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性的失误,”德威特局促地动了动手指,说道:“混杂了一些我的记忆。”
听了赫敏对画面的描述,德威特给出解释:“精灵吃了死人的肢体可以获取生前的部分记忆,骷髅架子是永生族的,而你看到的战斗场面——就只是战斗,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一定要说特殊性……那大概就是那场战斗关系着种族的延续,世界的稳定,人性的抉择……我认为我当初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现在也这么认为。”
赫敏轻轻咳了咳,问道:“介意讲讲吗?”
“简单概括的故事毫无趣味可言,但如果展开讲,每一段经历中遇到的每个人都有值得发掘的东西,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候。”德威特不介意坦诚相待,但他着实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是从欢乐堡还是浮木镇还是无名岛?是从净源导师还是黑环教团还是七神的传说?
赫敏了无趣味地说:“好吧,那我就等到合适的时候,”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补充道:“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在这之后,赫敏就和爱丽丝留在了这间常去的旧教室里,德威特回了一趟公共休息室,他回忆着一年级和尼可·勒梅相处的那段时间,用了绝大多数的空闲时间写下了当时制造a2所用到的魔法和理论,等他把记着这些内容的本子拿给赫敏,费埃尔女士的第二封信也寄了过来。
当天夜里,德威特独自一人离开了霍格沃茨,他用虚空遮蔽了自己的踪迹,绕开了霍格沃茨的防御,隐藏了身份,从宿舍的床上消失,再出现就是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的门口。深夜里只有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户,街道上没有一个别的人影。德威特在进酒吧前拉低了帽檐,舒展肩膀提升肩宽,蹭了蹭鞋底之后大步走了进去,环绕一圈,在众多着装诡秘的客人中找到了费埃尔女士的座位,他安静又迅速地拉开椅子,用变质的沙哑嗓音说:“女巫啊,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猫头鹰在上空盘旋。”
费埃尔女士其实觉得有点尴尬,她不知道德威特究竟是怎么想的想出来这种……暗语,好在她够顺从,马上用不自然的尖细声音说:“那是因为猫头鹰在抓老鼠。”
德威特抓起桌上的杯子,把里边的液体一饮而尽,在冰冷的触感自上而下覆盖整个肺部后说道:“走吧。”
酒吧的老板看着这位神秘的新客人带走了刚来没多久的旧客人,就明白又有鬼鬼祟祟的巫师把这儿当成了接头的地点,但他早已见怪不怪,只要不欠酒钱,他就不管。而出了酒吧之后,德威特就恢复了原来的嗓音,他和费埃尔女士一同走入阴影后问:“有人知道你出来吗?”
“没人会在意我这个霜居的寡妇,而且我现在在睡觉。”费埃尔女士说着,展开了手里的羊皮纸,她读出上边的内容:“第一个男巫,负责三强争霸赛的场地,通俗点说,他是个小领导,手底下有负责具体施工的人,头顶上有更高级的官员……”
“乔,我记得这货的名字,”德威特说:“你在信里写了。”
“独居,”费埃尔女士说:“未婚,三十五岁,算是纯血,但父母一个是混血一个是麻瓜出身,麻瓜出身的父亲已经死了。”
德威特记得的不止这个目标的名字,他还记得信里对这个男巫的描述——渴望自己纯血的身份得到认可,想像二十八圣族一样有地位有金加隆……但不符合实际的妄想会招致悲剧,过度深刻的执念会让人失去实际上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乔失去了父亲,但德威特对这些都是猜测,他没心思发掘随便一个人的过往,他现在不多事,所以当费埃尔女士拉住他的胳膊,用幻影移行把他带到乔的小屋前时,一句废话也没有,德威特静默了这间独栋小屋的所有防御,用刺客的技巧来到了乔的床前,控制心灵的魔法紧接着就落到了乔的身上,接着他打开门,朝费埃尔女士招了招手。
“这太简单了。”德威特轻松地说:“一个人,尽管他是巫师,却像个隐士一样住在偏僻的地方,就靠几道粗浅的咒语来保护自己。”
“他想效彷那些纯血贵族在荒郊野外建立庄园,”费埃尔女士说:“但财力不支持他盖大房子,而和麻瓜住一起他又觉得配不上自己的身份。”
“令人作呕的歧视,布来克家族的房子都挨着普通人……现在我来提问,”德威特轻蔑地撇撇嘴:“你去搜寻信件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乔听从命令,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睡衣。在一片黑暗中,德威特问道:“从实招来,谁指示你对三强争霸赛的场地动手脚?”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先入为主的概念,然而乔顺利地回答了出来,他用力挤了挤变成粉色的眼睛说:“是埃弗里家族的大人物。”
埃弗里,德威特记得这个姓氏,能在此刻听到这个姓氏无疑给自己带来了省一趟路的巧合。
一旁的费埃尔女士以为德威特不知道这个姓氏的含义,她在到处翻找信件的时候低声说明:“纯血家族之一,食死徒的中坚力量,而且还是你让我调查过的,把赫敏带到魔法部的指令就是埃弗里家族的一员格罗恩·埃弗里主谋的。”
德威特没有立刻回答,他继续问乔:“有来往的信件做证明吗?”
“都被烧了,彻底焚毁,不留证据。”
德威特看了眼费埃尔女士,女巫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拔出魔杖将发生了变化的摆设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
“详细的计划呢?”德威特又问:“你打算对三强争霸赛的场地做什么?”
“只是往场地里放一些装饰品。”
“有样品吗?”
“都放好了。”
“描述一下外形。”
“花、魔法烟花,经过改造的旗帜。”
“知道效果吗?”德威特去现场看过,他当然能看出来上述物品有魔力,但具体效果不等发挥则无从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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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那就继续睡吧,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德威特再释放一道遗忘咒,又让费埃尔女士来检查了一遍,走出屋子后,当然也没忘记彻底修复原有的防御魔法。
费埃尔女士展开羊皮纸,她说:“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目标是埃弗里家族的庄园,”德威特打断了她的话说:“小角色知道的东西没必要再去验证了,直接开始重头戏。”