然后叉起腰没好气地说,“你!德威特!告诉我,也告诉在场的其余人,你是不是觉得希瑞的能力很厉害?”
德威特明白了爱丽丝的目的,他配合地说:“是的。”
“你想要?”
德威特稍加犹豫,继续点头说:“是的。”
“而你,希里雅·菲欧娜·艾伦·丽安伦!”爱丽丝一口气念出来希瑞的全名以表严肃,“你是不是认为德威特会抢夺你的血脉?”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希瑞这时候已经没多少底气了,她飞快地扫了德威特一眼,有几分刻意的强硬还有藏得挺深的后悔。
“是吗?”爱丽丝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你认为他会怎么做来得到你的血脉?”
“这可说不准,”希瑞大声说,“可能是抽干我的血,换到他身上,或者是强逼我给他诞下……哦,就是那回事!”
后边的话说不出口,希瑞快速地瞄了赫敏一眼,忽然明白了赫敏为什么脸色更阴沉了。
“所以,这就是最关键的点了,”爱丽丝绷紧了脸,冷酷地问道,“德威特,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德威特平静地说,“这些方法不人道,我不认为有伤害希瑞的必要。”
“就是这样。”爱丽丝盯着希瑞说,“你完完全全地多虑了。”
希瑞的脸先红后白,她还在嘴硬:“难道他就不会说谎了?或许是他不想破坏他在你们心里的美好形象,所以……”
“得了吧,我想我们对德威特的了解总是比你深的,”赫敏不客气地说打断道,“甚至说,就算他当着我们的面这么做了,给你放血的时候也是我递的刀,就算他要跟你诞下……不,这个不行。”
小女巫又瞪了德威特一眼。
“荒唐,”德威特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他一定要把话说明白,“我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想的吧……”
“你用带有歧义的话开了头,随后被拒绝得过于果断,以至于认为失去了进一步解释的必要,所以你干脆就不说了,”爱丽丝语速很快,但发出每个音节的时候都游刃有余,“但你为什么不把话说清呢?你是认为在场的人里没有值得你解释的吗?”
“噢,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了,”赫敏马上接腔,“你的下一句话就是——”
“又没人问!”德威特和赫敏异口同声说完,马上就闭上了嘴,他的表情有点怪异,因为德威特认为自己应该会抵触被看穿的感觉,但实际上他却觉得有点轻松,可他紧接着就又觉得自己更不应该非常自然地产生这种轻松感。多重矛盾的思绪一层套一层,像屏障一样,隔开了他的大脑和声带的连接。
“当然,这也不是你的错,”赫敏安抚道,“我愿意给你全部的信任,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忍不住多想……”
本来还想再多说点,可现在不是两个人独处的好时候,赫敏马上就略过了,她又对希瑞说:“事实如此,我们对你的了解本就不深,如果一定要把事情的开始弄清楚,你最应该感谢的其实还有爱丽丝——如果不是她提出的要求,德威特既不会把你带进这个房子,也不会帮你想办法,我们信任爱丽丝,就像信任自己的姐妹……”
“我比你奶奶都大,”爱丽丝不耐烦地说,“不过你意思对了也没问题。”
赫敏抿起嘴悄悄笑了笑,说道:“她帮了我们……最起码是我,很多次,她救过我的命,甚至不图回报,当她说想让我们帮你的时候,就连德威特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而且还有一方面,我们也相信爱丽丝的能力,她不会看错人,不会引狼入室……”
“好了,请别说了,真抱歉,”希瑞垂头丧气地说,“是我——用恶意揣测了你们……”
“我不喜欢听人道歉,”德威特摇了摇头说,“一切都摊开讲明白,就够好了,没有道歉的必要,因为提防别人不是错,我想省点力气说话也不算大问题……但在进行下一步之前,我还是讲清楚吧——所谓的分享力量只是我想弄明白你是如何跨越世界的,因为这种能力实在是了不起,我也想有这样的本事,但在这之前,我同样有我的原则——不经同意,有些手段我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你是爱丽丝带来的,某种意义上你就是‘自己人’。”
“那我同意了!”希瑞刚才一直在摇摆不定,在心里一部分愧疚的加持下,保护血脉的天平终于动摇了,她一咬牙就说道,“只是你不能操控我,不能伤害我……或者过分的伤害我,而且我希望你能开发我……的血脉,让我能够重新回去!”
德威特刚觉得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紧接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移到费埃尔女士身上,说道:“有客人来了。”
“我也注意到了,”费埃尔女士简洁地回答,“怎么办?”
“先上去吧,”德威特说,“来到客人是邓布利多教授,他大概是忙完了,现在有话想说,我也想知道他能不能带来点好消息,所以,希瑞,我们要上楼了,然后在树林里跟邓布利多教授见面,你呢?”
“我也去吧,”希瑞意识到房子的主人要离开了,她说道,“如果我不适合在场,我会去村子里散散步……”
“邓布利多会想见你的,”德威特不带感情地注视希瑞片刻,说道,“你现在也算是个巫师了,他大概会按照霍格沃茨的传统向你发出录取通知书……等等,”他转头问赫敏,“霍格沃茨有接收转学生的传统吗?”
赫敏回答说:“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